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周椋的苦心

    她忽然不想再逼裘箜了,她像好好地坐下来和裘箜谈一谈,安慰裘箜让她不要再这么卑微地追在张木散的身后不走了。

    因为张木散根本就看不到,看到了也不会多感激。

    喜欢也讲究先来后到,裘箜这样的女生只要能沉淀几年,还没到25岁一定就能大放异彩,成为裘家的骄傲。可是现在为了一个男孩这样魂不守舍,喜怒无常,这不是再断送前程是在干什么?

    心一狠,周椋继续坚持自己的观念:“我说了,我今天就要走了,原来我在你的心里,不,你的心里从来只有那个连正眼都不看你的张木散吧。”

    话音未落,眼看周椋就要转身,离开自己的世界,裘箜之前上前两步,抓住她的手臂压低自己的声音:哀求道:“真的周椋,真的就这几天了,我亲自去和周叔叔说让他等两天行不行?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国读书好不好?让那个叶瑜舟滚得远远的!”

    这话周椋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什么叫里叶瑜舟远远的?那张木散呢?裘箜这次打的又是什么算盘?那个无辜的女孩会不会又出事?

    思量之下,周椋假装自己被裘箜说动了,便反问道:“你保证就这一两天,绝不会再拖了?”

    裘箜看到周椋愿意商量顿时心花怒放,哪还管的上自己计划的机密性,把面前的人视为从未不和过一般交代道:“我保证周椋,等着一两天叶瑜舟除非会飞,不然一定再也没有机会来跟我比,你就放心吧。”

    又聊了几句之后,裘箜欢快地走回周椋拖着沉重的心灵回到了教室。

    裘箜,我该劝的都劝了,你要我如何放心?

    看来,去找张木散一趟是在所难免的了。

    张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一个样貌不出挑但是浑身精算气质的男子,正在看满桌的照片,而照片里只有一个人物,那就是张木散。

    而这名男子,和张云修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凭着自己的实力坐上了代理总经理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几年。

    可他知道,这一切不过就是给张木散做嫁衣,等到老爷子觉得儿子能担大任了,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让他走人,把所有的管理权都交给张木散。

    张云修当初任命他的时候,就和他说过这些,他都懂。

    当时,公司还有很多的挑战等着他去完成,所以他还没来得及想到将来自己的处境,自从张木散开始建立军火库,张云修在他面前狠狠夸赞的时候,胡圤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他起身站在高层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地下忙碌奔波的人群。

    人啊,要是高高在上久了,有几个能收好野心,甘愿退让?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他胡圤不愿意。

    向裘励卖完张木散跟地下组织建立军火库的情报,他还提供了专门雇佣特务的组织,生怕裘励不知从何下手。

    张云修对他真心以待这么多年,而且现在依旧大权在握,胡圤不能动,也没想过去动。

    他最想做的,是让张云修对张木散持不信任态度,能多晚就多晚的让张木散延迟接受企业,给他充足的时间去想之后的路,是拼死一争,还是隐居商场。

    不一会,他的秘书走了进来,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我们有暗线消息,裘箜好像有什么把柄在地下组织手里,可能会影响到裘励的复仇!”

    胡圤的脸色一变,对秘书吩咐道:“能去查出来的就去查,不能的就去警告一下裘励,万一到时候前院打仗后院起火,影响了我的计划就不好了。”

    秘书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在她走后,胡圤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万般惆帐。

    如果自己也是姓张的那该多好,起码不会和董事长看似亲近实则身份。不知道若干年以后,他一个外姓高官的下场又会是什么,还是早些找到未来的去处吧。

    庆离中学大门。

    “终于到了!”叶瑜舟率先下车,催促方沅赶紧陪她去食堂买点点心。早上送叶甜的时候走得急,只扒拉了几口,这3个小时的车程颠簸差点没把她的胃给颠簸坏了。

    方沅看着车子外头的叶瑜舟,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出了车子。

    从这一刻开始,我又是你的同桌了。

    两人一起走到食堂,准备买点心,却遇到了一个许久没有在公众面前出现的人——赵兰。

    让他们感觉意外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赵兰对着他们灿烂一笑,打招呼道:“瑜舟,方沅,你们早啊~”

    现在十点多,已经不早了好吗,而且明明是叫名字,却叫的这俩孩子抖了好几抖。不过出于礼貌,他们也只好回答道:“老师好。”说完叶瑜舟便匆匆地付钱,拉着方沅快速逃离食堂。

    方沅原本话少,可今天的画面国过于惊悚,他直接来了一句:“赵兰是不是吃错药了”也不管这话和他的画风是否相符。

    叶瑜舟淡定的回答:“这不明摆着就是嘛,别问了走快点,你大哥我瘆得慌!”

    两人一溜烟地就走到了教室,跟何淡月陈桃打了个照面之后,准备进行上午的最后一节课。

    赵兰依旧在食堂的原地,阴笑着看着叶瑜舟和方沅的远走已经不见身影。

    你们就逃吧,叶瑜舟,方沅;裘箜已经买通了做手续的老师,不论接下来投上去的资料是谁的,登记出来的名字都会变成裘箜和张木散。等到那天,一定会全校哗然,他们二人才是天生一对,叶瑜舟就会变成一个笑谈。

    看着心爱的男孩出国,自己只能在国内干巴巴地看着,想想那画面,赵兰就觉得欢喜。

    自己总不能孤独的在庆离中学熬着,有叶瑜舟陪伴,日子总不至于太无聊。

    正在上课的叶瑜舟忽然感觉背后一凉,她猛地一回头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把方沅吓了一跳。

    她示意自己没事,但心里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对了,回来之后还没见过张木散,等会放学的时候脚步得加快不然赶不上张木散那双大长腿。

    而此时的张木散早就翘课了,他正和周椋在医务室,隔着一张床准备了解情况。这个办法还是周椋想出来的,她以痛经为借口除了教室,张木散则是借口都懒得给,直接到了这里,害的任课老师尴尬地和大家解释:“张同学一定是有内急,来不及打报告,大家不要模仿啊!”

