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告知刘备军令后,姜盛详细查问了探子回报的内容。探子探得的消息是周围五十里皆为百姓,未发现黄巾踪迹。
姜盛笑道:“玄德怕是被探子所误。黄巾徒众皆来自于百姓,平时为农,战时为兵,黄巾都在百姓中也。探子如此大张旗鼓打探敌情,却全都毫发无伤地返回,必已被黄巾所知,若我所料不差,玄德明日必有一败!”
张郃道:“主公方才笑而不语,莫不是料到了此事?”
姜盛笑道:“怕是儁义也已料到此事了吧?”
张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而邓茂则莫名其妙地看着姜盛和张郃。
姜盛道:“传令我部,明日无战事,今晚尽管睡去!”
邓茂道:“可军令……?”
张郃道:“老邓你管它做甚?主公这是安抚士卒,保证休息。要是告诉他们明日卯时出战,今夜又几个能睡好的?”
邓茂点了点头,这次是真懂了。张、邓二人分头传达命令了。
姜盛则是谋划着明日的战事,略知历史的他自然知道,刘备援青州之战初战失利。
第二日卯时,刘备各部开始乱哄哄地整队,唯独姜盛小队还在蒙头大睡。
“百夫长大人,千夫长大人令各部出发!”传令兵来催。
“请回禀千夫长大人,大军先行,我部随后赶上。”
姜盛打发走传令兵,“邓茂!儁义何处去了?”张郃不在营中!
姜盛有些恼火,这时候见张郃滚鞍下马,一身尘土。
“主公息怒!儁义夜里探出八十里!已至临淄城外!我观沿途地形,易于设伏。这是我画的地图!”张郃满面尘灰,递上一片帛书。
姜盛一看,画的虽然简陋,但地形分布、村寨相对位置和距离非常详细,姜盛大赞。
“如此地形,正宜布下口袋阵,诱敌入彀!”姜盛道。
“主公莫不是要将此图交付刘备?”邓茂道。
“有何不妥吗?”
“刘备刚愎自用,又对主公多有成见,此举怕是无益。”张郃道。
“儁义,凡是只求无愧于心,至于那刘备如何处理,却非我等所虑。”
“在下多虑了,这样也好,到时吃了败仗,在校尉大人那里可没有我们的责任了。”
姜盛携带地图去寻刘备,却找不到刘关张任何一人,问到一名留守营地的士卒,那士卒告诉姜盛这刘大先锋率军杀敌去了。
姜盛连忙回到营中集合队伍,留五十步卒守营,自己率百人骑兵队寻踪而去。
话表两头,且不说姜盛寻找刘备,单看这刘备。
刘关张各率一队分三路向临淄进军,开始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但走了三十里后并无异常,而前期探子的回报也是说没有黄巾的踪迹,刘备放下心来,他传令关、张二人按原定计划迅速向临淄集结。争取日落前赶到预定位置。
张飞对大耳朵刘备的话深信不疑,催促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关羽却是长了个心眼,因为他发觉太过顺利了。如此一来,这人数均为五百的三路骑兵就拉开了距离,这就好比是两个拳头打人,没有了整体一致的协同,虽然拳出了,但没有力道。
刘备和张飞就像两个打人的拳头,而关羽就像连接两手臂的人体,在战术上已经败了一半。
姜盛率百骑轻装急进,在中午时分,追上了关羽。
“子诚?你为何现在才到?”关羽有些责怪。
“云长兄,此战不可轻进!”
“子诚老弟,大兴山之战时,你也是敢打敢拼的,怎么到了青州,却婆婆妈妈?”
“青州黄巾素来凶狠能战,我军初来青州,不知深浅,若是中了埋伏,则是必败之局。且那黄巾皆为平民子弟,难以分辨……”
“我军探子已探出数十里,根本就无黄巾踪迹,临淄城危在旦夕,若是不快速行进,只怕我军未到,这临淄已然落入黄巾之手。你若惧怕,自回去守营,不必跟随。”关羽不悦道。
“这是我部探查的地图,希望对云长兄有用!”姜盛把地图呈上,关羽接过后看了一眼,收在怀里,然后挥军南下。
“主公,这关羽太不识抬举了!”邓茂怒道。
“历史终归是历史!天要他败,非人力所能改变。虽是这样,同为袍泽,我部须救他一救。传令下去,就地扎营,稍作休息,今夜我们是主力。”姜盛摇了摇头,对张郃、邓茂说道。
姜盛这百人骑兵队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加上姜盛的关心爱护,这百人骑兵队忠心耿耿,唯姜盛命令是从。说是休息,众人滚鞍下马,别无二话,扎起简易的营帐来,张郃派出了斥候打探军情。
傍晚时分,刘备与张飞汇合,关羽却迟迟未到,张飞焦躁起来,说道:“二哥忒不守时,我等已在此等候一个时辰,为何仍未到?”
“三弟,稍安勿躁,你我且在此等候,云长必不失约。”
此处距离临淄城八十余里,虽是平原,但林木茂盛,浑然不像冀州的平原地带。是夜,月黑风高,树林周围静谧非常。
刘备所部在林中扎营,本身就犯了大忌,好在队伍稀稀落落,不至于被一网打尽。
“什么人?”张飞突然暴喝。
众人警觉起来,纷纷上马执刃,准备迎战。
突然周围火把点亮,喊杀声爆发出来。密林中火把密密麻麻,杀声震天,火把亮处,数不清的汉子头裹黄巾,围杀过来。
刘备军仓促应战,浑然不成章法,东一堆、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