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在还真观盘恒了几日之后,就把意识又转回到了斗胜天舟之上,不过到得这里,却见旦易三人又是联手开辟出了一处大天。
乙道人原来所居之处被太一金珠尽数震毁,而考虑到先天妖魔与域外天魔当都是在虚空元海布下了手段,故三人以为也该有所应对,当在此间布下一个对抗妖邪魔物的道统,至不济也该让诸天生灵有个避劫之地。
此刻三人正围坐在一处法坛之上,间中有无数金光飞腾而起,当空而悬,几如星辰繁多,仔细观去,这却一个个灿烂金符,上面勾画有无数玄异纹路。
旦易见得张衍到来,立起身来,打个稽首,道:“张道友来得正是时候,我等方才还在言,这一处还缺道友手段。”
张衍哦了一声,望去那些金符处,道:“道友是指此物么?”
乙道人伸手一指,言道:“此中载有三门我等各自推演的出来入道之法,我待将此散去万界之中,好令道法昌盛,使诸天生灵俱有御敌之能,若资质超拔之若能,只要持得此物,还可遁来这里修持,道友若有意,不妨也留下一法。”
张衍略略一思,一指点去,却也将一门道法渡入此中。
他这门法诀表面看去平常,但实则蕴藏有那无需灵机便能开脉破关的道法,他是考虑到那些灵机不兴的天域中生灵几乎无法修行,若遇外敌侵害,只能被动承受,而有此一法,便还有几分希望,多得些许反抗之力。
但是这功法仅仅到得开脉破关这一步,后续法门以往他限于自身修为不足,还有其他种种限制,未能再继续下去,现下他功行大进,又为诸天之内有数大能,要做此事,也无人敢来置喙,等有暇之后,倒是可以试着再行推演。
旦易此刻再一挥袖,所有金符顿化为无数金光,冲破天地关门,分别朝着诸天万界飞去。随后望着金光消散方向,久久不言。
他知道,虚空元海无限广阔,不见得所有有生人存驻的界天都能遍及,可只要有生灵破开天地界天,自然也会将法门流传散播出去的。
傅青名这时道:“张道友此前言及推演封禁神通,傅某这几日仔细思索,已是有一些眉目,正要与诸位论证一番。”
乙道人也是道:“巧了,乙某这里也有些许所得,也要向诸位讨教。”
他们都是知晓无论是祭炼道器还是采摄宝材,都不是短时间可以做成的,而在这段时日内,唯有神通秘法才是自身倚仗,故对此事也颇为重视,这些时日都是暗中寻思。
现下谈及此事,四人便就是各自坐定下来,互换心得体悟,大概有一载之后,却是合力推演出一门封禁之法。
想要将真阳修士封镇起来,此事这是非常不易做到的,只要正身不亡,那落在现世之中法身再被打灭封禁都无意义,是以想要达成这一点,比将之杀死还要困难,便是将那法身固束也无用处,这等修士随时可以再化生出一具来,除非能使其无法再照落到现世之中。
要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推演出这等秘法,显然是不可能的,否则布须天内早便是各种禁法横行了,四人这手段,实际是结合阵法运用,将同辈稍加限制,只要把将真阳修士圈了进去,虽无法永镇其中,可困住千百载时日却是没有问题的。
只这里缺陷也有不少,因为此中根本乃是阵法,并没有办法直接着落到修士身上,故施展之前,需把对手先吸引到阵中,方可发动,另外,至少需得两人一同主持,方能发挥最大威能。
虽有着种种限制,可终归算是有了一个镇压手段,就算那些大魔选择此刻翻脸,也不是完全没有制约之法了。
乙道人道:“这法门威能还能提升,现下所限,无非是寄托之物不足承载大阵,还需以我元气填补,等到了布须天,可寻得一些天材地宝承托,最好是将之祭炼成阵图,如此便不必再限于一地了。”
傅青名摇头道:“要炼成阵图,却是难了,还不如祭炼出一件合用法宝。”
能困住真阳修士的大阵,至少在法力之上能够将其压制,还不止如此,因这并非一时之事,是以还需在后续比拼之中消弭其力,要能做到这等事,那这承托之物,自身已然不在道器之下了。
乙道人言道:“道友过虑了,这其中因有神通相合,其实那承托之物不必太过上乘,只要够用便可,大不了我等在后支应,总能加以克制,此事可交由乙某来为,至多百多年,就可祭炼出来。”
傅青名仍是以为不妥,他正还要开口再言,忽然心中有感,往虚空看有一眼。
张衍这里也是有所察觉,目光不由微闪了一下。
旦易抬头望有片刻,肃声道:“这气机变动,当乃是自先天妖魔那处传来,按先前约定,其当是有话与我言语。”
乙道人站起言道:“应是与布须天有关,那便走上一回。”
几人都是点首,都是止了言语,遁出这方天地,循着那气机而去,片刻后,已是落在了一处荒界之中,见那白微、陆离二人正等候在此。
见得四人到来,白微打个稽首道:“诸位元尊有礼。”
旦易一抬手,权作回礼,并道:“尊驾方才起意相唤,不知是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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