    结果张大少爷来了医务室,也不编一编自己哪不舒服,往那一躺就开始看着周椋,要她把情况如实告诉;周椋一脸的生无可恋,对张木散吐槽道:“你没看到医生们都看你很久了吗?这样我怎么能起到隐蔽效果,还不如去女厕所!”

    张木散直接言眼刀一扫,原本还想看看这两人是什么情况的医生们都低头开始慢自己的事情来,没有事情的去找事情忙。

    面前的这个少年在庆离中学名声太大,家里的势力也太大,他们真的得罪不起,还是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吧。

    周椋服气,张木散还真的有他的办法,于是一五一十地把和裘箜说话的全过程交待了出来。

    听到裘箜并不打算今天离开,张木散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怎么会有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他的认知,这么不怕死呢?

    周椋一脸的自责,无奈道:“裘箜那天跟我踩到她的嘴一样,就是咬住这几天不放,让我等她,还说了很多次等以后我们就可以出国一起念书了,让叶瑜舟滚得远远的这样的话。我总觉得她的话好像有什么深意,是我没读懂的。”

    张木散也有些疑惑,叶瑜舟出国的事情是拿和方沅出国的事情当幌子的,为什么裘箜也开始惦念要出国的事情,还这么笃定?

    这两天材料就要交了,他得好好回去查一查。

    和周椋道完谢,张木散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周椋喊住了他,用一种乞求的语气问道:“如果裘箜最后不是落在你手里,而是那个什么组织,能答应我帮她求情吗,至少命,能不能保住?”

    如果换了其他人和周椋说,裘箜再不离开会有生命危险,她会视为笑谈。可是张木散这个从来不屑说谎的,也没必要说谎的人说了裘箜会有生命危险,那这件事就不是个玩笑,而是事实。

    今天是最后期限,而自己没有完成把裘箜赶走的计划,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求求张木散,让他起码保住裘箜的命。

    剩下的,裘箜以后再惨,她都照顾就是了,只要裘箜放弃了张木散,那她就是以前的裘箜她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做最好的朋友。

    张木散没有多停留,只说了句“我尽量”就离开了。

    求情容易留情难,他可从来没有忘记过裘箜对叶瑜舟做的每件事,都是直冲着叶瑜舟的命去的,现在只不过他还没计较罢了。到时一件件细算下来,裘箜的命是留下半条还是一条,这怎么能说得准呢?

    地下组织,部长房间。

    黄莘妡走进去的时候以为自己走错了什么地方,退回去看一眼熟悉的大门之后,又走了进去,心想应该是部长又抽风了。

    这不,这个房间用亮眼的明黄色从头到尾刷了一遍,就连墙上挂的钟都没有放过,之前堆满了房间的小盆栽也不见了,估计是男人玩腻了要换新花样。

    黄莘妡再低头一看,原来新花样就在地板上,一堆布偶玩具在她的脚下躺着,有小熊的小白兔的小象的各式各样,她看着有些头晕。

    而就从这一堆玩偶中,一个男人把头钻了出来,对黄莘妡说道:“啊,你来啦,等我爬出来一下。”

    她发誓,如果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是部长,长得这么好看而且自己打不过他,一定要狠狠地把他摁在地板上面打一顿!然后边打边骂:没事你钻进去干嘛!不知道这样很吓人啊!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不尖叫啊!是不是有钱没地花啊!

    然鹅,她的面上却十分淡定:“部长,据刚得来的消息,周椋劝裘箜失败了,今天刚好是最后期限。但是裘箜好像对叶瑜舟出国的计划有什么另外的安排,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叶瑜舟挤掉,自己跟张木散双宿双飞到国外去。”

    别人看不懂裘箜想做什么,黄莘妡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当初她就是靠着制造意外的好手,把罗妙挤下了副社长的位置,自己取而代之。如今故技重施罢了。

    男人终于从布偶堆里慢慢地爬出来,坐回了照样堆满布偶的沙发上,问道:“叶瑜舟和张木散秘密出国的事情泄露了?”

    黄莘妡肯定的回道:“绝对没有,这是我猜测的裘箜个人计划,她现在已经断了蛋糕,处于极易暴躁的状态,如果没有强大的心理寄托和安慰,是没有办法抑制住的。她最大的安慰来源,除了和张木散,暂时没有别人。”

    这分析的确实有道理,男人点了点头吩咐道:“既然如此,你去赵兰那边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地雷都埋好了吗?”

    “都埋好了。”黄莘妡纠结一番,还是把心里的想法如实告诉了男人:“部长,如果可以我们直接劫走裘箜威胁裘励取消命令,再把地雷撤走吧。”

    她也是个19岁的女孩,纵使执行任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大规模的死亡,但是还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人搭进自己的命。换句话说,他们的性质是一样的,都是受人吩咐为人做事,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深陷埋伏而不自知。

    刚从自己的思绪里抬头,黄莘妡就看到部长用一种很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当下一惊,跪倒在了地板上。

    上一次部长出现这个眼神的时候,是一个质疑他决定的人提出拒绝执行任务的时候,下场极其惨烈。

    她开始责怪自己怎么昏了头,敢去说部长的绝对太过残忍。倘若我为鱼肉,他人为刀俎,对方还会仁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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