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崔英杰看作是一头垂垂老矣的虎,那崔如龙就是一头精明的狐,可是现在崔如龙这头狐狸竟然在忌惮佟夏,这意味着什么?
我顿时间后脊梁一阵发寒!
佟夏脱出了我的掌控?
这件事我估计崔如龙还不知道,以他和崔英杰的父子关系,人心隔肚皮,各自都藏着各自的打算和心事,崔英杰看得出来佟夏是我布置的棋子,但是崔如龙也许看不出来,但崔如龙的这个消息却让内心的起伏剧烈无比!
崔如龙用焦切的眼神盯着我苦笑道:“杨砚,如果你选择跟我合作的话,其实对你来说还有更大的好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还有我自己不知道的好处?”我淡笑道,“那你说说看,什么好处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
“赵家和徐家最近动作不断,这些都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我们可以看成这是棋局的变化和棋子的移位……”崔如龙皱着眉分析道,“从棋子的变化来看,杭城的局势很可能也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而有人想要维持一个平稳的局面,据我所知你和徐家是有一点关联的,如果你和我合作的同时,能够继续保持和徐家的友善,这样下去的话,终有一天你会站在和陆青峰差不多的位置的!”
“但前提是,我需要在陆青峰的卧榻之侧活下来,对吧?”我冷笑道。
“确实……”崔如龙显得极其无奈的叹道,“无论对于谁来说,想要在杭城有所作为,陆青峰都是绕不过的一座山头,所以这也就是我为崔家感到悲哀的原因,一把好棋下到快要崩盘却不自知!”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吧,我尽快给你答复!”
崔如龙显得无奈耸肩道:“那行,也只能这样了,那我先走一步!”
我看着崔如龙起身准备离开的背影,忽然间眼神一动朝他喊道:“等一下,我有件事情差点忘记问你了……”
“什么事?”崔如龙疑惑的转过身来。
“你家老头请来的那些蓝布衫,究竟什么底细,你知不知道他们的一些情况?”我皱眉问道。
崔如龙显得极其无奈的摇头叹气道:“准确的来说,这些人不是老头子请来的,而是老头子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报仇的,这些人貌似是川蜀那边过来的,老头子对他们十分客气,但是他们却显得十分傲气,居住在崔家小院的两间房中,基本上平日里不太出来,晚上据说会出去,但是老头子叮嘱过任何人不得过问他们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敢去打听什么,所知有限……”
“一点都不知道?”我皱眉问道。
崔如龙摇了摇头,忽然眼神亮了一下说道:“突然想起来,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凌晨左右出去,要到下半夜四点左右才回来,我因为忙着生意,有两三次这个时间点回来,都发现他们的房间亮起了灯,而凌晨出去这件事,是佣人们传得……有些佣人觉得,他们是出去寻花问柳去了!”
“算了,没事了!”我叹了口气。
崔如龙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悄悄的走了!
我皱着眉,手指不断的在椅子的扶手上叩击着,张钧浩站在不远处皱着眉问道:“砚哥,要不要跟踪这个家伙?”
我摇了摇头叹道:“跟踪他也没什么作用,他自己都担心被崔英杰那个老不死的跟踪,我现在想着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但是我觉得我可能想不通了,你去把车开来,我们到城东的棋馆去……”
“这个时间点,棋馆应当关门了!”张钧浩说道。
我给乔东临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他说他正好在和他爸爸乔保龙下棋,我立刻让张钧浩开了车过来,然后二十分钟左右后赶到了棋馆,棋馆内亮着昏黄的灯泡,乔东临确实和乔保龙在下着一局棋!
这副棋盘可能是乔保龙自己私用的榧木棋盘,看上去和普通的棋盘不同,这一局棋已经过半了,我看得有些云里雾里,直到乔东临沉思了许久之后投子认输,我才终于喘了口气和乔保龙打了个招呼!
“下一局吗?”乔保龙指着对面乔东临的位置问道。
我觉得时间不早了,就摇了摇头直接说道:“我找东临是有事商量的!”
“哦……我正好困意不浓,你说说看……”乔保龙抱着双臂坐在坐垫上朝我笑了笑!
佟夏的事情,我之前没有和乔东临说起过,于是就将今晚和崔如龙的接触的场景,以及对佟夏的怀疑说了出来,乔保龙率先皱着眉对我分析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这个佟夏让崔如龙感到了威胁,那就说明了两个很清晰的事实,一个是崔家内部的争斗远超我们的想象了,另外一个就是佟夏的厉害远超我们的想象了,我想知道的是,佟夏真的是你布下的棋子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忽然间觉得有些犹疑的说道:“这步棋是我提出来的,但是具体去操作这件事的人却是何强,我现在才隐隐想起来,佟夏好像并不是直接受我指令的,她应当是和何强保持着单线的联系,这一点是之前我为了撇清关系,而商量出的!”
乔保龙点了点头道:“解开一盘谜棋的关键在于首先找到问题的根源,所以这个佟夏的根源就在这里了,她并不是你亲自掌控的一枚棋子,所以从棋局观来说,她有可能是一枚有用的棋子,也可能疑棋,更可能是一枚卧底,甚至还可能她已经转化成了崔英杰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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