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斗和林冬梅涌起惊喜之余。这等大惊大喜,好悬是差点晕厥。
左无舟和无夕慌忙上前,替二老好生顺过气来:“爹,娘,不要急。是孩儿回家了,慢慢说话,孩儿这次不走了。”
林冬梅悠悠醒转来,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儿子和女儿,悲喜交加,呼唤:“无舟无夕,可是真的回家了。”
梦里边,林冬梅不知见了儿女回来多少次。可每次梦回醒转,不过一场空。
此时见最记挂的儿女,一个个都是容颜依旧,几是疑在梦中。
“娘,我和二哥真的回家了口”无夕哽咽,握住娘亲的双手,小意的搀扶靠好。
感觉无夕的问题。病怏怏的娘亲噌的一下坐直起来。颤抖双手:“我的儿,过来让娘仔细看看。”
一着之下,直是眼泪横流,抱头痛哭不已。
左一斗在一旁蹲起来,只拿袖子抹眼睛,唇皮儿哆嗦,连烟杆都抓不牢,颤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家团聚,何其融融之乐,不胜欢喜耶。
一番痛哭下来,宣了那心头的记挂,才是仔细看看这一对儿女。
林冬梅直是疑在梦中:“儿啊,你们的样子,怎么就没变。不显老啊,你们大哥和老三的模样都出老了。”
无夕破涕为笑,她和二哥的修为已是非比寻常,非到年岁,容颜怎会老去。
娘亲只拉着二人之手,将儿女的眉宇体态看了几个来回,那蜡黄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小么倒是比以前漂亮了,无舟你这可是又比以前结实了。”
“看见你们好端端的,娘也就可以放心去了。”
左无舟心酸悲痛!
爹娘的命魂都已不多,又没修炼。左无舟就是替二老夺舍,也没用。恐怕还不等夺舍完成,二老的命魂就会提前耗光了。
唯一滋养命魂变强的,便只有九幽黑狱。那一处。是非人所在,左无舟绝不会把爹娘的命魂送入其中受苦。
生老病死,本就是天道轮回。
如北斗这般夺舍重活,那与天道轮回,却已没多少差别,许是更加痛苦。因为九幽黑狱,实比轮回更为苦楚百倍。跟娘亲说了一会贴心话,娘就已有些疲了。
左一斗唤道:“你跟我来。”
左无舟乖乖的跟着爹走出屋。左一斗从身后啪的亮出竹条,抡直了往左无舟身上噼里啪啦的抽打一番。
“爹,您干什么。”左无舟吓了一跳,只记起这架势跟幼年叛逆时的几次挨揍也颇有些相似,慌忙逃窜。
“老子教你跑,你一走几十年。把你老子忘了,把你娘给忘了。你要再晚回来一些,谁替我和你娘送终。”左一斗气急,抓住竹条追打一通。
左无舟直是满院子跑来跑去,真真是鸡飞狗跳。直教夜叉等人目瞪口呆之余,又彻底呆滞。
一平民将一名武宗打得跟野狗似的乱蹦,实是罕见。
左一斗追了几步,就扶住腰大口大口的喘息。左无舟一见就慌了。送上门来:“爹,您别追了。要打就打。”
左一斗咳嗽数声,被扶着坐下来,喘了几口气,把竹条扔了,兀自忿忿不已。见儿子灰头十脸,心下不忍:“好了,回家就好,记得给我们送终就好。”
“爹,您和娘长命百岁。不会。”
左一斗闷闷:“我和你娘都已经一百多岁了。”
左无舟才忆起,一晃眼,几十近百年已过去了。
如不是当初左无舟将那块彩玉增给娘亲,彩玉对命魂有一定好处,娘亲又一心想看见一对儿女才肯撒手,只怕早就过去了。
难怪左一斗满腔怒火。
左无舟情知不孝,黯然不语。只任左一斗絮絮叨叨的述说这数十年。一腔怒火只寄在魂天宗等仇敌身上。
错非魂天宗封闭他们在余辉原。又怎会耽误这许多时光。
凝神看着爹和娘,左无舟悲切,心想:“爹娘都老了,爹以往精神冀标,如今却已是行动都不怎么方便,真真是老了。”
可不正是,当年的左一斗和林冬梅。其实老态不怎么显。如今,却已是发丝灰白,苍老尽显。
怎生都是敌不过天道循环,一生一死,生死二道轮回不断。
夜叉倒是熟门熟路,直是带了众人各自寻了一处下榻。
左无舟耐住性子,听爹的唠叨,只是记起过往率真之时。有些事在脑海不褪不变,有些事,却怎也记不起来了。
不一时,一名中年男子匆匆带着几人闯入院中,怔怔看着左无舟,欢喜大笑:“无舟!”
此人华发已生,左无舟凝视过去。亲情血脉一时滚烫,脱口:“大哥!”
“我还道你不认得我了。 ”左无尚大笑,过来与左无舟相拥而笑。一声大赞:“还是修炼的好,延年益寿不提。年纪也是看不出来。”
左无卑心弦猛颤,哽咽:“大哥。你也老了。”
左无尚年近百岁,此时。鬓发已白。兄弟一相逢,含泪共咽声。
无夕推开房门,走出来,一眼便认出,惊喜:“大哥!”
“小妹也回来了,
“谁能不老不死。”左无尚笑拉左无舟和无夕坐下。只是细细打量笑言:“好,修炼果真好。你比我小五岁,却与当年一般无二的年轻。”
左无舟心头悲恸:“大哥!”
有诗为凭:稚子牵衣问:归来何太迟?共谁争岁月,赢得鬓边丝?虽则数十年未相见,手足之情。血脉之源,怎会轻易断掉。
一番互相的述说别来之情,左无尚才是拍腿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