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九章 攀附(1/2)

马车行驶在街路上。

车厢内,沈润望着放在掌中的金色药包。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他对药物一窍不通,关于这药的解释端木冽说得不明不白,他也没太听懂。但毋庸置疑,这些药物肯定不是好东西,他不会傻到以为端木冽是因为同情晨光,所以私底下开了一些能够缓释她病情的药物,热心地交给他,让他带回去供她服用。

大概现在各国都想要看一场他和晨光内斗的好戏,这目的并不难猜,旁观者幸灾乐祸的心情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他和晨光从立场上来说是不折不扣的敌人,在外人眼里,国仇家恨下,就算明知内斗会损害国力,身负国仇的他也不会因为损害国力就轻易将这份仇恨抹掉,外人也就没有必要将想坐山观虎斗的心情掩藏起来,甚至以为这份心情可以造出一种气氛,加快恶化二人本就不睦的关系。所有人都在期待他的复仇,就连晨光本人也是带着玩味的心情在看。

旁人他可以不理会,唯有当事人之一的玩味令他恼火。

为什么总会明白她的想法呢?如果不明白,他不至于时常因为她烦躁。她从不在意被他知道内心所想,甚至乐意袒露,这份完全不需要的率直让他窝火,他想他还不如不知道。

戏弄他对她来说就这么有趣么?

手掌握起,他将药包捏紧。

她只是想用折磨他取乐罢了。

忽然,正在前行的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打断沈润的思绪。

“什么事?”他开口问。

“殿下,前面的路被人拦住了。”付礼隔着车门用疑惑的语气回答。

不是紧张的口吻,说明不是凶险的意外,沈润愣了一下。付礼紧接着开口,语气里多了一些无奈:

“殿下,乐阳公主身边的侍女过来了。”

沈润在微讶过后哭笑不得。

乐阳公主身边的侍女是个大胆的,从堵在前方的马车上下来,径自走到马车前,一脸公主侍女的骄傲,颇有抬高身价的意思,也不理睬付礼,开口,朗声道:

“奴婢给容王殿下请安。容王殿下,我家夫人等候殿下多时了,请殿下登车叙话,或者,若殿下允许,我家夫人也可下车拜见殿下。”

付礼忍住想要翻白眼的yù_wàng,一个默默无闻的公主,带来的侍女眉飞色舞的竟比凤主殿下的大宫女还要张狂,这尊贵也抬得太过头了。

“回你家夫人,男女有别,这不妥当,我还有要事,请夫人让路。”沈润淡声说,用不失礼却冷淡的语气。

冷漠的态度让侍女为难,付礼从那侍女的眼中看出了惊慌,对方大概没想到会被如此强硬地拒绝。

侍女犹豫了片刻,转身回了马车,不一会儿,将一名衣饰素净面罩薄纱的美人儿扶了下来。

果然不肯就这样放弃。

乐阳公主盈盈纤腰,袅娜而来,在马车前站定,虽隔着面纱却能够感觉到她的紧张和羞涩,幽婉悦耳的嗓音因为不安微微地颤抖着:

“容王殿下,妾、妾身不是想惹殿下生气,妾身候在这里只是想向殿下道谢,谢殿下之前对妾身的救命之恩。”

如同受了委屈一般,她颤抖的声音里漫上了哭腔,听上去比之前战战兢兢时更加可怜。

沈润坐在车厢里,表情淡淡的。他不打算探出头去看车外的人一眼,他清楚得很,乐阳公主的主动亲近是抱着想要依附他的打算,可他并不想要一个毫无用处只想依附他生存的人,若他还是龙熙帝,这种女人会成为乏味生活里的一点乐子,可是现在,这种人只会变成麻烦,他不需要一个麻烦。

“乐阳公主怎么会知道候在这里就能等到我?”他直截了当地问,毫无感情的声线,不带一点温度,他不会将温度浪费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

大概是被强硬的气势震住了,乐阳公主呼吸微促,瑟缩了一下。她感到了对方的怀疑,又是焦急又是委屈,在沈润的质问下,她慌得哭了出来,一面用帕子拭泪,一面哽咽着解释:

“是含章说殿下今日要和皇兄在武陵楼见面,妾身不知真假,一早候在武陵楼附近,原没有抱希望,却不想殿下真的在武陵楼。妾身看到殿下从武陵楼里出来,便赶在回驿馆的路上等候殿下……妾身只是想向殿下道谢,上一次殿下在城外救了妾身的性命,妾身当时因为恐惧连道谢都忘记了,回府后妾身又受到摄政王的惩罚一直无法出府,今日妾身也是因为含章才能出门的。容王殿下不要误会妾身,妾身只是想道一声‘谢’,谢殿下对妾身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殿下偶然路过对妾身施以援手,妾身现在已是刀下冤魂了……”

她一边说一边抽泣,桃腮杏面,浅淡春山,细腰娇软,微微发颤,如同海棠带雨的美貌,即使隔着一道车门,凄楚柔弱的软语传入耳中,亦足以勾起听者心中的爱怜。

为什么女人哭起来会这么相似呢?戚软的语气,哀婉的嗓音,能够清晰地表现出自己很柔弱的泣诉……都是练习过的么?

沈润心不在焉地想。

为什么女人会以为只要她们表现出柔弱,男人就会对她们产生怜惜之情呢?

说到哭泣,晨光她是那样擅于软弱的女人,却从来都没有看到她哭过,女人都练习过的伎俩,她没有练习过么?有点想看她哭泣,如果哪一天她软弱地哭了起来,他会怎么做呢……笑好了,因为那种画面想一想就觉得有趣。

他莫名笑了出来,却因为回忆起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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