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界气障之外,张衍玄袍大氅,站立虚天之上。
此刻他正含气吐息,随呼吸起伏之间,只见一丝一缕的紫气自四方而来,仿若抽茧抽丝一般,逐渐由无边穹宇之中汇入他脚下身躯之中。
紫清灵机分散广布,遍及虚空各处,往往万千气丝汇聚,才可凝得一缕,采摄起来极为不易,这还这是无人争抢,不然更难取得。
秦、岳两位掌门虽在同在天外采气,但三人各在不同方位,相互之远隔亿万里之距,说得上是各不相扰,不过到了凡蜕这一层次,彼此可以以神意交通,若一人需要相助,另两人立刻便能赶了过来。
莫以为这山海界虚空之外就是一片安宁,实则也存有许多古怪生灵。
最为常见的,便是“六须神鳐”,此物似鸟似鱼,通常是以星光为食,但有时也会穿破气障,入到山海界中嬉戏玩乐,若遇得灵慧禽兽,也会与之****生下子嗣。
尤其此物还有一个喜好,其虽无法利用紫清灵机,但亦也能感受到此气带来的诸多好处,常常围聚在灵机旺盛之地休憩繁衍。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张衍明知可以将其捉来可拿来炼丹炼宝,却也不去捕杀,还时不时给落单的神鳐一些好处,事后只要找跟了过去。找得其等聚集所在,便能轻易寻取灵机,从而剩下许多力气。
可给他带来好处的生灵毕竟属于少数,余下足可称得上是凶物,其中大部分他只消弹指之间,便可灭去,但也有极少数一些,连他也不愿沾上。
譬如有一种名唤“无目”的怪物,平时静静蛰伏,看去是一块块漂浮在虚空之中的碎裂星石,其身躯奇大无比,绵延不知多少万里,但若遇得神鳐等生灵,立刻就可活了过来,包围堵截,将之消磨化解,融入己身之中,要与此等物事斗了起来,只会损耗自己法力,而得不到任何好处。
另有一种精气混杂之物,其乃是星光合聚,先天炼化而成,此物混混沌沌,还未开得灵智,只是天性追逐灵机生气,若是察觉到活物,就会死缠不放,不论是谁被其盯上了,不将之完全化去,就甩脱不开。
而这一过程,很可能要用上数十上百载,身为六道六转之士,他无惧这此物,却也不想把精神时间白白耗费在此,是以通常看见了,就能避则避,免得麻烦。
不过按照山海界中记载,当此物落去洲陆之上,生成血肉,再有识意生出,经过数万载岁月演化,就会渐渐化为妖祖,若是其愿意分割精血,繁衍后辈,那么天地之间,用不了多久,就会多出一支新的族类来,好在通常有此等机缘的,也是万中无一。
数十天后,张衍停下了动作,放了一幢塔阁出来,步入里间,便盘膝坐下。
采摄紫清灵机,需得耗费莫大法力,是以他每隔一段时日,也要略作调息,以保持自身战力。
数天过后,他法力尽复,不止如此,还觉得修为还略有进境,照这般下去,或许百载之内,就可破开第九重障关了。
他不觉暗暗点头,此间有无穷无尽的紫气补益,功行不难做到****增长,除需注意避开一些凶物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危险,也难怪两位掌门久在天外不回。
不过九洲各派初入山海界,需有人主持大局,他身为三大凡境战力之一,与两位掌门相比,又是后辈弟子,此事自当由他来担当起来。
等日后灭去西空绝域,稳住局势,自可卸下重担,专心来此处修炼。
他立起身来,正待再度开始收取紫清灵机,却撇见远空之中有一道灼亮光华过来,转目一看,却是一枚千疮百孔,似方似圆的星石,不过明光如火,其上竟似夹杂有些许灵机,不觉有些讶异,转了转念,举步出了塔阁,伸手一拿,将之摄到了近处。
这时灵机感觉更为清晰,对此石细细观察了片刻后,目光一注,就有一小块星石破碎,飞至近前,竟发现上面趴有一只只细小无比,身长坚壳的虫豸,此刻正缓慢蠕动。
此虫虽小,但能横渡虚空,足见其身躯强横,不过对他来说却算不得什么,只是令他感兴趣的是,这星石分明不是来自山海界来,竟也有灵机存驻,那岂不是说,除自己身下这片界空外,在那无尽虚空深处,还存有饱蕴灵机之地?
想及此处,他抬眸凝注虚空深处,看着那闪烁辉煌的亿兆繁星,心下暗忖道:“这些星辰所在之地若有灵机,那说不定也有智慧生灵存在,而到底如何,只有亲身往此等地界一探方知分晓,不过这等事,却需待九洲各派山海界上立住根基之后了。”
他微微一笑,法力一转,把这星石收入了洞天之内,便又开始采摄起灵机来。
如此又是百天之后,正要再入塔阁恢复法力,忽然间心有所感,不由目光一闪,默默一察,发现动静却是自渡真殿小界之中传来,他略一思索,就遁破虚空,入得山海界中。
同一时刻,亿万里外,一道无边无际的浩荡天水凌驾虚空之中,溟沧派掌门秦墨白手持拂尘,坐定天河之上,可见有丝丝紫气自外而来,源源不绝落入此间。
这时他也似感应到了什么,笑了一笑,道:“毕竟我溟沧派弟子,今便助你一助,”他伸指一点,一道灵机便往下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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