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溪见司八抓了弄影,表情掠过一抹慌乱:“有什么冲我来,你为难弄影做什么?”
晨光浅笑吟吟地道:“你只是蚂蚁,我踩你作甚,只不过,为了让蚂蚁吐口,我自然要踩一踩蚂蚁的心头肉。你明知道自己现在被通缉,还冒险去药铺替弄影买药,可见弄影是你的心头肉。我现在一刀一刀地割你的心头肉,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忍到他被凌迟死。”
“你……”沁溪怒目圆睁,不敢相信一个如此清纯无害的女子竟能说出这样狠毒到令人发指的话。
弄影身受重伤,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抵抗,被司八捆在刑架上,扒去衣服,露出一身白白嫩嫩的皮肉。
司八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将冰冷的刀刃贴在他的脸上,即使尚未感觉到疼痛,却也能够体会到那刀子是有多么锋利,他毛骨悚然。
即使他是一个男人,面对的是几个女子,但这是一种屈辱,这样的屈辱感让他难以接受,他怒目圆睁,大声吼叫:
“你们这群毒妇!恶妇!”
司八的笑容敛了起来,一巴掌重重地扇过去,弄影被打得头歪到一边,脸颊紫胀,嘴角流出鲜血。
司八皮笑肉不笑地说:“省着点力气,一会儿有你喊的。”
锋利的刀刃划破他白皙的胸膛,血流不止,那用刀的手法恍若艺术,带着残忍的美感,从那副白皙如玉的身体上缓缓的、流畅的、极自然地割下一刀。
弄影惨叫连连。
君陌被这残忍血腥的手段惊呆了,因为惊吓过度,看到第二刀时,他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夙玉倒还撑得住,他手指掩唇,能感觉到他的上唇在不停地颤抖。
沁溪望着晨光的表情,那是怎样的表情,浅笑吟吟地望着刑架上凄惨凄厉的血腥,那残酷的画面映在她剔透如水晶的眸子里,却没有将她染脏。给人的感觉,她还是那么纯粹,那么干净,纯粹的白,干净的白,剔透的白,罪恶的白。
她眼底的情绪似兴奋,似欣赏,然而仔细看过之后,却发现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映进去,空白的,空洞的,似对所有都毫无兴趣。
在第五刀时,沁溪终于受不了弄影的惨叫,咬了咬牙,大声说:
“我过去是陌上公子的侍童!”
晨光示意司八住手,淡淡地望向沁溪。
“公子将曾是弃儿的我捡回去抚养,教我读书识字,琴棋书画,直到我七岁那年,那段日子公子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忧心忡忡,心神不宁。公子被杀死的那一天,公子正在房里教我弹琴,忽然有人敲门,公子将我藏进柜子,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我当时不解公子是何意,但公子说的话不会有错,我就藏在衣柜里,不敢出声。后来公子放那个敲门的人进来,那人进来之后,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大吼叫公子交出来,不知道他让公子交出什么,公子一直说自己没有,一直不肯交出来。后来那个人就杀死了公子,我当时吓呆了,那人又是背对着柜子,我没看清他的长相,只记得他应该比公子年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很富贵,在秀色苑的客人中,那样的穿着也是数一数二的。公子被杀的时候,倒下之后脸正对着衣柜,他在临死之前还摇头示意我不要出来。”
说到这里,沁溪红着眼眶,声音已经带上哭腔,他说:
“不知道那人和公子究竟是什么仇恨,公子都已经倒下了,他还在往他身上刺刀子,不停地刺刀子,一直到公子断气,他还是不解恨,他划花了公子的脸,然后从公子的贴身小衣里取出来一枚红色的玉璜,抢走了。”
晨光心跳微顿:“红色的玉璜?什么样的玉璜?”
沁溪没想到她会对玉璜感兴趣,愣了愣,回答说:“我躲在柜子里,没有看清,只知道是一片红色的玉。”
“你不是会画么。”晨光的表情冷峻下来,唤道,“拿纸笔给他画。把你记得的部分都画下来。”
沁溪心中不解,却不得不将记忆里的玉璜画出来。因为年头久远,当时又没看清,他只是画了个大概,暗红色的玉璜,拱形的边缘画了两条凤。
晨光将画纸拿在手里,盯着看了一会儿,问他:“这是两条……凤?”
“我没看清,后来回想时,觉得是凤。”
晨光陷入了沉思,半天没说话,然后忽然将手里的画纸一抓,揉成一团,回过神,似笑非笑地问:
“然后呢?”
“公子被杀死后第二日秀色苑就关门了,里面的人全部被发卖,几经辗转,我被卖到了雁云国。在公子死后,我就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为公子报仇,不管过多久,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为公子报仇。一年半前,我才算有了能力重回龙熙国,我在原来的秀色苑里开了新的秀色苑,就是想引出当年杀死公子的凶手。”
“三十年过去了,也许那人已经死了。”
“不可能,那人当时不过十七八岁,三十年之后,四十几岁正壮年。”
“你确定是箬安里的贵族?”
“他和公子应该是旧识,我从前伺候公子时,偶尔听过他的声音从公子的书房里传来,但没有见过真人,他不是公子的客人。他说话是箬安口音,我确定他是箬安人。我记得他说话的声音,只要他开口说话,我一定能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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