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地陆之外,漂浮着一艘天舟,这是张衍昔日用无羁木炼就的斗胜天舟,此物能遁跃大千,落去无名,不存于任何一地之中。
只他在成就炼神之后,已是用不到此物,就将此留在了山海界内,交托给宗门运使,只是因为功行之故,现下尚无人能驾驭此物,而能到得此间的,至少也需斩却过去未来之身之人,所以溟沧派索性将此间当作了密议之地,凡是有大事需要商量,就可到得此地,这般等若跳出因果之外,就算真阳元尊都无从察觉。
此时此刻,天舟上骤起滔滔大浪之声,伴随着一道清光闪过,孟至德已是出现在了舟中大台之上,而他立在那里只是片刻,便见前方亿万点星光洒落下来,而后汇聚出一个人影,正是少清长老婴春秋。
孟至德打一个稽首,道:“婴道友,有礼了。
婴春秋正容还有一礼,道:“孟道友有礼。”
两位见过礼之后,就在天舟玉座之上各自盘膝坐下。
孟至德道:“婴道友想必已是知晓,此次斗法盛会有天外修士前来坏我山海诸派。”
婴春秋道:“我此前亦是有所察知,本拟推算,发现此辈早已把天机混淆,看来所谋不小,未知贵派渡真殿主如何说?”
孟至德道:“渡真殿主于此不发一言。”
婴春秋沉吟起来,张衍乃是炼神大能,其既然不提此事,想必自有深意,这就非是他现在所能揣测的了。
孟至德道:“此来同辈甚多,其中不乏渡觉上修,故我辈也必得出面了。”
婴春秋亦是点头。
若是平常之事,无需他们露面,只是余寰诸天修为法力高明之人比比皆是,此回还不清楚有多少人到来,他们这些功行最高的长老自也不能坐视了。
孟至德道:“伯白、伯玄两位神君而今被法力蔽绝,与我无法通言,已是难以依靠,此番危难,唯有靠我山海自家渡过。”
婴春秋道:“贵派待如何应对?”
孟真人道:“若在山海界中斗了起来,损失太大,故最好御敌于界门之外。”
婴春秋道:“确该如此。”
即便将天岳安置在了浑天青空之内,可诸多凡蜕真人要是斗了起来,难保此间不会崩塌,此处虽是自成一界,可也是寄托在山海地陆之上,若是地陆亦被震动,那如今这大好局面必将受损。
现在两界关门出入虽比之前不知严格了多少,可这实际作用不大,面对有心人,就算把天地关门合闭也没有什么用处,
若能将外敌这么轻易阻住,那此次进犯也就太过儿戏了,对方一定是有办法瞬息之间破入界中的,绝不致会被拖延到数十载后。
所以还不如直接将战场挪到山海界外。
若不提张衍这位太上,只以山海界现在实力与余寰诸天对抗,那自是难敌,可此回到来之人,不过是余寰诸天其中一小部分,却还是能够应付的,毕竟九洲诸派现下实力大进,早非先前面对孔赢之时了。
转眼又是七日过去,天岳之上,溟沧、少清两派终到来,只是两派弟子却是安坐驻地之内,并没有参与斗战。
对此诸派弟子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谁都知晓,这两派正传弟子无不是压过同辈一头,若是此时下场,那么他派弟子是很难抵挡的,此时不出现,实在对他们更为有利。
此时少清派驻居之内,冉秀书坐于台上,一本正经道:“雪颜,你是我这一脉之中最为出色弟子,此次斗法,你一定要给我争气啊,我就指着你给我长脸面了。”
台下站着一名美貌少女,头梳双环髻,佩以菱花玉胜,身着玄青罗衫,外罩散珠千结披帛,广袖之上饰以殷色襕边,身下则是百裥曳地裙,她认真听着冉秀书言语,随后肃然称是。
冉秀书满意点头,道:“不错,你在我门下年轻一辈之中最为出色,我极剑一脉,就要靠你来发扬光大了。”
那少女沉默片刻,才道:“弟子虽在诸位极剑师长门下修行,可学得却是杀剑。”
冉秀书唔了一声,随即一摆袖,道:“杀剑便杀剑吧,比起胜败,此些不过小节,你若赢了,只要莫忘了宣扬你是我冉秀书的弟子便是了。”
攸宁在旁忍不住道:“师父,雪颜是徒儿的弟子。”
冉秀书无所谓道:“都一样,都一样。”
攸宁嘀咕道:“怎么能一样呢。”
冉秀书这时一挥袖道:“好了,我话已说完,你等自去吧。”
攸宁无奈,只好万福一礼,带着弟子岳雪颜自里退了出来。
岳雪颜见自家师父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出言安慰道:“师父,师祖方才训斥,非是对师父不满,更非是要亲自指教徒儿,只是为了显示一下师道威严罢了,师父不必放在心上。”
攸宁一听,眼眸睁大道:“真的么?”她似松了一口气,“这样为师就放心了,徒儿你是不知道,你师祖神通功行是高,可他教出来的弟子最后都不怎么样。”
岳雪颜默默望了自家师父一眼,没有再说话。
而此刻另一边,江名堂在少清驻地殿门之前站定下来。
在得知少清派到来后,他就一直想寻了过来,只是先前一直代表师门斗战,今日以疲累为借口,方才得以抽空来此。
这是诸派驻地之中唯一不设任何禁制防备的地界,甚至连看守之人都是没有。因为少清派弟子从来不惧外敌进犯,你若赶来,那尽管来此,我却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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