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诺诺哥哥被邢十二接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刚刚么?”
封行朗一边询问着封团团,一边锐利着双眸环看着四周,以扑捉邢十二带走儿子诺诺的身影。
“是在吃点心之前被带走的哦。诺诺哥哥有跟团团说话,他说他要去他义父家。然后就被他的十二哥哥给抱走了。”
当时的封团团其实也想跟着诺诺哥哥一起走的;只是潜意识里她还是畏惧河屯,便留在了幼稚园里乖乖的等家长来接。
“还是团团最乖!给,这是叔爸给你打包的点心。”
“谢谢叔爸!”
小可爱欢天喜地的从封行朗手中接过了一大包的小食。
跟美女幼教老师确认之后,封行朗便火速的赶去了浅水湾。
浅水湾里,只留守了邢八。
邢十二和邢老五则陪同河父爷孙俩一起回去了佩特堡。
当时的邢八已经预料到封行朗会来兴师问罪。其实不但他是这么想的,河屯也是这么预料的。
要打发封行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因为愤怒中的封行朗极有可能会误伤到他人。而做为‘他人’的邢八,顶多也就防卫一下,而且还不能防卫过当。
“哐啷”一声,虚掩的门几乎是被封行朗给踹开的。
“诺诺呢?”
封行朗的俊脸上满染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那个……十五跟我义父,也就是他亲爷爷一起回去了佩特堡。”
邢八起身,却只是立在原地相迎。
“什么?河屯带诺诺去了佩特堡?他要干什么?”
封行朗微怔,戾气一声,“他又凭什么带着我儿子?”
“呃,那个……邢太子您先息怒!过几天就是义母,也就是您母亲,十五亲奶奶的祭日,义父便带着十五回去祭拜了!”
邢八尽量的平缓着自己声调,希望自己沉重的陈述能够减少封行朗对义父贸然带着十五的愤怒。
其实河屯擅作主张带走十五,邢八也曾有劝说过。
但河屯向来一意孤行,以自己的喜好行事。
关键在河屯看来:亲爷爷带着亲孙子去给已故的亲奶奶祭拜,完全是正义又孝道之举。
“诺诺现在在哪儿?机场?”
封行朗冷厉的追问。
“应该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起飞了!”
见封行朗脸上的怒意堆积得有些阴沉,邢八便补充上了一句,“义父事先跟林雪落商量过了!”
‘商量过了’,这句话用得的确是卑劣了一些!
究竟是‘商量’,还是‘先斩后奏’,恐怕他邢八比谁都清楚!
其实让义父河屯打电话告之一下林雪落,也是邢八的主意。邢八并不希望看到河屯父子俩的关系越闹越僵。
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够hold封行朗遗传式的暴脾气,那此人就非林雪落莫属了。
即便他们夫妻回去真吵架了,那也能在床尾合的。
总的来说,邢八还是向着义父河屯的。
“他找死!”
封行朗低厉一声,“看来他以后是不想再见上诺诺的面儿了!”
丢下这句发狠的话后,封行朗便离开了浅水湾。让nina去航空公司调查之后最终确认,河屯的专机的确是在下午三点四十左右飞离申城的。
真就这么一声不响的把他儿子给带走了?还真把他封行朗这个亲爹当回事儿的!
雪落坐在封家的客厅里静默着。
从幼稚园回来的封团团已经奶声奶气的把诺诺哥哥被他十二哥哥带走的事讲给她听了;而且还一并描述了她叔爸去幼稚园没接到诺诺哥哥就生气的离开了。
“叔妈,你是不是想诺诺哥哥了?”
团团拿来一块鸡蛋仔喂到雪落的嘴边,“叔妈尝尝,叔爸给团团带的蛋仔可好吃了。”
“叔妈不饿,团团自己吃吧!”
雪落看着乖巧又懂事的小团团,微微的浅叹一声。
有些时候吧,不得不觉着女儿好。即便是黏人,也是那么讨人喜欢。
可自家儿子呢,一野就野没影儿了!
他根本就体会不到当妈的一颗要为他操碎了的心!只要顺着他的性子让他撒欢,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是一点儿也不留恋她这个亲妈啊!
“叔爸今天有夸团团很乖哦!团团乖乖的留在学校里等家长来接的,没有乱跑!”
被夸奖了的小可爱心情格外的明媚。
“团团的确很乖……要是诺诺哥哥也像你这么乖,叔妈也就不会闹心了!”
