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锡市季家祖宅,季木站在家族祠堂邸舍前,看着奶奶手捻念珠,敲着木鱼的背影,他奶奶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自从二十多年前他爷爷去世,就一直居住在祠堂偏房,很少踏出院门,对于家里的事情向来也是不闻不问。
季木自幼便很叛逆,但性格却并不跋扈,度过年少时期的张狂时期,如今他已经比较成熟稳重。自幼和奶奶亲近的他,在挂掉唐修的电话后,便下意识的来到这里。
他深知一个道理:富贵险中求。
前两天看到的情景,是撞破了唐修的秘密。尽管他已经拿出不少宝贝,尽可能的和唐修建立点交情,但想要学到那种腾云驾雾,翻云覆雨的惊天本事,只有去赌命。
“奶奶,我想跟您说说话。”
放在以往,季木绝对不会打断奶奶的静修,但他和唐修约定的时间很短,所以才破例出口。
胡氏闭着的眼睛张开,随着一抹睿智的光芒闪过,她停止敲打木鱼,轻轻从蒲团上站起,转身看着外面的孙儿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木一愣,随即苦涩说道:“奶奶,我心里做了个决定,要去做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临走之前,我想和您说几句话,只有听听您的声音,我才能够平静下来。”
胡氏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问道:“很危险?”
季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古人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富贵险中求,我想要那份富贵,所以想要冒险。”
胡氏皱眉问道:“季家给你的富贵,还不能满足你的胃口?”
季木摇头说道:“奶奶,不一样的。那份富贵,是用金钱购买不来的,哪怕是金山银山都不能。”
胡氏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连金山银山都买不来的富贵,拼一把也无妨。但你可要想清楚,你还年轻,非常的年轻。”
季木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很年轻,但他认为也正是这份年轻,才激起了他的雄心。都说拥有的越多,才越怕失去。他还没有接手季家产业,家里的父母、叔伯们正值壮年,所以他现在拥有的其实只有季家的身份,以及富裕的生活。
胡氏问道:“跟你爸妈商量过吗?族里的叔伯们都知道了吗?”
季木摇头说道:“不能说。”
胡氏叹道:“需要奶奶做些什么吗?”
季木笑道:“不用,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如果他想要让我死,哪怕咱们整个季家倾尽全力,恐怕也无法改变我的命运。您放心吧!我已经提前送给他了一些宝贝,此去能活着回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他?
宝贝?
胡氏布满皱纹的脸庞微微一愣,看着孙儿变得灿烂的笑容,她忽然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走向供奉着祖宗牌位的那张案台,从案台最左面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长方形木盒。轻轻伸手拭去上面的灰尘,她重新回到季木面前,说道:“咱们季家在明清时期,就是朝中的达官贵人。虽然动乱年代,咱们家里的宝贝流失大半,但终究还是留下来些好东西的。这木盒你拿着,就当是礼物送给他吧!如果他能慧眼识珠,说不能里面的东西会让你回来的几率增加一些。”
季木的双手有些颤抖,尽管他不知道木盒里有什么宝贝,但能够放在祖宗祠堂里,就说明绝对是好东西。而奶奶为了自己,竟然愿意拿出来送人,这份疼爱他的心,令他感动的想哭。
“孙儿,去吧!”
胡氏轻轻摆了摆手,转身重新坐回到了蒲团上。
魔都,世纪广场。
余树青翘着二郎腿,坐在广场北端一条长椅上,手里捧着刚买来的热奶茶,嘴里嚼着最后一口烤肠。身为华夏国最为神秘的魅影特种战队队长,无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他,此刻却像是个不务正业的普通人。
“头,你说那个利益熏心的家伙会来吗?”
在余树青身边的花坛沿上,莫小南蹲在那里百般无聊的打着哈欠。只有偶尔路过的身材不错的美女,才能令他有点精神。
余树青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他利益熏心,自然不会错失发财致富的机会。别看那家伙邪门歪道不少,但能耐还是有几分的。要不然,连情报部门都无法查到的情报,他怎么可能一次次的弄到?”
莫小南哼哼道:“他是有点能耐,但心也太黑了。价钱一次比一次高,这次更是要足足一百万。虽然不是咱们自己掏腰包,但我还是觉得肉疼。”
余树青嘴角勾勒,喝了口奶茶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觉得是一百万重要,还是一条条生命重要?”
“呃……”
莫小南抬手摸了摸鼻梁,有些尴尬的不再言语。
没多大会功夫,一名穿的花里胡哨,浑身流里流气的青年,贼兮兮的来到余树青和莫小南面前,他那尖嘴猴腮的脸上挂着财迷相,一屁股坐在余树青坐着的长椅边上,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美美的深吸一口,这才嘿嘿笑道:“钱钱钱,赶紧给我钱。我的时间很宝贵,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相当于白花花的银子从手指缝里流出去。”
余树青淡漠说道:“老鼠,行里的规矩我懂,一分钱一分货。没有货,你也就别急着拿钱。”
老鼠麻利的从兜里拿出一个脏兮兮的黑色小本本,丢给余树青说道:“我知道你懂规矩,咱们交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老鼠的信誉有保障,也不怕你们赖账。你们要的资料都在本子里,我的账号也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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