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盛这些日子在操持大婚之事,原定的草原之行就难以实现了,于是令赵云带少量随从去往草原与褚燕接头,按着姜盛团队最初的计划,要褚燕出兵牵制公孙瓒,防止公孙瓒进一步蚕食冀州。
袁绍现在已被打得够呛,还不敢放开了胆子搞冀州,姜盛暂时也不考虑军事上牵制袁绍,但他知道历史记载的韩馥让冀州给袁绍的事,现在袁绍艰难,难保他不对韩馥下手,于是派荀攸面见韩馥。
荀攸也是颍川人,所以就以同乡的名义拜访韩馥。
“韩使君(对州牧的称呼)别来无恙啊!”荀攸原本在朝中任黄门侍郎时与韩馥相识。
“哎呀公达,数年不见,你越发消减了,正好要与你引见你族叔。”
“族叔?可是文若?”文若是荀彧的表字,荀攸与荀彧年龄相仿,辈份上差了一辈,平时非正式场合一般以表字相称,荀攸听说荀彧举家来冀州,所以有此问。
“非也!文若答应来冀州,但不知何故,尚未到达,我引见的乃是荀谌。”
“荀谌?他不是投袁绍了吗?怎会来此?”荀攸满腹疑惑。
“投袁绍?没有啊,他前几日才来此做客,为我谋划大事的。”
“使君,切莫被荀谌蒙蔽啊!他早已是袁绍的谋士了,此番来此必是为袁绍当说客啊!”
“哈哈,公达为何要污蔑族叔呢?冀州危难,我正是用人之际,友若正是来此帮我的,你也可以为我出谋划策,以解冀州之危啊!”
“在下并非污蔑,只是言及事实而已。若是不信,使君大人可向荀谌问计,一问便知。”
“既然如此,就请公达同往。若是并非如你所言,本官可就怀疑你的人品了。”
“在下不便与荀谌相见,还望使君见谅!在下就在此处相候,若是果被在下说中,还请使君万不可允诺!”
韩馥半信半疑,决定试一试。荀攸得知袁绍的人已经来此运作,心中暗惊,幸亏还没有实质的行动,于是盘算着怎样把冀州抢过来。
韩馥在书房召见了荀谌,“友若啊,冀州黑山、黄巾生乱,公孙瓒步步蚕食,我该怎么办呢?”
荀谌看了看韩馥,见韩馥确实无计可施,就道:“使君大人可将自己与诸侯群雄比较过?”
韩馥摇了摇头,“不曾比,友若有话不妨直说。”
“使君大人,您自己估量一下,在宽厚仁爱及吸收天下人才方面,比起袁绍来怎么样?”
韩馥心中一动,看来荀攸之言并无虚假,他面不改色,说道:“我不如袁绍。”
“那么面临危难能出奇制胜,智谋勇气远超常人,这方面您跟袁绍比起来又怎么样?”
“我不如他。”
“世代普施恩惠,天下各家皆服,您比起袁绍又如何?”
“我不如他。”
“是,渤海虽然是一个郡,其实相当于州,现在使君您三方面均不如袁绍,但长期位居袁绍之上,而袁绍乃当世豪杰,必定不甘心居于您之下。现在公孙瓒兵锋不可抵挡,而袁绍也有精锐之师,两支队伍共谋冀州,则冀州的危亡立刻就会到来。袁绍乃是使君的故旧,又是同盟,眼下的办法,不若将冀州让与袁绍,袁绍必定会对您感恩戴德,还可以挫败公孙瓒的图谋。这样既保住了冀州,又全了使君让贤之美名,何乐而不为呢?”
韩馥道:“袁绍虽说三方面优于我,但现在屡遭败绩,连渤海都保不住,何谈挫败公孙瓒?”
“使君此言差矣,公孙瓒强占渤海半壁,乃是借兵勇之盛,袁绍兵少,但胜多负少,多次挫败公孙瓒。袁绍之能,相必使君大人也多有耳闻,现在缺的是精兵,只要冀州兵马归入袁绍麾下,则公孙瓒必败无疑!使君大人,请早作决断啊!”
韩馥有些犹豫,荀谌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想到荀攸的话,韩馥并不急于表态,于是道:“友若言之有理,但事关冀州命运,我还要思虑一番。”
荀谌道:“事情紧急,使君大人不要再犹豫了,一旦公孙瓒成事,则回天无力啊!”
韩馥道:“容我考虑一夜!”
荀谌也知道催得过急,必会遭韩馥反感,于是出言告退,自回客店去了。
韩馥回到书房,见到荀攸,说道:“果如公达所言,荀谌是劝我把冀州让给袁绍,既救冀州,又有让贤之美名。”
“使君可是应了?”
“没呢,不过我琢磨着,荀谌的话也有道理。”
“使君,万万不可让冀州给袁绍,袁绍对冀州觊觎已久,之前公孙瓒攻略冀州,就是出自袁绍的撺掇,若不是因为公孙越之死,袁绍与公孙瓒还是同盟,现在袁绍屡败于公孙瓒,所以才想不费吹灰之力,而得冀州。”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应对冀州之难啊?”
“现在袁绍实力弱小,还要防备公孙瓒和黄巾贼,必无暇西顾。幽州牧刘虞向来不喜公孙瓒,使君可遣使与刘虞联络,只要刘虞出兵节制公孙瓒,公孙瓒也不敢不顾其根本,如此一来,可暂时解脱危局。冀州人多粮足,只要使君动员百姓,共守冀州,以博大胸怀招募天下英雄,则冀州可保无忧。”
“公达是好计策,但现在兵临城下,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两人正说着,别驾闵纯急匆匆地过来,“主公!主公!不好了!黄巾贼破了广川!黑山贼郭大贤破了栾城!”
“啊!”韩馥吓得一哆嗦,连忙召集长史耿武和骑都尉沮授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