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安再次出现在了昆始洲陆之上时,邓章、殷平二人又一次有了感应。
殷平立刻起意问道:“赛安,你方才去到了何处?可曾见到了什么?”
赛安语声之中却是透露着一股迷茫与不解,回应道:“弟子也不知方才是如何了,适才下去之后,只觉稍微一个恍惚,就又回到了地表之上。”
殷平没有再问,直接观望其识忆过往,发现其的确没有虚言,这失去的半载之中可谓一片空白,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不过他倒没有多想,成昌子好歹也是真阳大能,若是留下一些手段蔽绝这些,倒也不算得什么,只能说明那里东西不是塞安这个层次可以接触的。
赛安这时道:“两位道尊,弟子未能查明情形,愿意再入内一探。’
殷平否决道:“不必了,你可在洲陆之上寻一处地界安顿下来,待有事自会吩咐你去做。
赛安躬身一拜,道:“弟子遵谕。”
殷平收了意识回来,道:“赛安无法查明内中情由,或许因是功行不足,我等又无法亲身前往,看来需要找个合适之人为我探路了。”
邓章道:“赛安乃我门下唯一一个渡觉修士,若他无法探出结果,换了其余弟子前去也是无用。”
殷平试着建议道:“我等在布须天开天,碍于约议,昆始洲陆也无法进入,那不如造得一具法力化身前去?”
邓章一皱眉,无情道法比之有情道法的长处,就在于无有化身之忧,因为这里一切变数都被他们斩去了。可要是眼下以自身气机强行造得一个化身出来,那未来就会多出一个新的变数,这与他道念相悖不说,还平白可自己招惹麻烦。
殷平劝说他道:“要想探明成昌子那处地界,却不得不如此做,何况此事有了准信后,我辈可立刻将这一具法力化身消杀,再抹去诸多延伸出来的因果,不难将此未来之变减弱到最低。”
邓章思忖良久,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下来。
因为不做这等事就无法破局,莫看现在他们无碍,可那是人道还不曾来理会。
他们毫不怀疑,等到人道实力积蓄足够之后,一定是会拿他们开刀的,到时只一个张衍二人就无法抵挡。
为避免此般下场,现在一些小节也不用太过在意了,何况正如殷平所言,事后也不是没法弥补。
只他这时又说了一句,道:“若是这条路似也无法走通呢?”
殷平抬首看向他,道:“若无法入得洲陆之内,许多事都不好办,其实我等也未必要与人道对抗到底,需知我辈本是人修,为了大计,其实也可以稍作退让的……”言及此处,他忽然收住了口。
邓章沉声道:“道友想说什么,尽管言明。”
殷平正色道:“世事多变,天机难算,我这些时日多方观往查探,又与先天妖魔等辈交言,得知第二纪历之时,也有我辈无情道众在布须天开天,只是并不与有情道众相争罢了,可谁言此辈没有其他心思呢?只是到得纪历之末,也没有等到合适时机而已。”
邓章沉默先前也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可他们若是跑到人道那边去,先天妖魔与域外魔物为了对抗,肯定也会联合起来,只是有太一金珠助战,无疑更有胜算。
可是而今不同了,张衍正面接下太一金珠正面冲撞,说明人道那里并非没有对战之力。
虽是张衍看去只能接得一次,可要知道,其功行修为还是可以不断长进的,反观太一金珠,只要不给人祭炼,实力永远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
他沉默长久,才道:“再等等,待此事有了明确结果再言。”
鲲府之内,张衍在握到那金简的一瞬间,忽然生出了一种感觉,此应是他眼下这般修为之中,于此所能求取到得最后一物了。
他意念当即入内一转。
这里没有任何功诀秘法,但此中记述,却比任何功法都来得有用。
内里却是言述了再往上行,修士当可拥有何等神通。
“周回溯往,用以无穷。”
张衍眸中幽光闪动,变得深邃了几分,毫无疑问,这应就是真阳三重境时所应具备的威能了。
一直以来他都不曾知道行至此境之后该是如何一副模样,可谓毫无头绪,故是不知该如何去求,现下却是有了一个明确方法,可这不是说他就做到了。
按照这句话的意思来说,待得真阳修士真正修成三重境后,用去多少元气便就生出多少元气,这意味着这等人物法力无有上限,真真正正的无量无穷,不磨不损,哪怕是太一金珠之力,若是未得祭炼,在此辈面前也不算得什么。
可这里他却有一个深深疑问,若真是有人到得此境地之中,只消其一直催动法力,那用不了多久,就可动摇天地根基,整个现世乃至正反天地甚至都会因此而变化崩塌。
以他如今修为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若此为真实,却也难以想象该如何才能达至此等境界,因为这意味这修士自身已然超越出天地之限了,而一路安稳修持,却永无可能达到这等境地。
这恐怕也是此前不曾有晋入三重境的记载的原因所在,还有一个可能,或许前人也是知道三重境是如何一副模样,可却始终无法做到。
他稍作沉吟,可这枚玉简既能被他所看到,那就说明自己纵然功行未至,当也已是触摸到这一境界的边缘了,只是未得真正入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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