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心魔，要做很多准备工作。

赵昊去了一趟中立之地，把身上一半的火焰晶卖掉，换取了一些必需品。

和老苗闲聊了半天，赵昊去找雪莲，开门见山道：“姑姑，有个修炼上的问题想请教您。”

“你现在比我厉害多啦，还需要请教吗？”雪莲依旧热情得像个售楼大姐，眼神却有些唏嘘，她记忆里那个阳光灿烂意气风发的愣头青，如今变成了一个消瘦孤寂的颓废青年。

“哪里的话，我很多东西都不懂。”赵昊把薇薇的长辈当成自己的长辈，态度很谦逊，又道：“以前我听薇薇说过，武术分为入门、小成、大成、圆满四个境界。我当时没有深究，今天想请教你一下，所谓的圆满，指的是什么？”

“这个呀，说穿了也很简单。”雪莲笑道：“我举一个你最熟悉的例子，学校里的考试，满分为100分。如果考到60分，就算入门了。得到75分，就算小成。90分很优秀，算得上大成……至于圆满，就是一百分！”

“您这个比喻还真是够通俗易懂的，我一听就明白了。”赵昊恍然大悟，接着道：“必须一百分才算圆满，容不得一点失误对吗？”

“是的，就算你考了99分，或者99.5分，说明你还是有瑕疵的，还是会出现小失误。”雪莲认真讲解道：“99.5分，看起来和100分区别不大，不过区区零点五的小差距，从我们武者的角度来看，却是一道天堑。圆满，意味着零失误，没有瑕疵，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懂了，谢谢。”

赵昊豁然开朗，他的九重天前五层早就大成了，运转过程中依然有小瑕疵，造成了一些困扰。雪莲一番话让他茅塞顿开，现阶段他大概就是那个能考99分的学霸，看起来是很牛逼了，实际上就差那么一步，始终未能圆满。

而九重天的圆满，比考试要困难多了。

要么斩杀心魔，要么降服心魔。

赵昊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这是他修炼了九重天就必须要承受的代价。

他已将九重天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也不可能去改修别的进化术。

尽管赵昊不记得自己在九重天域看见了多少秘密，不过他依稀还记得，当初自己化身为一颗种子，慢慢生根发芽，历经无数劫难长成一棵参天大树。那棵树不断生长，突破了天际，一层接着一层地捅破了天空的壁障。

每每回想那颗种子的九重天，赵昊都感到震撼。

一颗种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

赵昊别无选择，他要走的进化之路，早就注定了。

……

……

“这些东西，莫非是心魔的小金库？”

告别雪莲，赵昊在村里漫步，查看着识海中几件战装。

那些战装属性不明，尘封在识海的角落里，无法进行灵魂绑定。

赵昊很肯定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很可能是心魔附体之后得来的。

“师姐说，心魔算是我的第二个灵魂，照这么说，除了剑哥和这点小金库，我原来的东西，他也使用不了？哈哈哈哈，这设定很公平，老子自己的小金库，绝对不给他使用！”

赵昊心里一下子平衡了，他几乎可以确定，与他早就灵魂绑定的狮心套装、不灭战靴、暗夜行者、还有远古宠物阿宝，另一个自己是无法使用的。

他总结出一个规律：第一灵魂绑定过的东西，第二灵魂无法使用。反过来说，第二灵魂绑定的东西，第一灵魂也使用不了。而赵昊本人，就是那个第一灵魂。

这就好比玩网游，同一个账号下，可以创建多个游戏角色，有些玩家喜欢体验不同的快感，建立了诸如骑士、法师、术士、弓手这样的小号。赵昊的身体就是那个账号，可登陆不同的角色，小号拥有的武器装备是独立的。

“你一个小号，还敢欺负大号？门儿都没有！”

赵昊归纳出了心得，一下子牛逼起来了。这货一不做二不休，把识海里没用的原始战装都灵魂绑定了，绝对不留给心魔。

“哥简直是天才，这么复杂的设定，都被我理出了头绪。鹿姐说的道心种魔，我总算明白了，其实原理很简单。比如我大号练到100级，小号也练到100级，如果降服了心魔，就相当于把小号的全部经验值送给大号，这样我一下子就200级了……怪不得蜃皇那么牛逼，简直是开挂啊！”

一路想着心事，赵昊眉宇间的阴霾渐渐消散。

他就是这样一种人，只要找到了奋斗的目标，很快就能启动积极乐观的模式。

赵昊故意在村里转悠了一圈，颇有刷新存在感的意思。

自古新人换旧人，时隔半年，村里的住户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少数人还记得赵日天，记得他是牛鸽鸽飞升之前指定的接班人。大多数人都没见过他，直接无视了赵昊。

赵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专找新面孔，拿自己做一个实验。

皇天不负有心人，当他走过一条街道的时候，有几个进化者反应很夸张。

那几个人看到赵昊，就像见了鬼一样。

其中有个人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

另一个人簌簌发抖，就和见了魔鬼似的。

还有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胆子很肥，突然大吼了一声：“是他，他就是冰魔任无忌！”

一石激起千层浪，街上无数目光投了过来，胆子大的还凑过去看热闹。

运气不错！

赵昊心里一乐，他不确定心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