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重回至轩岳阵中,掌教杨殊永主动迎上,大笑道:“容真人连胜三阵,我轩岳大事成矣。”
容君重打了一个稽首,道:“掌教真人,待禁制设好,才算得上是万无一失。”
杨殊永点首道:“说得不错,我已是布置了下去,再有半个时辰,就可稳妥了,两派归一,容真人当居首功。”
教中长使淳于季这时上来道:“掌教,可要遣人再去叫阵?”
容君重看了过来,道:“不必如此,就按先前计策行事便好。”
淳于季却是站着不动,只把眼去看杨殊永。
杨殊永呵斥道:“还不按容真人交代的去办?”
淳于季道了声是,躬身一礼后,大步离去。
杨殊永一声低笑,道:“下来就是坐看好戏了。”
蒲牢飞车之上,乔掌门对那批语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此事也非他能够独断,故而又命人把几名长老请了过来一同商议。
可两人琢磨了半晌,也未曾找出头绪。
秦长老喃喃低语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可这生路又在何处?”他向外走了几步,望着远处山峦,自语道:“莫不是这出路在外,而不在内?”
赵夫人听了,心中一震,她立时想到了蟒部,忖道:“莫非是天意如此,合该让蟒部助我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忽见轩岳那处有一道虹光过来。
包括乔掌门在内,三人都是心往下沉,轩岳此刻遣人来,想是又上来搦战,若是他人还好,可要是容君重再度杀来,他们究竟该命人前去抵挡?
林长老底气不足地说道:“就是容君重再来,又怕个什么,大不了一拥而上,莫非还能胜过我们联手不成?”
燕长老摇头道:“若是数人齐上,那轩岳那处绝不会坐视,那便是一场混斗罢了,我锺台同样胜算不大。”
白长老叹道:“师兄说得不出错,而今想拼一场也是不能了,那些招揽而来的派外修士,如是见我锺台势颓,又有几个会当真出力?若不是限于契书,法会未终,不得擅自离去,恐是早就跑了个干净。”
说话间,那名轩岳修士已是来到近前,出乎意料,他并非来此求战,而是大声道:“乔掌门,锺台诸位长老,掌教命在下前来问话,杜真人已败,此次斗法,锺台可愿认输?”
不待有人回言,他转过身躯,对着两侧法坛之上的修士言道:“诸位同道,我轩岳明日就要封闭眠星山外出路,可与你等并无仇怨,若是愿走,今晚可速速离去,切勿自误。”
听了这话,那些派外修士顿时一阵骚动。
要是与人正面放对,他们尚还有几分底气,可要是周围都设了禁阵,那就是被困在此间了。
他们只是逐利而来,哪肯与锺台一同陷在绝地。
这时听闻一声磬响,众人愕然看去,只见惠玄老祖驾云来至蒲牢飞车下,稽首道:“乔道兄,老道既已说过不再插手两派之事,也不便在此久留,就此告辞了。”
乔掌门无奈,知他早存去意,自己也是挽留不住,叹息一声,还礼道:“道友好走,乔某就不送了。”
燕长老却是冷哼一声。
惠玄老祖只当未曾听见,他十分隐晦地看了赵夫人一眼,便大袖一摆,带了童儿与门人弟子,转瞬乘风离去了。
杨殊永看见这一幕,狂喜道:“好好,惠玄这一走,那是彻底动摇人心,谁人都看得出锺台大势已去,容真人真是好计策。”
容君重淡笑一下,道:“锺台请来的修士虽是死伤了不少,可还有十余人,其中不乏张道人那等元婴二重修士,若说这些人愿为锺台效命,容某却是不信的,此刻放开一条路,如是事情顺利,就可兵不血刃去了其半数人手,锺台要是拦着不准,到时不用我等上前,他们自家就会闹了起来。”
果如他所料,惠玄离去之后,诸修皆感锺台再无击败轩岳可能,酬偿诸物都是要他们斩杀轩岳门人长老才可取得,可眼下哪来这等机会?不被锺台牵连进去已是不错了,都是想着怎么能够早些脱身离去,跳出这处泥坑。
可偏偏有法契束缚,他们无法随意离去,一干人商议下来,决定推一个人出来前去交涉,好叫乔掌门放他们离开。
有人提议道:“那位张真人乃是元婴二重修士,此间道行最高,不妨请他出面。”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不说张衍修为,方才斩杀金灵叟时也不见费多大手脚,可见斗法之能也极是强横,此刻牵头,正是合适。
先前那人又道:“不知哪位道友与张真人有交情?可请了他出来。”
这时有一名低辈女弟子嘀咕道:“这岂不是背信弃义?”
听了这话,众人都是眼神不善地看来,这名女弟子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她身旁有一名身姿丰腴的女子摇了摇头,站了出来言道:“奴家曾与张真人有一面之缘,愿去前去言说。”
众人听闻此女与张衍相识,容色缓和了几分,都道:“拜托道友了。”
那女修客气了几句,就驾起遁法往张衍法坛上来,须臾到了地界,便就落身下来,巧笑嫣然地打招呼道:“张道友,那日神屋山一别,可还记得奴家么?”
张衍凝神一看,登时认出了此女,当日去开辟地火天炉时,还曾路过此女洞府,攀谈过几句,便道:“原来是车娘子也是来了法会,签契之时怎未曾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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