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雪的肌肤透薄如纸,他的手指落在她冰冷的皮肤上,感受到她肌肤下青色的血管在微微跳动着。这跳动时的活跃感似在引诱他,让他五感中的某一点突然振奋起来,他不受控制地向着她的肌肤俯下嘴唇。
一声尖叫自殿门外响起:“殿下!”
紧接着又是一阵吵嚷声:“来人!快来人!抓刺客!”
另外一个身影迅如闪电,攻击过来,手掌如刀,直劈向窦轩的要害部位。
窦轩眸光微沉,敏捷地躲闪,抬眼看时,攻击他的人正是火舞。
耳闻宫殿外轰隆的军靴声响起,窦轩也不想恋战,反手一掌,一道劲力十足的玄气推出,火舞被震得倒退半步。窦轩趁机身形一闪,迅速跃出凤凰宫。宫殿外的庭院里响起了侍卫们的高声吆喝以及紧迫的追逐抓捕声。
那抓捕声渐渐远去,应该是人已经逃远了。
不久,凤凰宫内又恢复了安静。
司八向门外看了一眼,而后走回来,在趴在地上的“双鬟髻”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起来吧!”
与此同时,墙上挂画后面的暗门无声地打开,司浅沉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被踹了屁股的司十从地上爬起来,转过头对着司八怒目而视:
“干吗踢我?”
“看你玩上瘾了就想踢你。”司八理直气壮地说。
晨光等待着,终于冲开了刻意封闭的穴道,恢复了自由,她扭动着僵硬的身体从凤床上坐起来,脸色发青,咬着牙将被勾开的衣裳穿好,愤愤地道:
“我早晚剁了他的爪子!”那个蠢材居然还骂她是白痴!
“殿下。”司十将手上的戒指脱下来,交到晨光手里。
晨光接过来,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叹了一声:“果然!”
“殿下,他真的也是……”火舞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嗯。”晨光轻轻地应了一声,她望着戒指上残留的一丝血迹。
武器人的血有一股特殊的味道,这味道或浅或浓,但味道一定和普通人的血不一样,同类对于这种气味十分熟悉,很容易辨认。
“他到底是怎么变成的?”司八一脸狐疑。
“殿下,要不要将他……”司浅沉着声问,面若冰雪,他的语气里含了一丝浓浓的杀意。
“不。”晨光否决了,浅粉色的嘴唇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会有人处置他的。”
“殿下,刚刚他用沾了药的手帕子将奴婢迷倒时,奴婢恍惚从他的手帕子上闻到了一股死人藤的臭味。”司十突然开口说。
晨光微怔。
“你可确定?”火舞凝着眉问。
“当然确定,巫医族的草药没有我不认得的。”
司十出身巫医族,她从以前就能辨识草药,虽然她不是巫医不会看病,但对草药的模样和药理十分了解,尤其是稀罕的草药,她可以过目不忘。司十虽不会看病,但她会制药,她配出来的药都不是救人的,所以不必在意剂量。她说那是死人藤,想必就是了。
死人藤是绿洲中的一种植物,死人藤的附近必有巨型毒蛇出没,绿洲中的毒蛇凶狠,被咬上一口就会一命呜呼,因此,在这种植物附近很容易会发现人或其他动物的尸体,散发着一股诡异的臭味,这种植物俗称“死人藤”。
出身中土地区的窦轩居然随身携带着只有凤冥国绿洲才会生存的毒物,这让人意外又惊奇。
“殿下……”司浅表情凝重。
晨光沉默了一会儿,她扬起秀眉,轻轻地叹了口气。
……
第二日,凤冥国军队在不惊动赤阳国方面的情况下开始大规模搜查追捕昨晚潜入宫中的刺客。
窦轩略有耳闻,但没有理睬,无人过来向他询问,他也就装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现在已经确定了凤冥国的凤主确实病重,此次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但令他在意的事在经过昨晚之后又多了一件。
“嫦曦公子不在瀚京?”他沉声问。
“是,据说嫦曦公子回凤冥国的沙漠里去了,说是去替凤主殿下修建陵墓,凤冥国皇室的陵寝依旧在沙漠里,所以派人去沙漠里修建了。”高华将打听到的消息轻声汇报道。
窦轩凝着双眸。
修建陵寝这件事说奇怪也不奇怪,毕竟都病入膏肓了,民间病入膏肓还讲究个备一副寿材冲喜,这时候修建陵墓是为了冲喜也好,还是为了真的修建陵墓也罢,以现在凤主的身体状况都不稀奇。
原来嫦曦公子带人去修筑陵墓了。
窦轩很自然地想到了昨天夜里在凤凰宫中听来的话。
他招来高华低声吩咐了几句。
高华愣了一下,点点头,回答说:“是。”
窦轩的双眸里掠过一抹精芒。
……
夜深人静。
长草丛生的官道上,一匹骏马奔驰在夜色里,马上的人身穿着宫廷近卫军的官服,挥舞着马鞭,向着沙漠所在的西北方向飞驰去。
骏马撩开四蹄狂奔,在经过一处狭窄的小路时,突然,夜空下,一张大网从道旁长满长草的土地里飞出来,落在他的头上,将他罩住的同时用力一拖,拖下马拖到道旁。紧接着一抹人影窜出来,对着突然摔在地上尚未从惊慌中醒过神来的侍卫就是一顿暴击,几棍子下去,侍卫被敲晕在地,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举着棍子的蒙面人将棍子扔进旁边的草丛里,迅速解开被敲晕的侍卫身上系着的包袱,从包袱里面翻找,却什么的都没翻找到。
蒙面人皱了皱眉,不甘心又翻找了一遍,最后不是从包袱里而是从侍卫的贴身衣服里摸出了一封薄信。
蒙面人心满意足,就在狭窄的官道上,他点燃了一根蜡烛,借着蜡烛的光芒将信上的内容读了一遍,他惊讶又不可思议。
面目严肃起来,他蹲在地上重新烤了火漆,将被挑开的火漆修补一番,之后又将信重新揣回到信使的口袋里,接着躲进了路边的草丛。
不一会儿,信使苏醒,最先看到的是正在远处吃青草的马,他摸了摸闷痛的后脑勺,定了定神,慌忙去摸包袱以及衣裳,然而什么都没有丢失。他莫名其妙,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最后只好给自己找了一个解释,没留神摔晕了。
揣着这个解释,信使又一次上马,踏上了去往沙漠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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