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既然敢把这位候氏族长扔在地上,又岂会没有防备这一手?
不过对他来说,此人是死是活根本无关紧要,他今日所谋并不在此。
他笑了笑,手一翻,从袖中拿了一物出来,道:“此是那候伯叙随身所用之宝,名为‘五灵白鲤梭’。”
潘副掌院看了一眼那赤发道人,随后道:“若我记得不错,此宝不是萧家所有么?”
张衍面上一肃,点头道:“正是。”
玄器炼制不易,似此等法宝,都是名声在外,纵然寻常弟子不知,但身为一派同门,又是正清院副掌院,潘副掌院自是十分清楚的。
那赤发道人胡须一阵抖动,好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却又忍了下去,最后勉强做出一副惊奇模样,皱着眉头道:“咦,难道此人真是那侯伯叙不成?”
潘副掌院转过脸,笑眯眯地言道:“萧师兄此话何意啊?”
赤发道人暗骂了一声,面上做出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叹道:“候氏与我萧氏乃是姻亲,这五灵白鲤梭亦是我萧氏赐予他的,早非我族中之物了,如若当真是此人持有,那这人定是那候不伯叙无疑了,却不想他竟拿来残害同门,着实可恨!”
他纵然心中不甘愿,但这话却不得不说,他不用看也知道这件法宝上必定有候伯叙精血在上,只需一查便知,是以这件事是抵赖不得的,只有坚持否认此宝为萧氏所有,才能将此事彻底撇干净。
张衍点点头,道:“既如此,那么这法宝在下便代为收起了。”
潘副掌院哈哈一笑,道:“此物既非萧氏之物,而是师弟所擒奸所得,今后自是归师弟所用了。
赤发道人惋惜地看了这眼这法宝,玄器难得,便是萧氏也没有几件,今日却白白便宜了张衍。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突然醒悟过来,莫非张衍今日只是为了这法宝不成?
思来想去,他觉得倒是极为可能的。
不过他却并不为适才那番举动后悔,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是再来一次,他也一样会出手毙了那候伯叙。
否则坐实了萧氏谋害同门之嫌,纵然门中眼下不会拿他们如何,但脱层皮却是免不了的,甚至可能削减族中洞府灵脉,这远远不是一件玄器可以弥补的。
他这番揣测大致不差,张衍今日本就没有对付萧氏的心思。
只凭一个候伯叙要想扳倒萧氏那是笑话,最多只能给他们添点麻烦而已,自己却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此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干的。
他只是想借由此人引出这件法宝而已。
这“五灵白鲤梭”入他手中时日也不短了,不过在名义上终究是萧氏所有,若是说不清楚来历,一旦暴露人前,反而会惹来无穷无尽麻烦。
而且这法宝上还有精血禁制,萧氏嫡系弟子见了,随时随地都能收回去,不解决此事,终究是空欢喜一场。
但大比在即,他需从各方面增添自己的战力,玄器在手,若放着不能用,却是殊为可惜,而今天当着庄不凡和潘副掌院两人之面,只需逼得萧氏族人坦承此宝并非萧氏所有,日后便可光明正大为自己所用了,这个目的达到他便大功告成了。
张衍站在石上,朗声道:“三年后门中即要大比,在下近日奉师命闭门苦修,若是两位师兄再无其他事,那在下便告辞了。”
潘副掌院面上一笑,道:“师弟自去便可。”
庄不凡深深看了张衍一眼,也同样不做阻拦。
至于那萧翮,却是谁都没有再提半个字,适才赤发道人所为众人都是看在眼里,彼此心照不宣,若是还揪着不放,一旦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张衍笑着对着两人一拱手,便振衣而起,往云天中去了。
庄不凡一语不发,亦是甩袖而走。
潘副掌院笑着摇头,今日张衍来正这正清院中,他本不看好,以为多少会吃点小亏,却没想到反而让其白得了一件法宝去,这位师弟当真是有手段。
他看了眼怔怔站在那里的赤发道人,稽首言道:“萧师兄,在下也告辞了。”
赤发道人忙还礼道:“潘副掌院请便。”
待此间人俱都走散后,他暗自一叹,萧翮之事看来自己是无能为力了,只能由得他自求多福了,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先去将今日之事禀明族中,免得有族人看到张衍使用那“五灵白鲤梭”,又生出什么误会来,摇了摇头,他起了遁法,回宗门去了。
张衍乘风驾云,回了昭幽天池,一入殿中后,他立刻把罗萧唤来,道:“罗道友,我思虑了一番,那汪氏姐妹拜师之事不宜大张旗鼓,请柬你也暂且留着不发,此礼可待日后再补,你且去封书信,将坤儿与那汪氏姐妹先唤来门中,我自有安排。”
罗萧这几日原本正安排此事,可眼下却见张衍说得郑重其事,忙应道:“奴家谨遵老爷之命。”
罗萧一走,张衍转身回了十二重宫阙之中,往那榻上一坐,便入定去了。
过了两日之后,那小壶镜上微微泛起波动,张衍双目一睁,自那镜面上望去,却见一个眉上有痣的年轻修士站在山门之前,看那气息神貌,像是一名明气修士,不过面上自信从容,有一股使人见之难忘的潇洒气质。
张衍沉声问道:“此人来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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