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首领们听了刘禅这话,纷纷变了脸色。
他们是游牧部落,虽然实力弱小,但却自由,逐水草而居,平日里喝酒吃肉,自由自在无比快活。
大汉虽然针对羌人建立了护羌校尉的官职,但这是用来对付他们,防止他们反叛的,并管不到他们头上。
哪怕是和平年代,也只能解决各个羌人部落之间的矛盾,管不到他们部落内部的事务上。
可纳入汉籍,成为大汉子民,其性质就不一样了,最根本的变化,是羌人首领,贵族会失去现有的权益。
原本他们是部落之主,就跟土皇帝一样,成为大汉子民后,他们就跟部落的百姓一样了,都是大汉百姓了。
并且还要受到大汉律法,官服的约束,对于他们来说,就失去了自由。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今刘禅一开口就剥夺他们的利益,他们怎么可能愿意。
“陛下,我等习惯了放牧为生,根本不懂耕种……”
“不懂耕种,朕会派人帮助你们,你们若成为大汉子民,朕会一视同仁。”刘禅声音中透着决绝。
羌人是东汉第一边患,汉羌之间从东汉建立之初,到公元189年之间,大大小小打了几百仗,基本上连年征战。
此时不趁着这个机会,趁着马超还没老,彻底解决羌人的问题,以后可就没这个机会了。若是放他们回去,以后还是会重蹈覆辙。
一个首领咬了咬牙,拜倒在地:“我们部落愿意上贡良马八百匹,牛羊两千头,请陛下开恩。”
旁边一个首领闻言,眼睛一亮,立刻说道:“陛下,我部落愿意上贡良马一千匹,牛羊三千头,请陛下开恩。”
“我们部落愿意……”
“我部愿意……”
一时间一众首领纷纷开口,愿意以牲畜换取自由,不过一会,他们所说的牲畜数量,战马便达到了五万,牛羊牲畜达到了十几万。
殿下一众汉将都有不少心动的了。
在他们看来,就算将这些羌人纳为汉民,还要解决许多杂七杂八的事情,而且他们还有可能反叛。
眼下他们愿意以牲畜换取自由,还不如答应了扩充实力来的好。
刘禅摆了摆手:“好了,不用说了,哪怕你们就是把整个部落的牲畜都给朕,朕也不会答应,朕说过了,你们只有两条路,第一就是刚才朕说的,改牧为耕,归为汉籍,第二就是死!”
一众首领见刘禅如此决绝,纷纷沉默下来了。
刘禅看着众人,品了口茶水,淡淡道:“朕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啊,汉羌之间打了几百年,想要两地彻底长治久安,就只能这么做。
朕不仅是为了大汉,也是为了你们,你们逐水草而生,水草丰茂时,部落尚可支撑下去,冬日水草枯萎,牛羊冻死时,便无法过活,因此只能劫掠我大汉百姓。
你们若是能改牧为耕,成为我大汉百姓,便不用担心冬日无法过活了,我大汉百姓,也不会担心受到你们的劫掠,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一众首领听了这话,心中不禁嗤之以鼻,凉州是苦寒之地,大汉百姓以耕种为生,到了冬天貌似比我们还要难过吧……
刘禅自然知道这些首领所想,笑道:“凉州是苦寒之地不错,不过我益州有玉米,红薯,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其产量远远高于小麦,有玉米红薯,可解决凉州粮食不足的问题。”
刘禅说罢,冲着马超使了个眼色。
马超顿时会意,呵斥道:“尔等羌族久为我大汉边患,如今陛下摒弃前嫌,想出了解决的办法,愿意将你们纳入汉籍,从此雍凉之地再无战端,尔等还不答应?当我马超长枪不利呼?颠思首领,你是怎么想的?”
马超说着,看向一个年近半百的羌族首领。
这个羌族首领以前与马超关系极好,对马超马首是瞻,听了马超的话,颠思首领连忙说道:“陛下,我愿意率部落子民纳入汉籍,成为大汉百姓。”
“好!”刘禅闻言一拍桌案说道:“很好,朕打算在草原上建立城池,组建牧场,并派人打理。
颠思首领,你们部落只需派一半的百姓进入凉州实行农耕。剩下的百姓仍旧生活在草原之上,由你统领,替朕管理牧场,不过要受到城主的约束,并且部落的百姓也还是要纳入汉籍。”
听了刘禅的话,颠思首领大喜过望:“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这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一个部落之中,也有贵族和平民,贵族牛羊多,平民牛羊少,可以让平民前往凉州内地纳入汉籍进行农耕,而他们这些贵族还可以在草原生活。
虽然约束多了一些,但管理一个牧场,大小也是个官。总比被杀头,去凉州种田好一些吧?
至于那些普通的牧民,在草原上生活的其实也不如意,只要忽悠他们说去种田生活更好,他们不会不答应。
一个首领拱手问道:“陛下,不知这牧场……”
刘禅淡淡道:“朕打算在草原上建立城池,一座城池掌管数百里范围内的草原,范围内的部落由城池管理。
部落负责替国家放牧,培养战马,牛羊,各个部落并不需要所有的百姓都去耕种,可保留一部分下来进行放牧,不过其牲畜,只能保留一部分,其他的要收归国家所有。
而你们这些首领,便是牧场的场主,除了要遵守大汉律法,受城池节制外,其他的一切如常。不仅如此,还可以享受一些朝廷的优待,比如降低一部分税收,贡献牲畜多的牧场场主,会获得爵位,这是朕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尔等若是不同意,朕就只好以杀止战了!”
一个首领听了那以杀止战四个字后,连忙说道:“陛下,我愿意!”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一时间一众首领纷纷开口答应下来,虽然权利被剥削得差不多了,但此刻人在屋檐下,却是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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