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盛朗声道:“你们都是草原上的英雄,太阳下的勇士!英雄和勇士怎么会不战而自乱阵脚呢?你们乌桓人的血性呢?难道你们这群狼都变成绵羊了吗?”
众将领都低着头,对难楼的恐惧一时半会儿还改变不了。
姜盛道:“我征战之时,千骑就敢迎战数万大军,本以为草原上的骑兵会比我姜盛的骑兵更为强大,现在看来,不过如此!既然大家无胆出战,那我大汉救你们也无甚用处。我军现在就走,看着你们被难楼打败,然后我们来为你们收尸。大家都已会盟,难楼和丘力居绝不会容忍尔等,想想吧,你们的牧场,你们的妻子儿女会是什么下场!”
说完就翻身上马,率军转移。
乌帕吼道:“我们会盟是为了什么?难道还是坐以待毙吗?我乌帕现在出战,大不了同归于尽,也好过任人宰割!乌帕部落的儿郎们,举起你们的长矛,为了我们的牧场,为了我们部落,勇敢地去战斗吧!”说着就挥军出战。
乌延也道:“要战便战!我乌延绝不含糊!儿郎们,战斗!”
众人想想也对,现在已经上了贼船,左右是个死,还不如痛快地战一场。
“战斗!战斗!”众军都呼喊起来。
姜盛见状,连忙拦下了众人,大声道:“各位不要各自为战,按照我们约定的战术去战吧。难楼兵多,各位一定要配合好,要不然就是必败之局!听我军令,乌帕领左路诸军为第一阵,右翼冲杀,然后向东包抄,埃仆延领右翼诸军为第二阵,左翼冲杀,然后往西包抄。乌延中军防守,看我的旗号机动作战。明白了吗?”
“明白!”众首领齐声道。
“出战――!”姜盛吼道。
广阔的草原上,一边是横行推进的难楼大军,另一面是刚刚组建的乌桓盟军,数万战马向着敌人冲杀过去。
大地震动,万马奔腾,乌桓骑士们挥着简陋的武器,迎面厮杀到一起。
难楼的骑兵实力明显强于乌桓盟军,冲在最前面的乌帕部刚一接敌就被放倒了千余人,乌帕青筋暴出,挥着狼牙棒率军冲杀,浑然不惧,埃仆延部骑兵在左翼与敌军混战到一起。
姜盛在后营高处看着战场上的形势,见左右两翼的盟军已经与敌军纠缠到一起,而难楼的中军毫无出战的意思,在难楼看来,四万骑兵足以灭掉盟军。
乌延骑在马上,转身看着姜盛,他实在不愿看到盟军首战就会惨败。姜盛看着乌延,没有任何表示,看来并不急于出战。
心中召集的乌延一夹马腹,跑到姜盛面前,“将军,再不出战,乌帕和埃仆延可就败了!”
姜盛道:“时机未到,再等等!”
乌帕和埃仆延心中都是着急,按理乌延应该出兵救援才是,可盟军已经死伤两千多人了,乌延还未出战。他们萌生了退意,但已经与敌军纠缠到一起,无法脱离战局,只得拼死搏斗。
生存的压力让这些士气不高的骑士们不得不战,眼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他们已经忘记了伤痛,心中只有继续战斗的信念。
在之前丘力居和难楼的武力扩张中,各部落明知不敌,所以能躲就躲,根本就没有真正交战过,这回被姜盛忽悠地主动出战了,就与难楼的骑兵混战到一起,难以撤退,只能硬着头皮厮杀着。
乌延急得咬破了嘴唇,但姜盛仍然安如泰山。
“将军,再不救,大家都要完蛋了!我要出兵救他们!”
“乌延,你觉得你把部队都押上去,就能救得了他们吗?”
“那,那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消灭吗?”
“若想活命,必须死战,这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火候还不到,你且去整顿兵马,看我的旗号出战!”
战场的形势已经开始逆转,已经不再是难楼骑兵主导的局面了,双方的伤亡水平几乎已经持平,姜盛就对着乌延挥了挥红旗。
乌延大吼一声:“儿郎们,该我们上场了,为了牧场!为了部落!杀啊!”
这老头举着大刀,领军杀了出去,真的是老当益壮。
难楼这老小子见乌延也已出战,还在暗笑他们不自量力,难楼的四万骑兵已经分成了两部分,分别对战盟军的左右两翼,而中间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空档,他以为乌延的目标是他的中军,就令中军准备战斗。
姜盛按着事先约定的战鼓信号,令士兵们擂鼓发信号。
乌延本来是直冲着难楼的中军去的,姜盛的战鼓响起来的时候,正好全军与难楼的左右两翼兵马处于平行位置,乌延听到信号之后立即兵分两路,分袭左右。
这么一来,就成了乌延的两路骑兵分别与乌帕和埃仆延夹攻难楼军,难楼军腹背受敌,瞬间被杀得人仰马翻。
难楼一看不对,连忙挥军去救,这时候,姜盛的骑兵出战了。
玄甲骑兵为先锋,以极快速度向难楼的中军冲去,难楼本想照葫芦画瓢,夹攻乌延部,但姜盛的骑兵已经冲过来了,难楼不得不整军迎战。
距离百余步的时候,玄甲骑兵的手弩齐射,手弩操作简单,装箭快,难楼的中军骑兵还未到近前,玄甲骑兵已经发射了六千支短矢,难楼的中军骑兵接连中箭,纷纷栽下马来。
两军相接的时候,玄甲骑兵已经抽出了马刀,姜盛在玄甲骑兵的后面,普通骑兵的前面,他举起长枪,吼道:“只进不退!不死不休!”
汉军都大吼着:“只进不退!不死不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