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菜,散发着香喷喷的气息。
晨光在沙漠里呆了几个月,天天啃鱼干、菜干、肉干,她自己都快成干了,久违了的蜜汁火腿让她激动得差一点热泪盈眶,她抱着碗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火舞双眼含笑,有条不紊地给她布菜,望着她吃完。
其他人吃的并不多,虽然坐在一块,菜基本都是晨光吃掉了。
像他们这些从烈焰城出来的人,因为自幼被灌过各种苦药毒药离奇的药,味觉和胃肠受尽摧残,极少会有人对食物产生兴趣。对于他们来说,饮食和睡眠都是为了维持他们的生命让他们不会因缺失这些死去才做的,他们不会从这里面感觉到满足。
但是晨光会,她是罕见的味觉依旧灵敏的人,虽然脾胃不算好,但却很爱吃。火舞他们这些不会从食物中产生满足感的人,却能在她吃东西时露出的欢喜表情里产生满足感,那是一种幸福感。只有看着她,他们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尽管也许她活着也是一个假象,但是他们却甘愿沉沦在这个假象里,在其中感受着愉悦,那是他们的乐趣。
晨光将蜜汁火腿吃光,吃到这里时,她产生了张望的兴趣。她向周围看了看,年节下客栈里的人不多,吃饭的就更少了,连掌柜的都躲在柜台后面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打瞌睡。西边有一桌客人,包间里有两桌客人,晨光的目光落在斜对桌两个正在啃鸡腿的少年身上。
小少年们也就十四五岁,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在桌子上他们的手边各摆了一只宝剑。
宝剑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以武论天下的玄天大陆,崇尚武力的年轻公子们出门都喜欢带宝剑,宝剑的贵贱年头也决定了主人的身份地位,至于会不会使剑另当别论。总之一句话,带剑也许就是个装饰,不一定就是剑术高手。
眼前的这两个人就是拿剑当摆设的类型。
晨光突然用胳膊肘捅坐在左手边的司浅,轻声唤道:
“小浅小浅!”
司浅以为她想喝水,提了茶壶给她倒了一盅清水。
“不是不是!你看你看!”晨光小声说,眼睛亮晶晶的,一个劲儿地往斜对桌扬下巴。
司浅微怔,顺着她的目光向斜对桌看了一眼,回过头,狐疑地问:
“怎么了?”
“姑娘姑娘,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晨光压低了声音说。
“姑娘怎么了?”司浅依旧不明白,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晨光提这个是为什么,他早就知道斜对桌那是俩女扮男装的姑娘。
晨光哑然,心想司浅对女扮男装的姑娘没兴趣,扭头,对着火舞小声道:
“小舞小舞,那里有两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火舞比司浅知趣,轻声笑说:
“看打扮不像本地人。”
晨光见她感兴趣,十分高兴,点着头道:
“的确,还带着剑呢,看穿戴打扮应该是家境不错的孩子。那模样不过十四五岁,这年纪的姑娘家说出游又没有家人陪在身边,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火舞正在给晨光剥虾壳,闻言,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奴婢不知道,看她们带剑这么招摇,应该是有点三脚猫功夫,说不定是去走亲戚呢。”
晨光知道火舞已经很努力地认真想了,但想法不太通,大概是并不感兴趣。
晨光便也没了兴趣,老老实实地吃虾,那两个小丫头玩得挺高兴的,又没有沦为乞丐,就算是离家出走她也管不着。
两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先离开了,没有去楼上客房,而是向小二问了一下附近的游玩处,从大门出去了。
晨光吃过晚饭,和司浅、火舞、司七去西街逛庙会,夜幕降临,西街挤满了人,小吃摊从头到尾犹如长龙,西街被灯火照耀,璀璨明亮。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擦踵,固定摊位的小贩高声吆喝,担着扁担挑的小贩在拥挤的人群里灵活地往来穿梭,叫卖声一浪高过一浪。
为了防止人多发生事故,街头和街尾都有衙门派出的衙役看守。
晨光很高兴,她从前逛过龙熙国庙会,也玩过赤阳国庙会,可凤冥国没有这种东西。一座城市的庙会它代表着一个地方的安稳太平和富庶程度,一般来说,开始举办庙会说明了此地治安稳定,百姓已经有了基本温饱,准备开始享受玩乐了。
这是非常好的现象,这是凤冥国正在从衰颓走向好转的现象,晨光觉得欣喜,心情和胃口都好了起来,她从第一摊吃到最后一摊,买了许多小玩意儿,又看了半天的杂耍,给了一只猴子许多铜板。
逛了有一个时辰,晨光开始觉得累,眼皮子上下打架,从烈焰城回来时一直在赶路,基本没怎么休息。
火舞见她心情好起来,又累了,就含着笑轻声道:
“殿下,累了就回去吧,这庙会逛的也差不多了。”
晨光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面具摊子,笑说:“买一个面具再回去。”
四个人来到面具摊子前,晨光兴致勃勃地挑选面具,原本一切热闹又美好,却在这时,尖叫声自东向西热浪一样涌过来。
晨光吓了一跳,诧然望去,许多人从远处向她这个方向疯跑过来,面带惊恐,其中夹着许多尖叫声。
司浅、火舞、司七见状,立刻形成一堵墙,将晨光围在面具摊子前,避免她被突然疯狂起来的人潮给冲撞到。
司七还顺手拉住了卖面具的老婆婆,将她按在一旁。老婆婆也被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