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盛麾下张郃率第二军昼伏夜出,早已在夏侯渊增援之路上设下了埋伏,于禁所率第四军也没闲着,与陈宫的地方军汇合,急行军去了句阳西南,等着曹操派出的援军。
曹操打算让曹纯率虎豹骑救援乐进,毛玠连忙制止:“万万不可,句容城高墙厚,乐进两军尚能支撑,姜盛大军来袭,却没有着急攻城,就是等主公派出援军。”
曹操怒道:“兵援濮阳是你提的,兵败,元让(夏侯惇的表字)失左目;偷袭乌巢是你提的,全军覆没,我差点殒命;现在乐进被围句阳,见死不救又是你提出的。你到底是哪边的?”
毛玠很是尴尬,道:“姜盛有远程武器,又是十数万大军,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已把句阳视为囊中之物,围而不打就是想吃掉我军援兵,然后困死乐进两军。如果这时派兵救援,正中其计,我军恐不复存在——”
曹操大发雷霆,抽出佩剑,喝道:“毛玠你放肆!”
崔琰、刘晔、程昱等连忙劝说,曹操现在心情烦乱,毛玠这个直性子谋臣说话不知轻重,直接惹怒了曹操。
众人劝了半天,曹操这才作罢,“先把毛玠关起来,待救了乐进再行论处!”
毛玠向来清正,又是个直性子,在军士为他戴上枷锁的时候,依然苦劝:“主公三思啊!”
曹操也有他的苦衷,现在接连惨败,将士们已经开始离心,若是再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他的队伍可能就彻底垮了!
当即令曹真、李典各率骑兵两万前往句阳,又使八百里快马传信给山阳郡的夏侯渊,约定增援时辰,打算集中兵力救出乐进的兵马。
姜盛向来是情报先行,曹军出动后不久,姜盛也派出了玄甲骑兵,七八万打四万,胜算颇大。
夏侯渊接到曹操军令的时候已经接近张郃布下的口袋阵,遂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到约定地点。
张郃见机会来了,长弓分队进入阵地,火把点起来了,长弓分队点燃了箭头。张郃一声令下,投石机把一坛坛桐油发射到夏侯渊的阵中,接着火箭一通攒射,夏侯渊军中顿时燃起了冲天的火焰。
骑兵步兵交杂在一起,一片混乱,死伤无数,四周则算是张郃的兵马,远了用手弩,近了用长矛,把夏侯渊军硬是围在了火场中。
夏侯渊还算镇定,在这种乱局还能聚拢部队,收拢了近万人马,在夏侯渊的带领下往外突。
这种无异于飞蛾扑火的动作,张郃不忍直视,但战场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张郃下令:“各旅将士务必用命,勿要走脱了一人!”
三万对三万,实力相当,但张郃一开战就把夏侯渊的部队打乱了阵脚,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士气已泄。而张郃的兵马正卯足了劲等待出击。
一轮厮杀就高下立判,夏侯渊纵使有通天之才,也难破此局!
张郃站在高处,看着火海里面的曹军将士,看的出神。
夏侯渊再次发起了冲击,但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张郃派人过去喊话,让夏侯渊投降。
夏侯渊见大势已去,知道已经难以挽回,拔出佩剑就要自刎,亲兵连忙阻拦,一番苦劝,夏侯渊把佩剑扔在了地上,亲兵捡了起来,高举过头,向阵外走去。
夏侯渊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张郃纵马过去。
夏侯渊一脸烟灰,垂头丧气的站在张郃面前,张郃翻身下马,抱拳道:“妙才兄!在下张郃,忝为晋王麾下第二军统帅。”
夏侯渊冷冷的说道:“某与你素不相识,你如何得知我的名号?”
张郃笑道:“妙才兄的相貌底细,在下早已知晓,曹孟德麾下智勇双全的将领没有几个,你算是我比较佩服的一个,当年会盟讨董卓之时,我还曾助你脱身。那时候我是无名小卒,妙才兄自然不识。”
夏侯渊道:“也罢,今日兵败,多说无益,要杀要剐痛快点!”
张郃道:“晋王的首条军纪就是不杀投降之人!你想多了!来人,保护夏侯将军回营!”
说白了,就是押走!
在火海里挣扎的夏侯渊部下所剩不多,张郃也懒得理了,收拢兵马前往句阳去了。
夏侯渊全军覆没的捷报传到徐晃那里,徐晃当即点起兵马攻略山阳郡,山阳郡留守的曹军兵马望风而逃,不出一个月,山阳郡全境落入姜盛治下。
西线的战役是硬碰硬的遭遇战,于禁的刀盾方队战场显威,陈宫的步军守后方,于禁军担任主攻,玄甲骑兵一部万余人掠阵。
本来也是一个很好的伏击战,问题出在陈宫手下的步军,由于没跟姜盛正规军磨合,在配合上出了问题,伏击战变成了遭遇战。
开战后两军交织到一起,喊杀声、战鼓声、金铁相交声不绝于耳。
从早晨杀到夜幕降临,两军都是绝不后退,这天气也好,圆月高照,把大地照的亮如白昼,掠阵的玄甲骑兵在这个时候加入了战团。
十多万部队的大混战,两军都杀红了眼,冷冷的月色里,绞肉机一般的厮杀一直没有停歇。
最后于禁和曹真两军都是人困马乏,无力再战,曹军的中军统帅李典令人擂响了战鼓,八千多玄甲骑兵迎头赶上,陈宫地方军的主将见兵力悬殊,就派步军参战。
又是一番杀戮,直到天亮,两军实在是无力再战,都鸣金收兵。
清点损失的时候,双方主将都是大吃一惊,于禁损失了七成,玄甲骑兵折损四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