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这三名道人,分别是玄洪天天主何仙隐,澹波宗掌门通广道人以及汨泽宗掌门郭举赢。
这三人虽然不是山海修士,可都能算得上溟沧派同脉,此次也被邀请到了山海界内观法,只是出于某种考量,他们行踪却是被山海界修士有意隐瞒了下来。
连季山及他背后那些人是知道这几派与溟沧派之间似有几分渊源的,所以事先也曾注意过这三家,可是最后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故也是渐渐放松了警惕。
郭举赢道:“连道友,若你不急着动手,那不妨出来一谈。”
连季山考虑了一下,心意一转,一具化影分身自摩天宫台之中穿渡出来,道:“郭掌门想说何事?”
郭举赢道:“连道友,不管你事先作了何等谋划,而今已然暴露人前,那不妨就此罢手,待大比之后,我等可向山海界修士讨个情面,放了你归去。”
连季山冷笑几声,道:“看来三位是拿定连某了,不过三位莫非以为,此回之事就只有连某一人么?”他看向三人,“我劝三位不妨早些退去,我可当没有见过你等,不然等山海之事一了,恐怕几位背后宗门也难免会受得牵连。”
何仙隐淡淡道:“尊驾想得太多了,就算无有我三人在此,你等也无可能对山海界如何。”
连季山心思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一瞬间,脑海也是清醒了几分。
既然山海界各派此回准备如此充分,那此回与其等对上似非什么好选择,而且他辛辛苦苦一场,不过就是为了灭杀一些后辈弟子,这不仅不值,也十分可笑。
且自己此刻就算放手,等再见到那些同道,也大可推说是不敌三人联手,如此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然而就在他想明白这些,准备就此收手之时,忽然又有一个杂念自心底升了上来,立时把这些清醒思虑又冲了个一干二净,脸上再度浮出狠戾之色,当下起神意勾连罗处,准备让其立刻动手,然而神意落去,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神情一变,这等情形,要么神意就是被功行更高之人相扰,要么就是自己与方罗与已然不在一处界天之中了。
他再是试着一看周围,这才觉得这里气机有几分似曾相识,道:“这里是浑天青空?”
郭举赢道:“不错,不过此间是另一处浑天青空,而非天岳所在了。”
连季山先前想过山海界修士会用天岳禁制来困压自己,可没想到,现下居然将他挪到了另一处浑天青空之中,他沉着脸道:“你等是如何把我挪到此处来的?”
要是山海界中有转挪之法直接能将他送到界外,那倒是有些麻烦了,如此就算他击败三人,再次入界,怕仍会遭遇到相同结果。
通广道人开口道:“这是山海界道友所为,我等并不知晓此中原因。”
实际上,浑天青空之间通过一些手段是可以彼此往来的,而这片浑天青空早是被山海各派上真转挪到了一处半界之中,就是为了用来应付一些危机。
连季山冷嘲道:“就算你等能把我围堵在此,可山海界中还有我几名同道,却不知那几位你们又当如何应付?”
他认为哪怕自己无法以神意交通方罗,后者也一定会来试图联系他的。而其人在发现他无法回应时,那一定不难猜出他出了事。而此回山海界能够请来的渡觉修士应该都在这里了,那山海界又拿什么去应付方罗等人?
何仙隐淡淡道:“此事与我等无关,我等只管捉拿道友。”
通广道人言道:“道友若是愿意现下退出,自也可消弭一场纷争。”
连季山对此不屑一顾,他来回看了三人几眼,道:“既然三位有把握,那便试上一试吧!”
说到这里,他这具分身骤然散去,意识回到了正身之内。
他身下这座摩天宫台大致相当于一个镇宗大阵,说得上是攻守皆能,不仅如此,此物在他操持之下,还有遁破界空之能,也是这般,他才敢于独自一人深入到地界之中,而现在既不在山海界,他却是顾虑更少,要是情势当真危急,大不了找个机会破空飞去。
郭举赢见宫台之上禁制灵光闪烁起来,便对着何仙隐道:“何天主,既然这一位执迷不悟,那我等也无需和他客气了。”
何仙隐未再多言,自袖中拿了一枚小印出来,往天上就是一祭。
这处地界是山海界各派早就布置好的,自然也少不了禁制大阵,不然也不会将连季山送至此间,现下一经转动,无数禁力直接压向了那摩天宫台,而后便直接引动禁制之间的碰撞对抗,一时也看不出来哪一边更具优势。
不过浑天青空背后另有依托,有源源不断的灵机送渡进来,而摩天宫台就不同了,只能依靠连季山自身法力维持,所以长久比拼下去,一定是后者吃亏。
连季山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想到浑天青空之中还有这般厉害的禁阵,现在在彼此禁力挤压抵消之下,他法力飞快耗损,纵然他身为渡觉修士,法力充沛,可这般下去,终归是会耗尽的。
在察觉到自己没有什么胜算后,他就想着破界遁走,而后再找机会回来,只是上面禁力持续不断,再加上三人在旁盯着,成功可能十分微小,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维持下去,等到天外那些同道杀入山海界中,那么他就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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