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礁府妖兵在外耀武扬威,清羽门弟子俱是看得愤怒异常,恨不能出去厮杀一番,只是碍于师命,不得不守在门中,心中感觉憋闷的不在少数。
凌天行几次三番到王英芳面前请命,要出去与那些个妖卒一斗,到了最后,王英芳渐觉不耐,容色一沉,寒声道:“祖师之命,何人敢违?给我退了下去,如再多言,门规处置!”
凌天行无奈,只得弃了这念头,只是他心下难免不忿,走去远处后,忽然回过头来,不管不顾地大声言道:“师伯,若是杨师在此,绝不会容得妖孽在我山门前猖狂。”
王英芳摇了摇头,也无心与其计较。
她师弟杨麟门下弟子众多,但却是良莠不齐,凌天行虽说资质不差,但性情太过刚烈,只知逞强。
如不是她看在师弟杨麟的脸面上,似凌天行适才那般说话,早已被她逐出门去了。
凌天行离了王英芳,纵起玄光,闷闷不乐往自己洞府飞遁而去,行至半途,他突然想起一人来,道:“既然在王师伯这里走不通,不如去请符御卿符师兄出面?”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符御卿与他们不同,虽名义上是清羽门中三代弟子,但因其资质奇高,却是由陶真人亲授玄功妙法,如今已成就了化丹之境。如有此人带头,王英芳也不一定能拦阻得住。
他起了这念头之后,就把遁光转过,往东行去,须臾到得符御卿洞府只前,在门前喊了一声,就有一名道童出来将他迎了进去。
到得里间,见了符御卿,便迫不及待将来意道出,随后露出一脸期冀之色。
符御卿却是把头一摇,正色道:“师弟,祖师既已下了法旨,岂能违背?”
凌天行见符御卿也是如此说,不免失望。
符御卿见他一脸懊丧,却是一笑,道:“凌师弟何必丧气,祖师只命我门中弟子无令不得外出,却并未说不能出手。”
凌天行不免糊涂,道:“师兄这是何意?”
符御卿笑道:“师弟莫非忘了,我清羽门除却自家这一身功行,还可有灵禽可御。”
凌天行一怔,随后如梦初醒,道:“对对对!师兄说得极是。”
符御卿眼望外间,掏出一枚牌符,道:“此是祖师交由为兄豢养的三万禽兵,正可用来杀一杀那些妖人的气焰。”
他举手把这牌符一晃,再把法诀一掐,道了声:“解!”这牌符便化一道青光飞去。
此时海面之上,卢常素正与崔木龙对饮,忽听得耳畔有异声响起,有如海潮一般自玄灵岛上传来,不免诧异看去。
只见一只只灵鸟从岛上不断飞起,黑压压汇成一片,那声音竟是其振翅声响,其数之多,称得上是遮云蔽日,且看得出,每一只都是不同凡响,似经过了秘法精养。
尤其当先三头天鹤,神骏异常,才飞至云头,把身躯一转,就已化作人形,一个个俱是金冠白袍,形容秀美,举止翩翩。
卢远星坐于大海舟上,这情形看得一目了然,他留意到三头天鹤竟也是有了化丹修为,不由惊讶,忖道:“原来陶老儿还暗中藏有这等实力!”
他只从这些灵禽上就可以看出。玄灵岛的家底远比他想象的深厚的多,若再等得有一二弟子成婴,那定然压过壁礁府一头去。
想到这里,他也是暗自庆幸。
幸好今**上门来,要是等得陶老道门下羽翼彻底丰满,除了选择归附一途,那怕无路可走了。
不过眼下,只要陶真人不出面,他便无所畏惧,望了望左右,道:“何人上前会上一会?”
阶下有一名魁伟异常的金袍老者站起,洪声说道:“这几头天鹤也是修行有年,小儿辈怕是难以对付,且厮杀起来,场面也太不好看,便由老朽出面拾掇一下吧。”
卢远星点头道:“有三叔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有劳了。”
金袍老者对着卢远星拱了拱手,大步走到海舟前方,把肩头一抖,头上就有一朵罡云飞起。
他对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群鸟轻蔑一笑,双手负后,嘿地喊了一声,突然肚腹一鼓,把嘴一张,口中顿时出现一个风眼,一股肉眼可辨的涡旋巨流凭空生出,搅动得巨量海水轰轰而动。
金袍老者再把头一仰,那狂旋往天上去,只见一道黑风自海面起,似龙卷一般,直上青天。
灵鸟群方才飞驰过来,乍逢异变,也知不妥,可还来不及掉头,就觉一股巨力袭上身来,一阵头晕目眩,便身不由主旋转起来,顺着那漏斗状的黑风向下坠去,
便是那当先三头天鹤竟也是毫无反抗之力,还未来得及挣扎,就一头栽下。
金袍老者再把嘴撮起,使劲一吸,那黑风呼呼降下,往他口中徐徐收敛,一丝一缕也不放过,待将所有风烟收尽之后,那三万余只灵禽也是一齐消失不见了。
他满意地拍了拍肚皮,回来卢远星面前,拱手道:“府主,幸不辱命。”
卢远星露出笑容,道:“三叔辛苦了。”
金袍老者哈哈一声大笑,摆了摆手,仿佛干了一件无关紧要之事,又回得自家席位上去了。
而另一边,水琇莹看三万余只灵禽竟被这人一口吞尽,不由花容失色,向王英芳靠近了几步,惊惧道:“师傅,这是什么道术?怎么这般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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