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走到了病房门口,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停下了脚凝视了捆在病床上的耐特一眼。
耐特看起来很痛苦,但他没有出声,于是高扬没有停留,他走出病房,反手关上了房门。
走了几步,高扬长长的出了口气,伴随着如释重负的吐气声,他那挺拔的身体突然弯腰塌背,然后他双手抱胸胡乱拍打的同时,急促的道:“我次奥!我次奥!还好,还好啊……”
约瑟夫走到了高扬身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道:“头儿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骂就骂了,你还打了耐特的耳光?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高扬没好气的道:“你以为我想吗?你没进去都不知道这家伙有多生气,他都气晕了!我要不打他耳光,不压制他那疯狂的气焰,这对话根本就进行不下去,还让他深思?深思个屁啊,他不被气死就不错了。”
约瑟夫小声道:“我还是觉得用更加愤怒的姿态压制耐特的愤怒不是很合适。”
高扬不以为然的道:“我说过了,耐特这种人脑袋是方的,整个是木头脑袋,我跟他嬉皮笑脸的道歉,说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呸!根本没用,道歉有用还要枪干什么?用大道理一堆砸过去,用更加强硬的姿态鄙视他,让他深思,让他觉得自己错了,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嗨,就德国佬的方脑袋,我跟你说我研究透了。”
约瑟夫低声道:“行吗?你真不怕天使那帮人把我们给毙了?”
高扬深吸了口气,小声道:“为了安全起见,必须把他们的枪都收了,要不然,把事儿办了咱们这就跑,天使那帮人来看过耐特,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也找不到咱们两个,难不成他们还跑也门去找我的麻烦?”
约瑟夫很不确定的道:“说不准,你快把耐特气死了,他有机会肯定得剥了你的皮。”
高扬斜眼看向了约瑟夫,道:“你是这么想的?”
约瑟夫小声道:“如果我是耐特,那我一定得剥了你的皮。”
高扬喃喃自语的道:“你都这么想那就不行啊,这次办的真是有点过分了。”
“不是有点儿过分,是太过分了。”
高扬点了点头,道:“本来不想的,但是既然你作为旁观者都想剥了我的皮,那我就再给他加码好了,真的,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
“你还想怎么做?头儿,拜托,不要太过分了吧,我都于心不忍了,虽然我是犹太人,恨不得德国人去死,尤其是耐特这样的,但我还是有同情心的,太狠了吧?”
高扬摇了摇头,小声道:“不会,他没了希望我就再给他希望,只给希望还不够,我就再给他点儿压力,压力就是动力,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给他肩上施加更大的责任就行,我骗骗他就好了。”
约瑟夫一脸愕然的道:“骗……骗他?”
“嗯,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这可是德国人的名言,骗到这份上了,不差这点儿,你等着瞧吧,我一定能让耐特最后还得谢谢我。”
约瑟夫忍不住上下打量了高扬两眼,然后轻声道:“我呸!你这个……”
“公羊!”
就在这时,病房里传来了耐特的喊声。
高扬看手表,约瑟夫则是诧异的道:“这么快,还没有五分钟呢。”
“公羊!过来见我,公羊!”
高扬小声道:“你等着瞧。”
恢复了挺拔的仪态,高扬走到病房门口,打开了房门,站到了耐特的床前,一脸严肃的道:“你想明白了?”
耐特的脸色苍白,眼神迷离,但是,他看上去好像不是特别愤怒了。
上下打量了高扬几眼,耐特终于缓缓的道:“天使只是一个佣兵团,只是一群除了战斗不知道做什么的疯子,为战而战,只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一个佣兵团,天使没你说的那么伟大,军魂,种子,这有些可笑了,一个国家一支军队的灵魂,不是一个佣兵团可以承载的。”
高扬心里终于笑了,但他还是一脸的严肃。
“耐特,你太让我失望了!”
再次缓缓的说了一遍对耐特的失望,高扬很严肃的道:“你肯定以为这是我的话,虽然这是我说的,但是,我告诉你吧耐特,这不是我想说的,因为对你最失望的可不是我。”
耐特低声道:“什么意思?”
高扬轻咳了一声,突然道:“我请艾琳的父亲出面,觉得他或许能挽救你们,你知道的原因,他不可能来,也不可能给你打电话或者有任何书面记录,所以,德国陆军监察总长请我带话给你。”
耐特严肃了起来,沉声道:“请说。”
“耐特,你让我很失望,作为军人,不该被眼前的失败所击倒,只要你还活着,就要继续战斗下去,死,很容易,活着,作为一支军队的种子战斗下去,很难。
我们的军队是很特殊的,被阉割之后的军队不能称之为一支真正的军队,我们不想重新挑起世界大战,但是作为一个国家,总该有一支真正的军队,这支军队里,总得有一些真正能称之为军人的男人。
把军人作为一个混日子的职业,这是德国的现状,我们无力改变,但是让一些还具有血性的男人以真正的军人风貌战斗,这是你的职责。
一颗小小的种子会长成参天大树,很少一些人也能影响一个国家,即使你无法成为种子,等不到成长为大树的那一天,也请做一面镜子,让德国的男人照一照,看一看,真正的军人是什么样子,应该是什么样子。”
讲完,高扬肃立,并对着耐特敬了一个军礼。
放下了手,高扬看着耐特沉声道:“话不是我说的,礼也不是我敬你的,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但你得不到证明,永远也得不到,信不信,全在你。”
耐特的眼神很迷茫,但是正在逐渐坚定起来。
高扬突然附身去解捆住耐特的皮带,与此同时,高扬缓缓的道:“我打你的两枪特意选了被甲弹而不是开花弹,我的枪法你应该也知道,所以你腿上的两枪不会有多大的问题,最多两个月你就恢复,你现在在基辅,你的人也都在这里,他们都还能继续战斗或者陪你去死,如果你有任何疑问或者先找人聊聊天,我都等着你,耐特,话我就只说这么多,接下来怎么选,看你。”
解开了捆着耐特的皮带,耐特没动,高扬站到了一边,沉声道:“我要走了,你的人会进来看你,就这样,我等着你的选择,再见。”
高扬转身要走,这时,就听耐特在身后缓缓的道:“公羊,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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