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彩衣女子听得刘雁依这么说,心中好感大生,冲她露齿一笑,道:“刘道友不怕那道姑回头再捉了你去么,她那宝物甚是奇异,这回又有了防备,我若再出手,却也未必能再拦阻的住哟。”
刘雁依嘴角含笑,摇头道:“不碍事,那位前辈适才乃是用法宝来擒我,那便是说她本人并无把握遏制剑遁之法,我这才敢大胆回来。”
彩衣女子一怔,再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要于危急之间想到这一点,那要心思极为冷静缜密才能做到。
她不由瞪大美目看着刘雁依,暗道:“难怪恩师命我暗中出手护持于她,果是慧眼识人,从来不曾看岔,这位道友来日必定不同凡响,今番结了这个善缘,彼此师门也算有了交情了。”
她正想着,刘雁依又是对她一礼,道:“还未请教道友名讳。”
彩衣女子不受她礼,侧身一让,笑吟吟道:“我乃是曹真人门下,姓陆名卿眉,如今东华洲各处,魔宗门下愈发猖狂,恩师担心你独自一人回府不妥,就嘱咐我一路护送。”
刘雁依秀目莹亮,露出惊喜,随即轻叹道:“原来是曹前辈弟子,前次多蒙前辈指点,雁依受益匪浅,还未谢过,又劳动师姐相送,前辈拳拳一番关爱之心,雁依不知如何才能补报一二了。”
曹真人乃是骊山派一位元婴长老,她本是魏国宗室出身,不过与当今魏国皇族并非一支,因其天资过人,早年被如今骊山派祖师收去当了弟子。
也是因为刘雁依寻药到了骊山派地界之上,与她偶尔相遇,因见刘雁依资质心性皆是不凡,又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这位曹真人当时便有意将她收入门下。
但打听之后才知,她原来溟沧派门下,还是十大弟子之一张衍的徒儿,不免惋惜不已,因此出言指点了她几句。
因确实喜爱于她,待刘雁依走后,特命陆卿眉暗中护送,以防不测,顺便还能卖张衍一个人情。
陆卿眉将手摆了摆,道:“不过区区小事,刘道友不必放在心上了。”
刘雁依微笑一下,道:“陆师姐,不远即是昭幽天池,小不妨来府中一坐?”
陆卿眉摇了摇头,婉拒道:“不了,道友既已平安,那便是功德圆满,我还需回洞府复命,便不打搅道友师徒相聚了。”
刘雁依也不勉强,同是修道中人,寿元悠长,日后自有相见之期,她托陆卿眉与曹真人带去几句祝祷之词,便与之道别,转身往昭幽天池回返。
小壶镜中,张衍闭目坐于竹楼之上,正运转玄功,这数月下来,他已将木行真光功法推演出来,现下正运化演练之中。
忽然镜灵转了出来,凑到前面,喜道:“老爷,刘娘子回府了,正在外间等候,要拜见老爷。”
张衍睁开双眼,笑道:“雁依一去十数载,却比我想得回来要早了些,你去引她进来见我吧。”
镜灵忙领命,到了外间,对刘雁依笑道:“刘娘子,请随我来,”
他身子一转,镜光闪动之间,刘雁依只觉眼前光华大亮,随后自己便入了一处满庭香树花草,溪水淙淙的所在。
她尽管是张衍大弟子,但尚是第一回入得小壶镜中,不觉多看了几眼,见这里池水清澈,天空一碧如洗,奇香扑鼻,花蝶扑闪,游鱼嬉水,分明自成一方天地,心中也是惊叹。
到了竹楼之中,她一眼便瞧见张衍端坐榻上,正含笑看着自己,忙跪倒地上,叩首言道:“弟子刘雁依,拜见师傅,祈祝老师万寿。”
张衍见她身上道气盎然,显是别过这段时日,功行又有不小精进,起手虚虚一托,言道:“徒儿快些起来。”
刘雁依再拜一拜,起身而立。
张衍语声温和地问道:“雁依,你如今已修至何等境界?”
刘雁依把身子欠了欠,如实回答道:“回禀恩师,弟子已到烧穴一关,如今已开穴二十四处。”
“二十四处窍穴,倒也极是不易了。”
张衍微微点头,修士开穴窍越多,真火之势越旺,则煅烧金丹的成就越大,便又说道: “那你还需用功时日几日,再开得几处窍穴,再凝丹不迟。
他伸指一点,一道金光灿灿的符箓飞出,道:“此为烧穴诸般窍要,你要铭记在心,不可小视了。”
他当日开穴三十六处,那是因缘际会,有参神契功法在身,肉身非是寻常修士可比,又有残玉推演相助,其中关窍也是纯靠自身摸索,无法纯然效仿。
不过他自成为十大弟子之后,经罗院中书册尽他观览,其中倒不乏言及开穴要诀的。
能入经罗院观书之人,修为至少也是化丹之境,且在门中身份亦是不低,因此有些个法门并没有对他遮遮掩掩。
张衍自己不用,未必门下无用,因此当日也是用心留意过,观览了一遍,记住了不少关窍。
不过他人经验,他不会拿来照搬全用。
他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在残玉中反复试演法门,试验成败,因此自己琢磨出了一套开穴妙法,可以说,这套法诀也可自此流传下去,成为师门不二密法。
刘雁依烧穴二十四处,靠得本是天资,后来进境缓了下来,也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后面或有要诀,眼下见张衍传授,知道其乃是秘传之法,当下屏息凝神,郑重上前接了,再跪下叩谢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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