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卫飞的脸色一变,那红衣老喇嘛的胸口忽然一团白光闪过,他嘴巴微微一张,一道白光也如虹似箭的,直射向了扎西。但听得“扑”的一声闷响,扎西头顶月轮中的金刚杵,恰到好处的迎向了那红衣老喇嘛喷出的白光。顿时光芒四射,肉眼可见的波纹一圈圈的向外扩散着,带起的风声,呼呼的吹着卫飞、扎西包括昏迷过去的赤巴。
“果然是法王的神通!”那红衣老喇嘛似是有些吃力的掐起了一个法诀,然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密教千年盛世,法王再世,可仍旧还是那大因缘。赤巴,你且过来……”一朵白莲从他的胸口飘出,飞到赤巴的头顶上之时,化作光雨纷纷洒下。
那少年喇嘛赤巴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被扎西的神通吓住了,他睁开眼却依然还是愣愣的。那红衣老喇嘛摇了摇头,“赤巴,他是法王尊者,我宁玛派的传承,从来便只是为了佛的启示,那盛世因缘的宝藏,是非我宁玛派的传人,所不能开启的。”
口中说着,那红衣老喇嘛一挥法诀,但见一道白光将赤巴缓缓的托起,半空中赤巴的双手双腿自动盘结。那红衣老喇嘛双手一分,便见他左手一串响铃,右手一面小小的手鼓,“赤巴,我今用我三世的修为加持于你,并在两**王的见证之下,将你接渡彼岸,嗡巴尼呗咪吽!”
串铃响鼓,一团彩光犹如瀑布一般,便从赤巴的头顶灌了下去,赤巴紧皱着双眉,脸色变幻,时而痛苦,时而欢愉。看到这幕景象,卫飞张了张嘴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了下来。谁知道扎西竟像是和他心灵相通一般。目光立刻望了过来,卫飞微微笑了一笑,他本来是想提醒扎西,不管那密教的盛世大因缘是什么。都最好趁此机会灭杀了红衣老喇嘛和赤巴。
只是转念之间,他想到以扎西的心性,恐怕是即便知道将来赤巴会构成极大的威胁,也是不会出手的,相比较他而言。扎西就真的只是个刚刚涉世的孩子。卫飞暗地里叹息了一声,便见那团五彩的光芒灌进了扎西的体内,而那名红衣老喇嘛的身形,却是一闪之间,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天空中有道彩芒向着远方遁去。
“嗡巴尼呗咪吽!”口念着六字大明咒,少年喇嘛赤巴跨步而起,仿若金刚再世一般,浑身散发着一种强势无比的气息。这一刻仿佛夕阳的光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只是此时,扎西的五相成身法相还没有散去,月轮之光圣洁无比,白莲生辉,巨杵颤动。赤巴的眼神中闪过一道怨恨的目光,看了又看后,转身离去。
一条小溪无比艰难的在戈壁上穿行着,时断时续的,弯弯曲曲却依然顽强的前伸,溪水很浅。可以清晰的看到水底。扎西双手一掬,捧起了一把水,贪婪的喝了一口,随手又小心的给卫飞也捧了把。“卫飞法王,多亏了你,若非是沿着这条溪路,你我还有口水喝,怕是几天前便已撑不下去了……”
正说到这里,扎西的腹内忽然一响。卫飞笑了笑。“七天未曾饮食,扎西,你饿坏了吧?”
扎西羞涩的摇了摇头,“没有……”他虽然有法王的神通,但却不是在入定之中,而这也是在荒无人烟的戈壁上。
“扎西,中原道门之中有一门心法,叫做辟谷的,倒是可以不妨一试。”卫飞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脸色如常,丝毫不见重伤未愈与饥渴疲劳之相。几天前,赤巴离开后,卫飞和扎西却不敢大意,已经晋升为法王的扎西,和来自中原的卫飞其实差不多,对于密宗的传承历史是一知半解的,他们只是隐约的猜到,那红衣老喇嘛所在的宁玛派,可能与密教的盛世大因缘,有着极深的渊源。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那所谓的盛世大因缘,高原密教的任何一个宗派,都不会希望被别人先行得到,对于只能由法王才可以找到的大因缘,不择手段反而更是正常的。那么卫飞和扎西,一个是真正的宗巴法王再世,一个则是疑似的法王,所要面对的危险便可想而知了,但凡是高原的密教,都不会允许其他的宗派,先出现再世觉醒的法王。
七天的时间内,卫飞强大的灵觉以及扎西法王境界的神通,一直都能清晰的感应到,在他们身后,时刻都跟随着几方人马,杀气腾腾的毫不掩饰。卫飞虽然熟知祝由术,但“熟知”和“精深”却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几天下来,他内脏的伤势差不多已经愈合,但断骨之处还是不能进行过于剧烈的活动,加之他所擅长的灵慧之力,易道和旗门之中,许多匪夷所思的法术,那是必须要他有着足够的状态才能使出的。
而扎西则更不用说了,他根本就没有法王的自觉,卫飞甚至可以想象,如果不是他身怀重伤,扎西恐怕是都有可能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可以说扎西能撑到现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因为,他觉得不能放任重伤的卫飞不管不问。在这种情况之下,两个人全然是依靠着卫飞的灵慧之力,左右迁回,也顾不得辨别方向,就那么闷头前行。扎西出吉祥寺,卫飞入藏,都没有做什么详细的准备,因此这一路上,两个人便是沿着一条小溪,渴了饿了就灌几口水,硬生生的挺过了七天的时光。
“卫飞法王……”扎西的眼中一亮,随即又低下头来,“怕是有些不妥吧?那毕竟是中原道门秘传的心法,传于六耳,卫飞法王不好交代……”
“不过就是吞气服食而已。”卫飞有些好笑的看着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