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宋懿兰并不意外。吴王跟宋清兰的婚事推迟,宋清兰的名声更不能受到影响,出了昨晚的事,杨氏恼怒罚宋月兰跪祠堂一点都不意外。而宋老夫人一向心软,对孙辈更是心慈,从不愿将孙辈往坏处想,便是宋月兰这事有错,但凡有转圜的余地,宋老夫人都不会直接放弃宋月兰。
“四姑娘倒是辩解,说他们才出门,二姑娘就带着她们去吃米酒圆子,她是圆子吃得太多,醉了,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青柳简单叙述,没有评判谁是谁非的意思,四姑娘和六姑娘平日不出头,可青柳跟着宋懿兰时日久了,知道这两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吃米酒圆子吃醉了,这种话别说宋懿兰,谁听了大约都不会信。毕竟米酒圆子是用醪糟做的,虽然略微有点酒香,但要醉人,怕是撑坏了的可能性更大些,所以宋月兰是想借着喝醉酒的名义,非礼一个家世优良的美少年?
青柳说着话,碧玲已经端了水来,服侍宋懿兰洗漱,这边才收拾妥当,宋云兰就过来了。这会儿离午膳也没多大会儿了,宋懿兰没打算正经用早膳,只叫人拿些点心来,先吃些点心垫一垫。
见宋云兰过来,宋懿兰招呼她吃点心,道:“云兰妹妹几时起来的?可用过早膳了?”
昨晚回来的就有些晚了,吃过汤圆又消了消食才睡,睡得就更晚了,宋云兰平素起得早,今日也晚了些,“今日起的晚些,瞧着也快到午膳的时候了,就没让人去取早膳。”
听她这么说,宋懿兰一面点头,一面道:“我也这么想,只是还得吃些点心垫垫肚子,云兰妹妹同我一道吃些吧,说不好今日家宴还得迟些时候。”
宋云兰也听说宋月兰的事了,她一个做客的,不好说主人家对错,只是有些担心,“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会不会影响懿兰姐姐?”
知道宋云兰是真心实意为她担心,宋懿兰并不生气,至于这件事,若放在崔家身上,那是退亲没商量,但放在高辰身上,她相信高辰。好在昨天本就是上元节,宋月兰的事虽然有些出格,但特殊的日子也能拿这点特殊掩盖过去。只是,宋月兰这一步大约走岔了,她的身份还不够甄家为她丢这个脸,而宋家,宋三爷和长公主都不在了,宋月兰的生母更谈不上分量,便是宋老夫人没有直接放弃宋月兰的意思,若是甄家不上门提亲,宋家也只会放弃她。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与其多想,不如静观其变,”宋懿兰吃掉一块点心,觉得有点干,喝了点茶水,接着道,“再说,我相信太子表哥。”
差不多午膳的时间,宋懿兰同宋云兰一道去顺宁居。虽然猜测着因为宋月兰的事,这场家宴说不定会取消,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便是不吃这顿宴席,也得去看看长辈劝慰一番才是。
走到顺宁居外面,恰好见到宋云昭过来,三人结伴往里走,才走没多远,便听到室内的争执声,迎到面前的石榴勉强稳着脸色,道:“两位姑娘和五公子到了,老夫人吩咐了,姑娘和公子们到了,就先到厅里小坐,等等就该开席了。”
一个院子能有多大,里头的声音他们都听得清,无非就是宋老夫人同燕国公夫妇就宋月兰的事的处理方式发生了争执。听说了昨晚的事,杨氏呕的不行。宋清兰这门亲自定下来就经历了不少波折,如今宋月兰的事必然影响宋家女的名声。这门亲本就已经十分艰难,若是旁人家,她宁愿宋清兰退亲,另择佳婿,但对方是堂堂王爷呢,她哪敢说出退亲的话,更怕皇家退亲,将宋清兰的名声毁个彻底。
因此,就宋月兰这事,杨氏的态度很明确,将宋月兰远远地送走,或是干脆安个假死的名头,就说宋月兰羞愤自尽了,说不定还能将责任推到甄羡宇身上。燕国公看重的是权势,宋月兰又不是她女儿,二者相较,他自然考虑自家的利益。而宋老夫人则不同,于老人家而言,宋月兰或许分量没有那么重,但也是亲孙女,这事宋月兰做的不对,那甄羡宇就没有问题?别的不行,宋月兰追上去时跑掉都不行吗?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不该担起责任?若是甄家承担起责任,宋月兰与甄家定下亲事,这事的影响自然也就降下来了。
三人都没说话,沉默地走进小厅,宋清兰几个已经坐在里面了,宋月兰不在,几人也都默契的没提起她。
宋清兰精神状态不大好,她对吴王倒是谈不上感情,但自己不要对方,跟被对方嫌弃,显然是不同的,若因为宋月兰这事连累她,宋清兰暗暗咬牙,看向宋懿兰的目光就多了几分阴冷,凭什么宋懿兰事事顺利,偏她就波折重重。
被宋清兰莫名其妙的记恨了一回,宋懿兰虽不知她心中所想,但看她表情也能猜出几分来。要说宋清兰有多坏,倒也谈不上,只是缘分的事本就说不清,若是心思不纯,就更说不清了,宋清兰一心攀高枝,还有些遍地撒网重点捞鱼的想法,难道就许她利用别人,不许别人挡她的路?到了今日这般情形,固然有运气的成分,更多的还是宋清兰存着利用的心思,旁人对她自然也谈不上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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