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乘轻舞,反思,涤心(1/3)

乘家,在霜星国颇有赫赫威名,乃是一介传承千载的大世家。摆在霜星国来看。亦属一等一的世家。

乘家主营运输。可谓四通八达,稍微大宗一些的货物,都须找乘家来运输。豪门世家好象一直都有独到的安存之道,乘家千载沉浮,一直不倒,也是本事。

乘管事的热心相邀,一道相返乘家,已有三个月了。左无舟伤势未愈,在乘家一直躺了两个月,才勉强能活动一二。好在有乘轻舞和乘管事,暂时倒是无人责难他。

来了三个月。伤势亦在缓慢而坚决的复原当中。一直躺住,难免是反思一二,自从一踏上魂修道起,一直就少有这等平心静气,且有大量空暇时间来思索的时候。

左无舟索性趁此良机,认真的回想了一番,端详了一番!一来二去,静下心来参悟。果然渐渐有了许多的领悟。

“果然。有时一味苦练,也是不成的。只会钻了牛角尖。”

“躺住不动。可真难受啊。哪怕只能动上一动,也是好的啊

“如此躺住。当真生不如死

躺住动弹不的的日子,起初令左无舟大为不适应。但渐渐的,反而愈是悟了动静张驰。

躺足三个月,一丝一毫都动不了,那简直是等于死一样的难受。左无舟有所感悟。反复的沉淀锐气,原本剑拔弩张的锐气,可以说是锋芒毕露。

以往的左无舟,活脱脱就是那一柄绝世宝刀,煞气和血气一样的浓重。

无鞘之刀。锋芒大露。像那一只出海蛟龙,无锁之蛟。如刀芒无坚不摧,无物不破。有令人难以直视的光芒,雄壮震天的胆魄,却过于锐利过于耀眼过于张扬,伤人亦伤己。

看住天花板。看住屋顶,左无舟从生不如死的焦虑中逐步恢复情绪:“看来,我还需要多多磨砺一番克制情绪。非但是克制情绪,亦要克制自己被情绪所催动,做无谓的事。”

细细想来。诚挚反思,他愈是躺得久,就愈是沉淀掉那些心境中的杂质,愈是沉稳如山,愈是透明:“往重云那一行。如今想来,我委实做了不少无谓的事

“有时,直线未必就是最短的途径。有时,弯曲一些也未必不能达到目的地。”左无舟怀住一颗平常心,回望过往,愈是有心得:“我在重云,应当走过直了。”

“锋芒太露。易招人嫉恨。若非如此,怎会将一东城。”他暗暗颌首:“我太直,缺了一些变通。如此,亦是一大

“须知,许多事,往往不能一蹴而就。该变通。就须略做变通。”左无舟沉吟:“不过,变通不等于油滑。不等于忍气吞声。直来直去往往等于钻牛角尖,这时,是需要变通的时候。”

“但,一味变通,那反到失却了自我。岂不正像拔刀杀人,该拔刀时,就拔刀出来取人首级,平日的时候,何妨将刀置入鞘中,姑且敛去锋芒。”

“不论魂修还是为人处事,都当是应了一句话。须阴阳互调,一味网不成,一味软也是不成。”

盘腿坐在河岸旁的石板上,左无舟观望这河水奔流已有数时辰了,他若有所思:“可不正像这河流,水往下流,始终如一,从不为旁人的践踏而变化

自然,左无舟这一生都是做不来像水一样的柔,他本不是那样的柔。他看见的。想要学习的,正是河水这种始终不变,始终如一的真我。

“好比,炎炎之日再烈,终有夜幕降临的时刻。”左无舟失笑:“我参悟这些人生道理,莫要拿来改变本性。我本性如何,就当如何,人活一生,无非活出我的精彩,难道还能活出旁人的精彩不成。”

改变本性。那就不是左无舟了。他不过是力图在三邈之战中,吸取一些经验,领悟一些道理,纠正自己走过的道路。

“我初初修炼之时,没有这么的极端与偏激。看来,也是潜移默化的改变,这等改变最是可怕。魂修果然寂寞,寂寞就容易往极端。”左无舟颌首:“冬宗之事,原可以为我提一个醒,奈何那时节一直无暇多想,结果今日才领悟这道理。也好,迟到好过不到。”

原本冬宗之事,是能点醒他在魂道走得偏激了。他笑了笑:“我为魂道,为亲人朋友,为我。既然除此外别无他想。又怎会渐渐将天下人视为敌人

“所谓敌人。不该是如此。向我拔刀者是我的敌人,敌人当然该杀。但多杀无辜。就滥杀了。”归根结底,还是态度和心理走得偏激和极端了。

“魂道之途漫漫,若我不能忍受孤独寂寞,何以求道。若我不能在孤寂中保持本心,纵是求得大道,那左无舟也不再是我了。”左无舟左手拨拨清凉的河水。

其实左无舟的偏激,正是在凤尾宗十年所种平的种子。到底是太年轻,一时把持不住,独自寂寞修炼,心性难免渐变。这等潜移默化的心性变化,漫说没经验的他,就是活了几百岁的强者,一样很容易大变。

卜多多的强者,往往就是在独自修炼讨程中,心性渐剪自古以来,都有不少强者疯掉。

“往后行事。我需回复本心,杀人而不滥杀,凶猛而不凶残,火暴而又三思。网毅而不生硬,顽强而不顽固,漏*点而不高调,豪气而不狂妄。”

一点一滴的修正过往的偏激极端之举,一点一点的反思自己行事作风。

为期三个月的养伤,正是浮华中一次难得的涤心之旅,徐徐涤荡了心境中的偏激。涤去了极端。将无坚不摧。伤人悄己的锋利光芒敛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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