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权趁着宫中之人对话之时,顺着感应往寻到了一处湖泊前。
云绛作为展陌平名义上的伴从,平常都是待在一处,但王维道有要事嘱托,就不能一起跟去了,此刻就盘踞在这处大湖之内,这时他忽听得脑海中有声音道:“可是云真人么?”
云绛忽觉脑海之中有异声,警惕问道:“你是何人?”
司马权道:“冥泉宗,司马权。”
云绛先是一惊,继而一喜,“是司马真人?”他来角华界之前,听魏子宏说过司马权,知道这一位乃是天魔之身,只要有足够时间,甚至一人就可以祸乱一界。
司马权道:“云真人这些年未曾与界内交通,众位上真便派遣司马到此,打听此界消息。”
云绛叹道:“两界仪晷在小徒手中,而此处似有处处有耳目监察,云某也寻不到机会离开,也幸好司马真人到此,否则云某还在想如何传信回去。”
司马权道:“我已见过云真人那弟子了,他如今尚好。”
云绛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高兴,道:“多谢司马真人告知此事。”
司马权道:“云真人怎会在此?”
云绛就将自己怎样混入此界的经过道出。
司马权听完之后,赞道:“云真人以身赴险,是大勇之人。”
云绛道:“惭愧,在下能力不足,若不如此,怕难到得此界中来。”
司马权道:“我方来此地未久,对界中之事了解也只流于表面,云真人在昀殊界中这许多年,可曾探听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云绛道:“倒是略知一二,昀殊界有断界之分,其中分为紫、青、白、赤四等,紫界最贵,听闻是供奉法器和诸派祖师之地,青界为那些大神通者所据,白界便是我眼下所在,最后那赤界,则是遍地妖魔,最为混乱,还时常冲入青界与那些大神通者厮杀。”
司马权问道:“这断界之术倒也了得,可知其等用的是什么手段么?”
云绛道:“在下数次试图打听,都是没有结果,白界人大多当是不知此事,想要了解,恐要到那青界之中了。”
司马权心下寻思:“看来要设法去一趟青界了。”
云绛道:“韵殊界之下,就是那数十下界了,不过听闻俱是灵机稀薄,其中大多不如角华界。”
司马权道:“既是连角华界都是不如,那侵占得来又有何用?或许本来非是如此,只是被昀殊界之人占据之后才有了这番变化。”
云绛道:“司马真人说得在理,在下浅见,彼辈征伐他界,又设立两界之门,为的是掠取下界灵机,以此供养上界,就如同那‘断界’之事一般。”
司马权没有说话,他心里是认可这等判断的,而到底是否是这样,可待下来去往青界再做求证。他道:“我闻听昀殊界有天外凶妖侵入,道友可知究竟是何等妖物?”
云绛道:“在下也从未见过,不过此界层层设碍,想必此辈就是入得界来,也立刻会被那些大能发现,无法真正作乱,在下在这里许多年,不敢有丝毫造次,便是旁侧敲击,也是极为小心,怕的就是一不小心露出破绽。”
司马权唔了一声,他对此可谓深有体会。
这时一道遁光朝着这里飞来,司马权声音立时消失不见。
云绛方才便未见得他人影,此刻也不是知道他去了何处,不过一想,也只有这等无声无息的本事,方能在界中来去自如。
那遁光一落地,忽忽散开,展陌平从里走了出来,他行至湖泊边,拱手道:“湛茫道友,在下有一事与你商量。”
云绛自水中探出头来,道:“何事?”
展陌平沉声道:“再过几日,我便与要许师妹同往平莘界,那里妖魔遍地,恐我师兄没二人应付不来,还需道友照拂。”
云绛道:“我本是你伴从,你去哪里我自也是跟去,只是好端端的,为何要去他界,你可是得罪什么人了?”
展陌平叹气道:“道友可还记得当年方来此界之时,那位要把你擒去的洪长老么?”
云绛道:“自是记得。”
他非但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当时那守殿长老想要擒了他去,他心下也曾有过犹豫,在一名长老手下做事许能探听得更多消息。但后来却决定不做顺从,这是因为展陌平的性情他已是了解,而且对他尚算尊重,要是换了一个陌生的元婴长老,可就未必那么好说话了,故是当时给了对方一个凌厉反击,他还记得对方离去时的冰冷眼神。
展陌平道:“此人没什么气量,那时吃亏,这些年中暗地里一直在给老师使绊子,如今老师要舍躯转生,这人是一定会找上门来的,此回我等实是躲去平莘界避祸的。”
云绛道:“既是如此,那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什么时候动身?”
展陌平道:“越快越好,老师受得重创之事早已不是隐秘了,洪长老说不定此刻就在注意这里,等到老师一走,那恐怕马上就会找上门来。”
云绛还未说话,司马权声音却在他脑海里响起,“云真人,这却是一个机会,这界到处都是禁制关隘,我无法使动两界仪晷,不如就与道友同去平莘界,顺便将此事告知门中,事后我再将仪晷带了回来,日后要用再去下界便可,如此来去穿渡界关时就不必再将这法器毁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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