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教某处界门之前,光幕一阵晃荡,泰衡老祖带着几名弟子从里走了出来。
他转过身来,仰观着这一面灵光大幕,赞叹道:“演教这等布置果然不凡,倒不知是哪一位元尊的手笔。”
那弟子道:“有传闻说……”
泰衡却是一抬手,止住他说下去,道:“元尊之事,若非早得实证,不可妄自揣度。”
那弟子一怔,虚心受教道:“老祖说得是,弟子妄言了。”
泰衡老祖在此观览了片刻,又与守坛弟子闲聊半日,这才带着几名弟子下了法坛,
在那些一同归来的道友逐一解脱或是消亡之后,他便去了山海界,并见到了原来大弟子转世之身魏子宏。
只是如今其人乃是元尊弟子,修为法力也已不在他之下了,而且两者因果牵扯早断,所以他也是平等视之。
魏子宏这一身功法,虽然经过自己改进,与原来已是大不相同,可终究还是得自泰衡老祖之传,所以对后者也是颇是礼敬,
在瑶阴派盘桓数载后,顺带收了几个徒儿,便到处游历。
数百载下来,他也是动了安居的心思,故是来到这处以景物壮丽出名的界域之内,准备寻一处僻静之地驻足。
几日之后,师徒几人行至一处大河之畔,泰衡老祖稍作观望,就把上下游的景象都是看了遍,只见沿着这水路有十数座大邑,两岸人烟稠密,车马舟船往来不绝。
他点首赞叹道:“常听人有说,演教不修灵机,只修自身,乃侵害旧法第一教,可是我观其等治下,却是物产丰盛,世人享有安乐,只这一桩,便是莫大功德了。”
有一名弟子却是不以为然,道:“老祖,世人如何,与我又不相干,况且我辈修道又哪需什么功德,便是余寰诸天的善功,说到底也与善恶无关。”
泰衡老祖摇头道:“不对,”他指了指心口,“功德在心,心正则无邪,无邪则意诚,意诚则修行无碍,怎么又会没有关系呢。”
有弟子不服气道:“老祖,那恶人真心认为行恶事对自身有利,那岂不是他也能借此功行精进?”
泰衡老祖正色道:“有此般人,但我若见得,则必诛之。”
那弟子心里暗暗嘀咕,说了半天,还不是看实力?
泰衡老祖看出他们所想,道:“我非是说笑话,试问你等修行,是希望身边多得修善功之人,还是那修恶果之人?”
几名弟子不禁相互看了看,有人出声道:“老祖,那自是修善功之人为好,谁愿见得同门师兄弟中有人修恶果,这样岂非要整日提防了?那还修什么道?”
另有弟子不寒而栗道:“若真有这等人在身边,你中了算计,还不知是谁人行事,就算那些魔道妖人怕也不敢与这等人相处一处。”
泰衡老祖道:“那便是了,善法乃人心所愿,恶法乃人心所弃,故而不容于世,便无有我,亦有他人代而诛之,你便不求他人行善,自己平生不做恶行,那也能得一个问心无愧,与你等修行也自有好处,”他指了指下方,“演教布局于凡世之中,令世人安享太平,弟子修行起来心障必是极少,所受限者不外是悟性罢了。”
众弟子都是有所思。
因为这里离尘世太近,不适合做那修道之所在,泰衡老祖带一行人往高原寻去,最后来到了一处山梁之上。
他在此伫立观望,遥看天地,见山梁一面望去山水秀美婉约,如殊丽女子,而另一面望来,则是雄浑大气,如山耸云涌,
他不觉称奇,又见山下有一大湖,若海若洋,海上不远处有一座山台,宽阔平整,恰似天然讲道之所,不禁抚须点头道:“此地正可为我立府之地。”
定下此处为自家洞府之后,他便起神通法力,在这里搬挪山石,营造宫观,不过半月之后,已是营造出一方仙家福地。
泰衡老祖每日在此授课讲法,闲时游览山水,又降伏了一头大鲸,每日乘鲸垂钓,过得好不惬意。
他修为虽高,可心中清楚,没有周还元玉,自己是打破不了那一层屏障的。
他对此也是坦然处之,只要有紫清灵机在,那么自己便算得上是寿数不衰。
修道人能修到他这等地步的,也是少之又少,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逍遥渡世才是仙家该为之事。
有一日,他正带着弟子泛舟海上,一名弟子忽然道:“老祖,弟子有一事一直不解。”
泰衡老祖语声温和道:“你说。”
那弟子道:“老祖为何不受魏掌门之邀,留在瑶阴派中?那里风光也是不错,瑶阴派弟子更算得上是老祖徒子徒孙,何必到这偏远之地来呢?”
泰衡老祖耐心言道:“魏掌门前世虽是我弟子,今世却拜在元尊门下,自是与我再无牵扯,况且今日瑶阴派,除了一个名声,全是魏掌门一手立建起来的,我岂能厚颜居之?”
那弟子却道:“可是老祖,这里地界有什么好,为何不选在昆始洲陆上呢?那里灵机不绝,应有尽有,同道也多。”
泰衡老祖笑了笑,道:“昆始洲陆乃是纷争之地,我是避世修道,不欲与人争胜,你等来都来了,便是住不惯,也需忍受,待得功行有成,我会放你等离去,也算是有始有终。”
几名弟子皆道:“我等自是愿意跟随老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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