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华躺在地上只把眼睛闭起,来个闷声不吭,他平时为人傲气,除了有限几人,对其他师兄弟也不太看得起,因此人缘并不是很好,躺了半个时辰,也没人出来解围,都是乐得看他的笑话。
如今张衍炼丹之术也是颇有名气,说不定众弟子有朝一日还需求他的头上,既然与自己不相干,又何必冒着开罪他的风险上前多事?。
但还是有些师兄弟看不过去,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终有一名阔面长须的中年修士神色不满地走来,上前一把撕了墨天华胸前的符箓。
这符箓主要还是在胸口和头顶那两张上,如今胸口那张一扯去,开了气窍,无须再动其他,墨天华浑身上下也自通畅,身上玄光一闪之后,就把那其余几张符箓震开。
墨天华一跃而起,冲着那个救他的修士长身一揖,道:“多谢涂师兄。”随后自觉羞惭,不看敢其他人,驾起一道遁光便走了。
那涂师兄在张衍门口看了几眼,冷哼一声后也自走了。
张衍此刻全副心神都在修炼之上,无心搭理门外的动静,此刻他肩膀一晃,那尊虚影又一次浮现出来。
如今他《真形逍遥篇》中的脱身之法已经练到最后一步,已把一滴精血炼化至虚影之中,假身渐渐凝实,除了面目有些呆滞外,外貌看起来已与真人一般无二。
只是这假身与身躯仿佛还有一层粘连,半离不离,还未曾从本体上脱出来,
待得他默运心法良久,突然之间,感到那几处关键窍穴一起颤动,身躯不由自主的一震,仿佛从身上剥去了一层什么东西,睁眼一看,那假身已经稳稳站在了自己面前。
仔细看了几眼,他嘴角不禁飘出一丝笑意,暗道:“这假身站在面前,只看其貌,连我自家都分辨不出来,如不是动手试探,决计看不出真假。”
他心念一转,这假身便在丹房内走动起来,居然如臂使指,比自身行走还要便利。
只是可惜的是,目前他修为尚浅,驱动这假身的感觉就如同驾驭一件法器,虽然可以随着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种种举动,但却没有任何战斗之能,就是来个寻常人一拳下去,也能将其轻易击倒。
《真形逍遥篇》中在后还有更有深湛的法门,能使假身视物听音,便如自己所感一般,只是他现在修为尚浅,触摸不到。不过眼下只为求得骗过葛硕便可,其余他也不太在意。
张衍看了一会儿,一招手,便将那具假身收上身来,随后他一掐法诀,身躯便变得朦朦胧胧,自家倒反而像是虚影一般,似乎风一吹便会消散。
这真形篇中最珍贵的便是这门匿身法,与那假身是一体两用,舍了假身的同时再藏了自己,否则骗不得人。
使了几次之后,张衍已将这门法诀的运用之法摸透,这才准备重新开炉炼丹,他心中忖思道:“既然葛硕快决定三日之后便要彻底占了栖鹰陆洲,那么对面的妖修如果有什么布置,必然也要发动了,看来那时便是他脱身的时候了,也罢,这一炉丹药就不要耍什么虚头了。”
想到此处,他打起精神,认真炼起这一炉丹药来。
三日时间匆匆而过,飞宫上钟磬之声又一次响彻全岛。
众人皆知今日便要一气拿下栖鹰陆洲,没有一个敢怠慢片刻,钟磬声响尚未断绝,除了六名化丹修士之外,便俱已到了各自的飞宫之中等候。
待葛硕在大殿主位上坐定,有一名弟子出来道:“墨天华墨师弟这几日正闭目参悟功法,似有突破之兆,是以不便出战了。”
那日墨天华被张衍教训了一顿,又没办成杨莹所托付的事情,自觉没脸皮见人,所以干脆找个借口推说不去了。
如今六座飞宫中的玄光不下四百之数,少一名玄光修士这等小事自然不放在葛硕心上,他淡淡道:“知道了。”
坐在一边的方洪却似笑非笑地说道:“听闻这墨师侄是被张师弟打伤了,不知可有此事?若是真的,那张师弟的修为也不可小觑,不如随我出战如何?”
葛硕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说话,张衍却走了出来,微笑着将手中瓷瓶往上一抛。
葛硕一怔,伸手一接,却发现此次手中竟有五只瓷瓶,打开一看,见生化丹居然不下五十余枚,远远超过先前三日一炉所得,不由大喜,道:“好!张师弟,此次当给你记上二功!”
当下不等方洪开口,便如往常一样,袖袍一挥,将张衍送去了丹房。
见葛硕有意维护,方洪冷哼一声,也不多言了。
张衍到了空中之后,使了个法诀,轻轻一挣,把假身留在了那里,自家落了下来,眼见那假身三转两转,便往丹房里去了,他轻轻一笑,知道葛硕并没有看破。
其实这也是他先前一直未曾表露出抗拒之意有关,在葛硕想来,每几日丹药出来也能记上一功,张衍也没什么理由要走,因此将他送出去后,便很少关注,再加上心思在征伐这栖鹰陆洲的最后一战上,正寻思门中会给自己一个什么功劳,也无暇来关注他,这才被他轻轻松松地脱了身去。
趁所有人还在殿中,张衍借着匿身之法,几步便出了飞宫,刚出去没有多久,便见殿中遁出五道光芒,各自往停在峰顶上的灵枢飞宫中飞去,不一会儿,六座飞宫俱都腾空而起,往栖鹰陆洲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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