“想走?”
白无常轻笑一声,他伸手捏住身前尖棱,中指微弓将其弹了出去,狠狠地撞击在独孤茯苓长剑剑身,发出‘叮’地一声脆响。
独孤茯苓半空中的身形无处着力,被尖棱上依附着的强大力道冲撞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狼狈的摔倒在地。
唰!
初不言身形急转,速度快若闪电,一把将独孤茯苓接到怀中,随后脚尖点地,如蜻蜓点水般将其扔放到车队之中,动作行云流水无比飘逸。
“咦?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白无常惊疑一声,上下打量着初不言问道。
凭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身前这少年与自己的差别,他的身姿容貌,绝非练就返老还童之术的老妖怪。
只是武林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天骄后辈,一身功力连自己都无法看透?
“在下初不言,乃大齐皇朝边境缙城人士!”
初不言拱了拱手,笑眯眯地瞥了他一眼,他早已看穿白无常的妆容根骨,无非就是个年过花甲却又喜好面皮的老家伙罢了。
不过此人算得上是初不言来到这方世界之后,见到的实力最强的存在,这让他心中也是兴趣十足。
“哦?你就是传闻中擅长御虫之法的初不言?果然英雄出少年!”
白无常轻赞一声,随后话锋一转,朝着初不言开口说道:“本座乃是神教护法白无常,不知初少侠可有兴趣入我神教?我教中有不少与少侠志同道合的邪道中人,他们皆是……”
“不入!”
白无常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初不言淡然打断,顿时心生不喜。
魔教中人本就性格乖张,更何况是身居高位的护法大人,凭他的身份地位,主动开口拉拢哪里会容得下对方拒绝。
当下他怪叫一声,口中冷笑连连。
“好一个傲气的少年天骄,只是不知道,你的御虫手段在本座面前,会不会像往日那般好使!”
“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休怪本座无情了!想到又要亲手斩杀一名绝代天骄,本座着实有些心痛啊!”
白无常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双目中却凶光乍现,话音未落就一掌击出,显然已经蓄势许久了。
魔教护法,白无常?
听到对方自报身份,苏长青等人皆为之一惊,对他们这种普通世家来说,占据了武林半壁江山的魔教,简直就是一座庞然大物,教中护法的地位更是可想而知,那可是比血无情那等长老高手还要强大的存在啊!
没想到这么一位传说中的人物,竟然亲自出手狙击自家车队?
不管对方的目标是不是自己,苏家众人都觉得脸上一片荣光。
这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在整个江湖都牌面十足啊!
就在他们又震撼又激动的时候,初不言已与白无常交上手了。
看着迎面而来魔气滔天的一掌,初不言双目一亮,魔教护法果然不同凡响,不是武林中那种徒有虚名的妖艳jian货们所能比拟的!
初不言一指点出,在白无常巨大的掌影前如同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嘭!
指掌相击,白无常莫大的威势宛若被针扎穿了的气球一般迅速泄去,他惊恐地看着那纤细白嫩的指头,在突破了自己强势的掌劲之后,朝着脑袋处缓缓戳了过来。
不好!
白无常暗一咬牙,运起轻功就要逃离,可不论他是身形抖动,还是双脚踏地,肩头上都仿佛压着一块重逾千斤的巨石,任何动作都无济于事。
咚!
初不言的指头,轻轻地叩击在了白无常的脑门上,像是大人们在教训自家不听话的孩童一般。
白无常只觉得眼前一白一黑,整个人的意识都逐渐飘远,身体无力地瘫软了下去。
“陈元、苏三,你们俩把他拴在马车上,带他回郡城苏宅!”
“一路上看管仔细点,他的功力虽然被我镇压,可身体强度还是要远超常人许多,一般的绳索难以捆缚!”
初不言低声吩咐着,反身骑上了马背,他的心中不停反思着,原本还想与白无常好好玩一玩的,结果还是出手太重了。
陈元、苏三兴奋地应了一声,慌忙跑上前去,将白无常抬入马车。
陈元还好,忠厚老实的他只是为自己能手缚白无常而感到激动,苏三则不然,一路上面带笑意,目光闪烁,伸手将白无常上下摸了个通透,心中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继魔教护法白无常之后,苏家车队就再未遇到有什么阻拦了。
毕竟没有人能想到,鼎鼎大名的绝世高手,竟在一次看似简单的任务中失手被擒。
就连当代魔教教主赵无极,此时也大马金刀端坐在魔窟大殿中,静待白无常的归来。
独孤茯苓身为威震天下的独孤剑道传人,于其家族和隐世势力的意义都非同凡响,掌控了她,就等于间接地掌控了独孤家族和大半的隐世势力。
也正是因此,他才不惜代价下令白无常亲自出手,以确保万无一失。
可是直到东方天际显出朝阳,仍未得到白无常的消息,教主赵无极难免有些坐不住了。
“来人,去将护法黑无常请来……不,还是我自己去吧!”
赵无极走下高台,周身气势隐隐呼啸而出,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有些许不安。
就算魔教中人无法无天,可有黑无常在魔窟中闭关修行,白无常定然不敢阳奉阴违,那他的至今未归,是不是说明此行出了什么意外?
只是观遍武林,除了那么几个人有绝对的实力将其当场留住外,就算是强如流岚宗宗主,最多也不过胜其一招半式,要说擒下绝无可能。
赵无极心生疑惑,只是眼下却不知该如何行事,只好先去找与白无常心意相通的黑无常商量对策,也能看看二人是否心存反意。
苏家一行人快马加鞭,在朝阳初升时终于赶回了家族。
苏长青本打算回府休息片刻再行处理事务,只是他刚刚迈入大堂,就见一家仆迎面而来,朝着自己挤眉弄眼,另有一老一少端坐客位,正略有深意地盯着他。
“你们是何人,到我苏府所为何事?”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