雪落又是一声叹息。
“雪落,你也别太担心了。河屯是诺诺的爷爷,诺诺是安全的,不会有事儿。”
封立昕走近过来安慰着一直闷闷不乐的弟媳林雪落。
“我现在不是担心诺诺的安全!而是……”
雪落满心凄凉的揉了一下自己泛润的眼眸,“大哥,我觉得我这个亲妈,当得实在是太憋屈了!跟河屯讲道理吧,他从来没听过;要跟他斗武斗狠吧,我又不是他的对手……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他这么肆意的带走!”
“这个河屯,有时候的确是太武断了。”
封立昕安慰的话刚落,封行朗便健步走了进来。
他也是怒的。
但他在看到伤感的女人,以及听到她那番凄意的话时,原本一路上因为邢八的那句‘跟林雪落商量过了’而滋生起的责备话,便被如数的化解开去。
想想都知道:河屯连他这个孩子亲爹都没告之一声,又怎么会去跟柔弱的妻子商量呢!
封行朗走了过来,紧依着女人坐下;探过长臂将女人紧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孩子他妈,别难过了!等咱儿子一回来,我们就看好他个小东西!让河屯下辈子都别想看到咱家儿子!然后河屯肯定会舔着脸来求我们……然后我们就狠狠的给他脸色看!让他穷得瑟!让他乱嚣张!”
封行朗用上了哄三岁孩子的言语。听起来幼稚,但还是很见效的。
雪落含着泪笑了,“他不给我脸色看,我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给他脸色看?我林雪落又没吃熊心豹子胆!”
“胆太苦了,要不让安婶今晚做个爆炒猪心?”
“才不吃呢!要吃就吃你的心!”
男人压低声音凑近过来,“今晚老公随便你吃!吃哪里都可以!上面下面都行的……”
“……”雪落也是无语了。
不过在男人的开导和劝说之下,心情似乎好上了很多。
也完全出乎了邢八的意料:夫妻俩回去不但没开吵,反而甜蜜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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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你一定知道夏以画那个小賤种被藏在哪里对不对?为什么不肯告诉舅妈?难道你也想庇护那个小賤种吗?”
面对温美娟的咄咄逼问,雪落真够无语的。
“舅妈,我真的不知道!我舅前天把以画带走后,就没再来过封家!舅妈,我真的没骗你!”
“夏正阳能藏人的犄角旮旯,我都找过了!即便不是你藏的,那也一定是封行朗帮着藏的!”
“舅妈,这事儿跟封行朗没关系的。你怎么把他也扯进来了啊。”
“除了封行朗,我还真想不出申城有什么人能将一个大活人藏得如此的滴水不漏!”
不等雪落反驳,温美娟又开始了她长篇大论的苦诉,“雪落啊,舅妈把你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现在可是你舅妈落难的时候,你可不能昧着良心当你舅舅的帮凶啊!”
“舅妈,我真的不知道夏以画的下落!”
雪落已经是头大不已,“再说了,你要找夏以画干什么啊?还真想砍了他?那可是犯法的事儿!”
“既然你舅舅无情,就别怪我无义!即便是同归于尽,我也不能便宜了夏以画那个小賤种!”
“……”
雪落无语凝噎了:这三十多年的夫妻感情,现在却要拼个你死我活?
“雪落,舅妈相信你不知道。要不,你打个电话给封行朗,拐弯抹角的问问。就算帮帮舅妈吧。”
“……”
面对舅妈温美娟的咄咄请求,雪落着实的难却,只能硬着头皮给丈夫封行朗打电话了。
而且还被温美娟强行按下了免提。
“行朗……”
“宝贝儿,老公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刚让nina买了两张电影票,重启我们的恋爱之旅吧!”
瞄了一眼身旁紧贴的温美娟,雪落一阵尴尬。
“行朗,先别胡扯了。你知不知道夏以画的下落啊?咳咳,你帮帮我舅妈吧!”
手机那头静默了一两秒,似乎在判断什么。
“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舅妈的!她这么赶尽杀绝,只会倒逼夏正阳来硬的!等你舅妈耗到法院判决离婚、分割财产的那一刻,正阳集团早就被夏正阳转移得差不多,只剩下个空壳子的!”
听封行朗这么一说,温美娟立刻猛推雪落的胳膊。
“那……那你说我舅妈该怎么办呢?”
这一问,显然是替温美娟问的。
“玩硬的,撕破脸,那都是最笨的!可你舅妈偏偏选择了这一条!你舅妈都六十岁的人了,还怕斗不过一个才17岁的小毛孩子?”
温美娟扯过雪落的手臂,用上了口型:问他方法!方法!
“那方法呢?”
“如果你舅妈够聪明,就应该先稳住夏正阳,并接受夏以画!”
一场人命关天的闹剧,却在封行朗的三言两语中暂时的落下帷幕。
也就不奇怪他这么年轻,就能立足申城财神爷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