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只觉其暖而不觉其热,天上白云朵朵安静又悠闲,可是地面上却正在进行一场舍生忘死的恶战!
无论怒尔哈赤此刻有多么的不甘心,惨败的事实摆在眼前。看看十停中剩不到一停的残兵败将,自已带来的二万有余的精兵强将没得寸功已损折大半,怒尔哈齐锥心泣血,又痛又悔!
随着朱常洛令旗挥处,叶赫部军兵一涌而上追杀溃逃的敌军,他们亲眼看到神器的厉害,坚信自已这方有天神护佑,自然是士气爆涨,以一当十。
一个名叫呼尔术的百夫长振臂大呼,“兄弟们,建州这群狗贼欺负我们这么久,今天就让他们看看我们叶赫勇士的厉害!”一挥手中马刀,催马奔到溃逃的建州大军中,刀落血溅转眼就已砍倒了两个。
叶赫部军兵齐声大吼,各执兵器冲上前去,个个争先杀敌,一吐被围这几个月的胸中怨气。
一再交待亲兵卫队保护好朱常络之后,叶赫催马跑出不远,忽然又折了回来,在怀中摸索出一件东西塞到朱常络手中,却是一柄短剑。
“这是给我的么?”朱常洛摸着短剑,眼睛都放出光了,这短剑犀柄鲨鞘,拔出来霜锋雪刃,澄清如镜,朱常洛爱不释手,反来覆去的看个不停。
“剑名伏犀,交给你防身。”见朱小七这么喜欢,叶赫虽然板着脸,可是嘴角一丝不经意的笑意却是遮也遮不住。等朱常洛抬起头时,叶赫早一马当先闯入敌阵,手中寒光一闪,便是一朵血花绽放。
建州部士气溃败已极,到了这个时候那里还有心思战斗,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能再跑得快一点就好了。
眼见兵败山倒、军心焕散,怒尔哈赤目眦欲裂。手下几个千夫长全力喝斥约束,依然不见效果。怒尔哈赤怒气勃发,提起金刀连砍了十几个逃兵首级,大喝道:“两军对阵,逃者杀无赫!”
可是溃乱之势已成,就算杀人立威,一时之间怎么收拾的来。大势已去的怒尔哈赤一阵心灰,从自已领兵作战以来从没有过这样的大败、惨败,尤其是还败的这样糊涂!怒尔哈赤瞪着血红的眼睛狠狠向对面看去。
这时程先生催马上来,这一战中程先生没得了好,身上被神火弹烧得极是狼狈,红一块黑一块的不说,就连颌下那一缕胡子,都被火燎得没有几根。
“汗王,叶赫部有神火利器相助,不可力敌,依山人看来可速往北行,与大将军合兵一处再做道理。”
怒尔哈赤心痛如绞,但是理智不失,看叶赫部势如猛虎下山,而建州部军心已散,对叶赫部的疯狂进攻没有半点还手之力,死伤不计其数,强行压下胸口一阵阵翻涌不息烦恶之感,当即下令残军全力往北,与舒尔哈齐会合。
见怒尔哈赤回兵向北,朱常络看得清楚,令旗指处,叶赫大军喊声震天掩杀追击。瞅见怒尔哈赤兵败要跑,可是战马在人潮中根本跑不快,叶赫情急伸手一按马颈,腾空而起,身如轻烟般踏着人头凌空向怒尔哈赤追了下去。
双方军兵那里见过如此神功,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叶赫部欢声雷动,建州部惊慌失措,怒尔哈齐奔逃中听人声喧哗,回头见叶赫正向着自已追来,心中发慌纵骑急驰。
怒尔哈赤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指望,他现在已经不奢求舒尔哈齐能够建功,只求能够保持兵力不损就是天佑,如果这样,建州女真尚有一战之能,否则……否则什么,怒尔哈赤不敢想。
一旁的程先生策马落在怒尔哈赤之后,没人看到程先生此刻眼珠乱转,似乎在犹豫什么,随后一咬牙,好象做了什么决定,悄无声息的跳下马,混入人潮之中瞬间不见。
程先生的悄然消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现在两军双方的注意力全都落在怒尔哈赤骑马狂奔,叶赫提气急追这二人身上。
就在这时,自北边狂奔而来一骑人马,老远一看旗号,建州军兵大声欢呼,认出来的正是舒尔哈齐的人马。二军会合一处,人潮汹涌,舒尔哈齐指挥军队抵住叶赫追兵,双兵短兵交接杀在一处,虽然仍是败退之势,却比刚刚溃不成军要好上许多。
眼见怒尔哈赤被军兵层层保护,叶赫只得暂停对他的追杀。等怒尔哈赤惊魂甫定喘匀了一口气,抬眼一打量场中形势,只觉得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心中一片寒冰!此刻胸口那股烦恶之感再也压不住,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
舒尔哈齐大惊,连忙伸手扶住,怒尔哈赤一把推开舒尔哈齐扶过的手,伸手指着舒尔哈齐怒吼道:“说,你们遇到了什么!”
舒尔哈齐带回来的这支堂堂建州精锐之师两个万人队,现在看这样子也只比怒尔哈赤好过一点点,所有军兵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不说,大多数军兵身上脸上带着一层黑油,更多的是血肉模糊,就连舒尔哈齐脸上手上都是一溜溜鼓起的水泡……这到底是遭遇了什么?
说起遭遇,舒尔哈齐到此刻犹心有余悸。原来他率领二万人马自北门攻城,等到了北门之后,北门并没有象南门一样大开,可是在建州军兵架好云梯之后,随着一声令下,第一批五千多军兵顺着云梯都爬到半截了,也不见一个叶赫军兵射下一只箭,丢下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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