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气道分身离了冺觉派,很快就自页海天回至封敕金殿前,随后身不停留,找准了一处阵门,就遁行过去,再出来时,已是到了一处险恶山川所在,稍作感应,便身化虹光,朝一处方向飞驰而去。
此刻另一处,那力道分身与弥载煦正立身在天穹之中,下方是一片残破地陆,可见有不少妖物凶怪的残尸断肢洒落在地表之上,处处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这里是他们合力打下的第四处妖魔宗门了,每到一处,他们都必然将妖邪都是剿杀干净,不留下一个后患。
张衍这具力道分身做得最多的倒非是冲锋陷阱,而是破解禁阵,或在旁护法,主要与妖魔对敌的乃是弥载煦,不过这并非是说他出力不大,本来诏旨之上只要攻下一处妖魔宗派便可,可在他相助之下,攻破山门大阵变得容易起来,故是一连攻破数家妖魔宗派,战果乃是原来预计的数倍至多,而这些可都能够拿去换取善功的。
弥载煦对此次收获很是满意,只是他不善与人交际,表面上仍是冷着一张脸,并道:“张道友,此地已是平灭,下一处在东南处,离此三天路程,你可去么?”
这力道分身并无不可,只要正身不曾相召,那么可随意去得任意一处,只是正要回言时,似有所感觉,往某处看了一眼,考虑了一会儿,婉拒道:“此事恐怕要容后,贫道有事,要先行一步了,”
弥载煦默默点头,抬手一礼,也不说什么客气话,就这么转身离去了。
力道分身对此早便习以为常,在原地等有片刻,却见一道清光自远空射来,瞬息之间没入他身躯之内,同时手中也多出了两件东西。
一是那善功阴册,二便是那龟甲。
前者自不用说,后者乃是进出封禁之地的关键之物,若还想去得那里,却不容遗失在外。
他眼眸微微一闪,已是明了气道分身的用意,将两物收好后,立时离了原地,不久之后,来至一处人残破深谷之内,这里正是先前灭去的一处妖魔宗门所在,此刻除他之外,再无一个生灵存在,目光一转,就走入一处天然塑就的石窟中,在外布下一个遮掩阵法,随后往深处走去,这里洞窟不大,几步就到了尽头,眼看着他要撞上石壁时,忽然身影一晃,已是遁去不见。
赤陆之内,张衍盘膝而坐,大袖垂于身侧,顶上玄气翻涌,一人身处于广阔无垠的地陆之上,自有一股苍茫浩大,渺然无穷之玄意。
此刻他身上气机澎湃欲起,若在别处,早已是撼天动地,只是这片赤地却没有半分动静,好像所有一切都已是如画卷一般凝滞了。
便在这时,他睁眸忽睁,就见一名道人向着自己走来,待到了近处,随着一道光华闪过,两者便就重化为一。
而这一瞬之间,气、力两道分身经历的过去种种都是印入识忆之中。
“不想禁地之中还有两头大妖过去之身,还留下了这些修道体悟,唔,倒是来得正好。”
的确如分身所料,他此刻正参悟到最为的关键时刻,虽没有这些识忆经验,也一样可以凭借自身之力斩却未来之身,但用时定会更长。
而有了他人修道经历用来照鉴,无疑行途会更是顺畅,尤其这里有那两妖三重境后的那种种修炼体悟,还包含有不少其等对过往的反思提炼,从此处来说,却是异常宝贵,更不要说,他先前反复思量的一个问题,到这里算是有了一个解答。
此时此刻,他对自身认知更是明彻,心神亦是前所未有的通透澄澈起来。
所谓斩去未来之身,并非真是斩断,而是相对多出了无穷变化,使得那些斩杀未来的手段难以取中正源,譬如当日孔赢,根果时时挪转,而非绝去,便是这个道理。
只有留得一线,才能天道常运,有无穷变化之机,天地亦有残缺,何况人身?是故这既是破绽,同时又是为那生机所在。
如今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他也不再迟疑,把心神沉定,便就开始推动法力运转。
默坐许久后,他骤然从原处消失不见,待过得几个呼吸,忽又现出,随后再是消去,少顷,又复出来,这般情形在随后反复上演,并且越来越快,使得其中间隔越来越短,到了最后,他虽看去仍是好端端坐在那里,实则每一瞬间都在持续不断的消失与出现之中。
与此同时,他身上气机渐渐攀升到了顶端,轰然一声,几若开天辟地一般,已是顺利无比的将未来之身斩了出来,而这一刻,面前骤然现出了一团元炁大海。
张衍双目神光大起,神意骤然凝聚到了极点,这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修士在斩去过去之身后,实则修行仍不圆满,下来若又斩得未来之身,就补上了缺失那一环,过去与未来会在此完全混淆,从而引发出浑冥玄变,这里聚合了无尽天地之元,这元气极微而广,修士平时难以沾染,唯得此刻,方才团成一处,任得修士攫取,所获越多,则好处越大。
这是斩去未来身后,修士唯一可以使得自身法力大增的上好机会,且无需任何外药,因为天地之元本身便是最为上乘的大药。
但应此间因果颠乱,时序不存,通常修士一场忙碌下来,或许一无所有,也或许能满载而归,而自身无法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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