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娘子露出讶异之色,道:“邪宗修士不是早已在东胜洲绝迹百年了么?”
数千年前,东胜洲共是八派并立,除却今日五大派之外,余下三派皆是邪道宗门,只是其中两派因传法失序,其后大能修士一一寿尽而亡,宗门也是随之烟消云散,连带山门也被五大派瓜分殆尽。
两派残余修士于是各奔东西,在洲中建立数十小宗,苟延残喘。
因唯恐其死灰复燃,在五大派刻意打压之下,这些修士不得不躲进蛮荒野原之地,更有不少远赴他洲。
百年余前,最后一个邪派大宗尸嚣教被凤湘剑派与锺台派联手打破山门,邪宗修士在东胜洲几乎已是销声匿迹了。
尤老冷笑道:“总是有些漏网之鱼的。”
他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忽闻脚步声传来,便就收住了嘴。
执事道人自后堂转了出来,他手中托着一只木盘,上置三件灵气氤氲的法宝,来到堂中后,很是自然地摆在桌案上,任凭二人观览。
三件法宝之上皆被张衍亲手布下了一道禁制,他人不费一番功夫,是拿不去的。即便是元婴三重修士亲至,强行破禁取入手中,也无法闯出外间仙城大阵,是以他放心的很。
见了这三物,连、尤二人都是神色一动。
不过他们也是知晓其中关窍的,并不伸手去拿,只是隔着半尺距离细观。
这三宝俱是灵光飞绕,内中含有一缕似有若无的气息,彷如活物一般,那是已生出灵识的缘故,是以可以与修士灵机遥相呼应。只是感应如此强烈,但是出人意料,显见得此三物非同一般。
玄器也有上下之分,寻常并不放在他们眼中,可这三件皆属是上等,乃是难得的宝贝,要是拿了回去献给族中宿老祭炼,说不定千百年后,还能蕴养出一件真器来。
执事道人察言观色,见二人已是有些意动,便拿起一揉作一团的网兜来,指着言道:“此件法宝名为‘千灵索命兜星结’,乃是以千年妖蛛精丝炼化,神兵飞剑也斩之不动,修士若陷其中,神魂立被夺去,与行尸走肉无疑。”
说完,他将禁制稍稍撤开少许,只这一刹那,二人立闻其中似有万千冤魂哭嚎,头脑也是一阵微眩。
执事道人忙把禁制压下,只是如此,两人还觉如泣如诉之声在耳畔萦绕不去,心下不由交换了一个惊异眼神,这法宝还不曾真个催动,就已然这般厉害,要是真正炼化为己用,那是何等凶厉?
这法宝是张衍自九灵宗弟子颜晖辛手中夺来,里间有数十道禁制,要真正炼化为己用,起码要用去数个年头,就是如此,他还不确定九灵宗是否暗藏有追摄之法。
事实所有魔宗法宝皆有此等隐患,是以他从不拿出使用,此回正可拿来易取灵草。
此举倒也并非害人,两洲之间有重洋阻隔,就算洞天真人,也是感应不着了。
执事道人又拿起第二件法宝,这乃是一件盾形法宝,半尺大小,面之上有一张闭目鬼脸,看去阴森可怖,似是察觉有人窥看自己,忽然睁开双目,对着堂中三人咧嘴一笑。
那诡异笑容看得连娘子与尤老心头一寒。
执事道人早已见怪不怪,面色如常道:“此物名为‘笑面盾’,乃是一桩护御之宝,只是生性桀骜,用时需设法驯服,才可驱动。”
尤老皱眉道:“这宝物如此不听话,我拿来又有何用?”
执事道人笑道:“尊客且听小道说完,这法宝有一桩好处,就是内中灵识能汲取天地灵气,便是被一场斗法下来,打了个残缺不全,也能在七日内完好如初,不需其主再行修补,护持之能也不减分毫。”
连娘子讶异道:“哦?这倒是难得。”
法宝也易折损,尤其是遇上对手厉害法宝,两相较量之下,灵光被磨,要是不小心伤了根底,便是事后祭炼回来,多数也是比不得当初,这法宝有此能耐,那些许瑕疵倒可忍受了。
尤老虽是不再贬损,但评价也是不高,哼了声道:“好坏参半,总还有些用处。”
执事道人笑眯眯道:“据我派掌门所言,此法宝还有一件好处,这却不是小道能够知晓的了。”
两人一怔,不由再在那盾牌之上打量了几眼,可那鬼面着实诡异,都是有些不适,是以没有多看,又把目光移向那最后一件玄器。
此乃是一把惨白小斧,然而执事道人这回似是故意卖关子,却是来了个闭口不言。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先前两件来看,此斧应也是非同一般,不定还在先前二宝之上。
尤老目光深处,不自觉露出了一丝贪婪,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了下去。
连娘子问道:“这位执事,除却那几味灵草,你家执掌可换得他物否?”
这些日子来,执事道人听到此等话语也不是一二回,淡笑回应道:“这却是不可。”
连娘子微叹道:“那只好改日前来了。”
说完,她转身出门,尤老看了目光在三件玄器上巡弋了一番,随后也是跟着出去。
执事道人在后面行了一礼,道:“二位好走。”
二人才去未久,赵革却是正巧朝此处来,无意中看了一眼二人背影,却觉得其中一人似有几分眼熟,只是眨眼就去得远了,他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步入悬空楼阁,执事道人迎了上来,执礼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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