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神医

  要想救治,须得分别寻到先天高手与资深药师通力合作,以药力温养、灵气灌体、内力疏通三法并用,逐步将经脉接续如初,而这个过程大概需要持续三年,三年之后浑身经络如星光灌注,方可习武。

  当然了,通过这种方式修复的经脉,要比常人宽阔一倍,修炼速度也会如日中天。

  在玄武大陆的那些顶尖势力中,有不少天才弟子都曾自断经脉,再由门派高人出手重塑。他们深知自身天赋有限,只能用这种左道之术改良修炼速度,以借此追赶绝世天才的脚步。

  只是在经脉恢复的三年过程中疼痛难忍,极易产生心魔,不少人更在过程中死去,所以大多数人都因此望而却步。

  也就是说,哪怕初不言告知武清宗治疗方法,并且助其寻到了先天高手,那最终能不能成功,还得看杨林本身的心智、气运如何。

  初不言虽然看得通透,可却并未明说,否则不光会引来武清宗门人的不满,还会被这些名医圣手们视为无端挑衅。

  原本丰盛无比的宴会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众神医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摩肩接踵跟随在秦临身后,纷纷想要大展身手。

  杨木的脸上也逐渐显出喜色,一路上迎前跑后,丝毫没有身为武清宗长老的架势,对这些神医们更是有求必应。

  众人紧赶慢赶,片刻之后,杨林休息的静室便映入他们眼中。

  秦临挥手止住众人,由林老先生将神医们排出顺序,每三人一队,与杨木、林老先生一同进入静室之中,其余人则由宗主秦临陪同,站在屋外等候。

  初不言倒是没有一丝身为客人的觉悟,在众人还在商讨时便率先迈入了房中,秦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是并未横加阻拦。

  最先被选上的三人自然满心欢喜,他们自忖都曾有过助人恢复脉络的经验,对此次治疗更是信心十足。

  三人之中,一位皓首老者站在最前,他的年岁与林老先生差不多大小,出身自中原某医道世家卓家,一生中解决过无数疑难杂症,在江湖中颇有名气。

  第二人稍稍年轻些,但也过了知天命之年,一身麻衣布袍在众人中显得无比平凡。他是来自帆洛郡辖下某座县城的悬壶郎中,在县城里极受百姓尊崇。

  至于这第三人,便是那位曾在厅中发问的鬼医黄不下。此刻的他正咧开大嘴,得意万分,仿佛那万两黄金与两株血参都已被其握在手中了一般。

  “唉,没想到被鬼医黄不下和卓清平老先生抢了先,凭他们二人的高超医术,定能马到功成,哪里还轮得到我等出场!”

  “是啊是啊,这两位可都是名传江湖的医道大家,寻常病症在他们看来,宛如喝水吃饭一般简单,这下子咱们可就白来一趟啦!”

  看着三人鱼贯入屋,门外的神医们纷纷感叹,有些甚至摇头欲走了。

  杨木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褥,看着自家儿子面无血色的昏迷在床上,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只是当下并非演绎父子情深的时候,看到卓清平一脸淡然走到跟前,他忙侧身让路,侍立一旁。

  林老先生寻了个座位坐下,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卓清平的动作。他们都是医道中人,彼此也听说过对方的名头,可真正见面切磋的机会却是极少。

  由于武清宗的要求,林老先生得以从旁观者的角度观摩众神医的治疗手法,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卓清平倒也没太计较,毕竟到了他这般年纪,难得有在同辈医者面前露一手的机会。再说了,医道之术博大精深,这种把脉切病的看家手段若是被人轻而易举的就学了去,那也没有藏私的价值了。

  卓清平双目微阖,将注意力全心全意的放在了杨林身上,口中不住的呢喃着什么。

  初不言虽耳力惊人,但二人之间身隔数米,再加上卓清平无意说出,声音极小,故此也只能听到什么‘十天’、‘神经损坏’之类的言语,想来应该是他凭借医术对杨林伤势作出的判断。

  卓清平诊脉完毕,嘴角不由扯出一丝笑意,似是对此极有把握,杨木见状也是一喜,不过他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卓清平脸色猛然变得铁青,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又七上八下起来。

  “唉!”

  卓清平长叹一声,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杨长老,请恕老朽无能,公子这病,在下治不好!”

  “不,卓先生,卓神医,我曾听说您治好过无数经脉不通的武者,为何我儿就……”

  杨木不甘地迈步上前,紧紧地攥住卓清平的衣袖,这卓清平可以说是处在神医中最为顶尖的层次,若他都无能为力,那别的人更是希望渺茫了。

  “恕我直言,杨林公子的经脉破损与寻常不同,并非由刀剑所伤,也不是内力绷断,而是被强大的力量硬生生震荡碎裂,多数都已扭曲变形,无法恢复了啊!”

  卓清平摇了摇头,轻轻抚开了杨木的手掌,朝一旁的林老先生走了过去。

  “杨长老也不必绝望,此间名医圣手甚多,大家在医道上都独辟蹊径,或许会有可解决此问题的能人存在。”

  “好……好吧!”

  杨木眼神闪烁,复又扭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儿子,转身冲着黄不下躬了躬身,至于那位麻衣郎中却被他置于了后位。

  毕竟鬼医黄不下名声在外,远比那位不知根底的平凡郎中看着可靠得多。

  “桀桀,杨长老切莫信了那卓老儿的忽悠大法,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阴有阳,有死有生,有水有火,有毒药便有解药,以我来看,万事都不可冒下定论。”

  黄不下张口怪笑着,也不理会卓清平投来的冷然目光,大跨步向前走去,手掌一伸,只凭一根手指便将杨林的整只臂膀托了起来。

  初不言一时有些诧异,想不到这黄不下行事乖张不讨人喜,却能说出这般蕴含深意的道理来。

  片刻之后,黄不下冷笑着将杨林的手臂重新放于床上,挑衅般地朝着卓清平努了努嘴,露出一口黄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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