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鹰吞没上万虫齿族生灵,旋即振翅而飞,没有再向北方飞去,而是改变方向,向纪夏所在的西方飞来!
巨鹰躯体随着他振翅之间,不断变小,几息之后,再次化作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周身仍旧有灰云萦绕。
纪夏看到灰衣中年人驾云而来,心头悚然,他连忙抬手在地上轰出一个大坑,将自己埋入其中,又用灵元摄来一尊大石,盖在上面。
一身灵元沉寂,气息骤然停止。
灰色中年人眨眼间飞过纪夏所在的地域,他饶有兴致的看了那只大石头一眼,不理会石头下方的纪夏,继续向前飞去。
过了许久,纪夏确认鹰妖已经飞远,这才轰开巨石,从地底跳出。
他心脏仍然在狂跳。
“妖类起码灵府境才能化为神形,方才那位起码灵府的大妖,肯定知晓了我躲在此处,只是没有兴趣吃了我而已。”
纪夏心头暗道:“这等强者,杀戮只在于他的一念之间,如果他今天心情不好,想要将我吃了,我恐怕就死了!”
“以后还是躲在太苍不出来了,这无垠蛮荒实在太过恐怖。”
他心中产生这种念头,旋即被他打散:“这等强者驾临,我就算躲在太苍,他兴致起了,想吃了我还是会一嘴把我吃了,和我在哪里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只有不断提升实力,才能确保在这片残酷的环境下,不断存活下去。”
纪夏心中还惊异于巨鹰的强大,他不由运转大日灵眸,看向鹰妖飞去的地方。
视线不断前探,终于捕捉到那只鹰妖的踪迹。
只见鹰妖已经再度化为百丈灰色巨鹰,正挥舞翅膀,盯着前方的浮岛。
浮岛之上,突然有一道白光出现,继而从白光之中,一只恐怖、狰狞、长有数十只绿色瞳孔的百丈大虫飞出。
大虫数十只绿色瞳孔之中,齐齐射出一道白色光芒,巨鹰想要闪躲,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
紧接着,在纪夏惊异的眼神中。
那只巨鹰,被白色光芒洞穿,继而化作一缕缕烟雾,闲散而去!
巨鹰消失,又有白色光芒闪过,百丈大虫倏忽之间,消失不见。
纪夏长大嘴巴,还不敢相信。
方才那只恐怖大妖,就这样轻易的灰飞烟灭了?
这种转折,未免太过于出乎意料。
刚刚纪夏还在惊异于鹰妖的强大,还在庆幸自己没有被这只大妖吞吃,没想到转眼之间,带给他莫大威胁的大妖,就变成了烟雾,从此不复存在!
“这座浮岛,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飞出一只狰狞大虫,灵府境界甚至更强的大妖,都要被大虫湮灭。”
纪夏暗暗揣测,却一无所获。
“不管怎么样,以后还是要躲着这座浮岛走,之前浮岛不理会我们,大约只是觉得我们是一只微小的虫子,不值一提,稍微肥壮一点的生灵路过,就要被它弄死。”
纪夏一连在荒漠中,见识到两件奇事,自己仍旧安然无恙,不由心中庆幸,他加快赶来步伐,向周青国边界而去。
如果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师阳、芊芊他们,正在那里等待着他。
??奉符,修阳上宫,符召府邸。
召吾匆匆拿着一封书信请见召元。
召元接过书信,展开书信,只见其上写道:
“召元我兄亲启,传达召元前辈获知:
秦纪日前误入一处诡秘所在,名为祀神阁,乃是一处邪神信徒集会的所在,他们灭绝弱小国度,用生灵血肉,祭祀于一位名为阴君的邪神。
其中又有一种名为祀灵的诡异生灵,栖居信徒体内,供给阴君邪力。
秦纪猜测,召元前辈身躯之上那道邪恶阴影,与祀灵同出一源。
秦纪即日将要离开大符,思来想去,既怕沾染因果,又不愿大符这等文明昌盛的国度,毁于邪神信徒之手,再加上他们对召元前辈下手的行径让我极为恼怒,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召吾族兄。
祀神阁中,强者无数,驭灵境界强者,约莫十人之多,其余也是神通顶峰的强者。
最可怖的信徒,名为暗祀,主持祀神阁,一身修为极为诡异,我看之不透,不会弱于灵府。
族弟秦纪亲书,望召吾我兄,召元前辈保重躯体,以待他日再见。”
书信之后,还附上一张地图,标注了祀神阁的位置,又在地图旁边标注了黑色花朵法阵的详细情况。
“如果不是秦纪小友,我竟然还不知道我的眼皮子底下,潜伏着这样一股势力!”
召元面色阴沉,怒气冲冲,他思虑一番,也俯身在一旁的桌面上,写就一封书信,交给召吾。
道:“你先将这封书信送入王庭,交给御前,我收拾一番,再去见王上。”
召吾恭敬接过书信,问道:“高祖要出去了吗?”
召元点点头,眸中精光展露:“我有了那一番躯体衰老、修为下跌的经历,参透了许多修行路上的碍难,如今我只差临门一脚,就能修成第一座灵府。”
“我如果一直在这里静候,就难以进境,我沉寂三年有余,是该出去走走了。”
召吾听到召元的话语,听到他说马上就能修成灵府,心头不由大惊,继而大喜。
他跪伏而下,恭贺召元。
召元将他扶起,道:“我能有今日,还是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交了一个好兄弟,恐怕我只能等死了,以后你且好生跟着我,我赐你一个驭灵修为,倘若你争气,这座符召府邸,也是你的。”
召吾叩谢召元,立刻出了符召府邸,来到王庭。
奉上召元令牌,立刻有王庭御卫带他入到深宫。
一位魁梧不凡,周身灵元直刺云霄的披甲将领,已然在深宫等待,正是大符御前。
他接过信件,命御卫带召元出宫,便带着信件入到符生王寝宫。
他步入宫中,跪伏而下,献上信件。
寝宫之中,一位儒雅青年正在批阅奏折,随手一招,那封书信飞入他的手中。
他展开信件,看了几眼,随即摇了摇头,失笑道:“我养了许久的鱼饵,想要钓出他们身后的大鱼,没想到却被一个外来年轻人弄乱了谋划。”
御前躬身而立,小心翼翼询问道:“我王,是否应该知会召元上符将,让他沉默?”
“那群阴君信徒不是什么蠢物,出了这般大的事情,他们肯定要裹挟神像更换驻地了,以后他们定然会更加小心翼翼,想要探到他们的背景将变得更加困难。”
儒雅青年缓缓开口,手中还不忘批阅奏折。
御前问道:“那……”
“祀神阁中真正有价值的还是那尊神像,他们必然会来取回神像,通知玄符军,布下玄符军阵,绞杀了他们吧。”
御前领命,又踌躇一番,问道:“祀神阁中,有灵府战力,不知玄符军能否……”
儒雅青年抬起头,拍了拍脑袋:“批阅奏折批糊涂了。”
他随手拿过一只空白玉简,随意用毛笔画上几道,抛给御前,说道:“你拿我这道符文前去,看到那个灵府强者,打开玉简便是。”
御前神色陡然轻松下来,躬身领命,退出宫廷。
那儒雅青年直起腰身,舒展了一番筋骨,自语道:“大夏血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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