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落子之后,霎时推动了大道棋盘,立可见得,原本分散在外的造化之地陆续消失,而布须天之中的造化精蕴却是因此骤然增多。
先是他自身治下的造化之地逐个填补了进来,而后便就轮到那些未明之处的造化之地了。
在上得大道棋盘之前,他对落于未明的造化之地也是望之不见,可现在借助了整个大道之力,其却是一个个被引动了出来,再也隐藏不住。
造化之精既已崩裂,这些造化之地就算重新融合在了一起,也没法成为原先那般模样了,至多成为一个比布须天更为庞大的造化精蕴之地。
可哪怕是这等所在,落于哪边之手,哪边就会因此实力大增。
造化之灵从来不曾掩饰过对布须天的觊觎,就如前次,其顺着虚寂缺裂落至诸有之时,就直奔布须天而来。
好在他乃布须天之主,就算造化之灵坐在大道棋盘之上,也无法将此处地界从他手中直接夺去,这就像造化之灵未将造化宝莲拿出来之前,他也不能下手抢夺一般,
可这等时候,若是被吸纳来的造化精蕴多于布须天,而他未能及时调整炼合的话,那么或许此处就会因此易主。
不过他做此事,本就是为了吸引造化之灵落子此处,要是后者看不到任何得利希望,那又怎会被引了过来呢?所以冒一些险是值得的。
这个饵是设下了,可他自不希望最后真被造化之灵得了手去,所以在做得此事之前,他也是有过一番考量的。
布须天本是造化之精破碎后最大一处造化精蕴之地,除了镜湖,没有哪处比得过。
要是未明界域中有这等造化精蕴蕴集之所在,那是根本遮掩不住的,不会等到眼下再被发现。
而这一子乃是经他之手直接落下的,也是由他来推动大道运转,所以这里面具体如何变化都是他在把握着。
布须天及镜湖这两处都在他治下,里间所有力量也是归他统御,莫看其余造化之地零散填补进来,若没有外力进行影响,那么是无法做到反客为主的,除非是造化之精加以干涉,而其也极可能会如此做,这也是他主要需要提防的。
鸿翮、曜汉两位祖师此刻也是在静静等待着。
曜汉祖师言道:“造化之灵若要想成为并合之后的布须天之主。就需让玄元道友炼合之速无法跟上,只要布须天不再受玄元道友驾驭,那么其人只要落子,就有可能将此直接夺去。”
鸿翮祖师道:“我等既在此处,那需尽量不令玄元道友分心,造化之灵若有触角伸出,直接将之斩断就是了。”
曜汉祖师点首道:“便是大道棋盘上无法胜过造化之灵,也要尽可能保下布须天,如此方可能在斗战之力上压其一头。”
他们之前听张衍言语,这一次便是当真被造化之灵将这些造化精蕴之地得了去,似也有别的办法加以破解。
他们隐约能猜到张衍会如何做,但却不希望真是走至这一步,因为这等结果很可能导致双方谁都无法得到此处。
而聚合所有造化精蕴的布须天就算比不了造化之精,其力也是难以估量了,要是能将这此处顺利执拿到手,那么他们在力量之上已经压过现在的造化之灵了,届时便是掀了棋盘又如何?
演教总坛之内,高晟图收回目光,回首一望,见一众演教高层都是神情凝重,气机也是起伏不定。
他不用多想也知是大德人数的陆续减少,令教众大感不安,想了一想,便出言安抚道:“诸位,一时之得失说明不了什么,我等能看到这些,说明教祖尚在,何况大能之争,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未必是我等所理解的那般。”
众人听他一言,都觉有理,心中安定下来。
唐由此时出声言道:“掌教,弟子有一事要禀,有不少陌生界域陆续出现在了诸天万界之中,其中不乏人道生灵占据的界域,不知我等该如何处置?”
造化精蕴之地相互并合,对此最为敏感的就是演教了,因为演教一直在找寻那些有生人存驻的地界,在现在已知范围之内,几乎很难找到这等所在了,现在一下多出这许多,立刻便被注意到了。
高晟图心念数转,道:“一定是诸位大德与造化之灵相争,才引发这等变动。”
座下有长老问道:“掌教,那我等该如何做?可要前往这等地界传道么?”
高晟图正声言道:“我演教即为人道开路,既然有人道界域出现,那一定要将道法传播至此的。”
又有长老言道:“可是掌教,这等变动出现突然,难说会否再有什么变故,我等是否再等上一等?”
高晟图沉思片刻,摇头道:“不管如何,那些界域都是真切存在的,只要我能传道此中,哪怕随后又消失不见,我演教道传也是留在那里了,便我等看顾不得,也有教祖在上,所以不必去管这些。”
他身为掌教,既已是拿定主意,演教高层便再无意见。
高晟图看了在座所有人一眼,神情郑重道:“诸位,勿要忘了我等乃是演教弟子,太上大德门下,而今教祖在与造化之灵争锋,我等也当做好我辈该为之事,
众人神情一肃,齐声称是。
而就在这等时候,张衍前一子的余波尚在继续,那些造化之灵碎片在转生为人之后仍是在不停攀登道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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