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敢目无王法,仗着人多势众肆意打人!还不赶紧给我滚!”
独孤茯苓虽然惊异于自己的身份泄漏,可转念一想又不是坏事,顿时心中一松。
毕竟重拾威望,要比从头打拼出一番名头,可要简单多了。
随即她娇叱一声,长剑陡然一阵轻鸣,吓得几位家仆慌忙后退,狼狈地跑回郑傲基身后,畏畏缩缩不敢出头。
初不言饶有兴致得打量着眼前这位斗笠少女,凭他的眼界自然看得出,这少女举手投足间内息浑厚无比,出手更是无比犀利,恐怕早已迈入了一流之境。
而从她的声音和身段足以判断,此女定然年岁不超二十,这是一个比田不适和杨修岚还要更胜一筹的武道绝顶天才。
“在下帆洛郡城郑傲基,敢问女侠是何方人士,我府中供奉、‘蛮三刀’王冲在武林中也算有些名头,不知姑娘是否识得?”
“还望姑娘看在王冲的面子上,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郑傲基双手抱拳,不慌不忙的搬出了家中客卿的名号。
在他看来,王冲武力超绝,在这帆洛郡城中的武林侠客中地位尊崇,有着二流武者的强大实力,三刀砍出,势大力沉无人能挡,哪怕是二流巅峰高手都不愿与其正面抗衡。
这斗笠女子身形年轻,充其量也就是个江湖中的三流侠客罢了,若是听到蛮三刀王冲的威名,定然不敢再横加阻拦。
听到郑傲基所言,独孤茯苓双目微眯,斗笠下的俏脸不自觉的扯出一丝笑意。
出门之前,她便听族中长辈说过,这江湖中若想取得偌大名号,最妥当的方式便是去逐门逐户找人挑战,不论是宗门弟子,还是成名大侠,都位于挑战之列。
原本她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该如何行事,这会儿听到郑傲基自报家门,自然心中狂喜,宛如瞌睡碰到了枕头。
这蛮三刀王冲名头响亮,估计在本地也算个人物,那就先从他开始吧!
独孤茯苓打定主意,连忙收起手中长剑,发自肺腑得轻笑一声。
“哈哈,原来王冲前辈身在郑家啊,枉我寻了这么长时间,今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正好,我找王冲前辈有要事相商,还请郑公子快快带路!”
“可是……”郑傲基正想说话,身体却被一股巨力强行提了起来,在名门闺秀惊愕的目光中,独孤茯苓手持长剑,就这么挑着郑傲基火急火燎地朝前走着,直到挤出人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外。
路人甲:“我的天呐,真不愧是‘她’,果然是天生神力!”
路人乙:“对啊对啊,没想到‘她’与蛮三刀王冲竟是旧识!还有她手中那把宝剑,竟然能禁得住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恐怕也非凡兵呐!”
路人丙:“二位贤弟说的极是,只是为兄奇怪的是,郑家不是位于此处西面么,为何此女子竟往东面赶?难道真如那传言所说,咱们脚下这边土地,其实是圆的不成?”
路人甲:“不知道啊,正好咱们家也在西面,不如几位随我一起东行,看看明日是否能够返回?”
路人丙:“好好好,贤弟,请!”
路人甲、乙:“请!”
……。
路人丁:???
随着独孤茯苓、郑傲基的离去,立于一旁的名门闺秀不甘的看了一眼流芳姑娘手中的玉簪,跺了跺脚也转身走了。
至于郑傲基手下的那七八名家仆,早就偷偷的派出一人一路狂奔回郑府,向家主禀报今日之事。其余诸人也顾不上换身衣服,就这么衣衫褴褛得紧跟在二人而去。
与在大街上丢人现眼相比,主子的安危显然要重要得多。
万一郑傲基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他们几人定会身首异处,一个都跑不了。
朱木文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头发凌乱,原本华贵的服饰也被壮汉们踩踏得满是泥土,这会儿自然不好再多呆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向流芳姑娘告辞了。
至于这位初少侠,近日朱木文也曾听过郡守大人亲自登门的传闻,只是现在的他根本无心结交。
“初少侠,多谢你仗义出手。哦,对了,水仙、玫瑰二位姑娘这几日正筹备着在这帆洛郡城中,改建出一座沁酒坊来,这会儿估计正在选址,初少侠要一同去看看吗?”
流芳姑娘躬了躬身,虽然今日初不言并未来得及出手,可他毕竟是自己请出来的,无端卷进了这场风波中,道一声谢也是应该的。
初不言闻言摆了摆手,委婉得拒绝了她,流芳姑娘只好一个人抬腿迈步走了。
这初少侠究竟是何许人也,自己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儿,不知道普天之下有多少世家公子争着想要陪同,可他竟然就这么拒绝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近日一路奔波,颜值下降了?
当事人的离去让吃瓜群众们顿时没了看头,他们虽然纷纷喧闹着散场了,可口中还是一直在对场中事津津乐道。
初不言站在原地沉吟了会儿,目光闪烁间朝西边街道走了过去。
他方才听人说过,郑家就在此地西面,而那斗笠女子身份神秘,前往郑家的目的肯定不纯,绝不是为了拜访什么‘蛮三刀’王冲而去的。
甚至他可以笃定,那少女在此之前,估计连这个名头都未曾听说过。
大齐皇朝,嘉阳郡城。
郡城公子马名扬在郡城街道上正策马奔腾,丝毫不顾周围商贩百姓的安危,而就在他肆意呼喝的时候,半空中乍然出现一抹寒光,紧接着一颗大好头颅重重的砸落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与头颅同时掉落在地上的,则是一块印着梅花标记的令牌。
魔教分舵,圣武山巅。
分舵长老周一为正惬意得半躺在主座上,温香软玉在怀,各大神使站于下位,口中不停地汇报着什么,只是就在这时,大堂门口蓦然出现一道年轻身影,他怀揣宝剑,傲气不凡。半个时辰后,连同魔教低级长老周一为在内,整座分舵都被血洗一空,堂中则是被刻上了一个大大的‘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