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茂与衣飞石乘飞梭返回京市, 天已大亮。
计划赶不上变化。暗杀谢润秋搞出那么大阵仗, 谢茂只来得及在临走前抹去谢宅内部的监控。所幸来时乘坐飞梭, 没有进入华府街头任何监控的画面。
回到京市别墅之后, 谢茂还忙着收拾残局, 带去华府谢宅的傀儡只剩下一个脑袋,被他塞进随身空间的回收炉里,身上的衣裳沾上血渍,也统统扔回随身空间销毁。
衣飞石解除百鬼善变之后, 将身穿的高级制服启动自清洁按钮,换了个款式。
“先生, 我去探望大哥。”衣飞石顺手把睡衣披在谢茂身上。
“大哥。”谢茂哼了一声。他自己都一口一个谢宗宝,当然不喜欢衣飞石叫得那么亲密。
电话就来了。
中南府的联络专员赵秘书亲自过来,就在门口候见。
“没事儿, 你放他进来。”谢茂电话吩咐门口值班的安保人员。
宿贞这别墅的安保人员也是够杠的, 外围全部是盛世安全集团的专业团队轮岗, 里边还有太子安排来保护徐以方的内卫,甭管你车子里坐着谁,家里主人不发话,你就别想进去一步。
谢茂穿好睡衣,在外面披了一件外套,打扮得像是刚刚被惊醒有起床气的富二代,耸着脖子皮笑肉不笑地在客厅等候。
中南府的车很快就到了门口, 几个挂着上校肩章的军官与赵秘书一起下车。
谢茂坐在沙发上, 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么早来有什么事?给我拜年?”
他居然还真的在外套里掏了掏, 翻出一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似乎等着人来拜年准备发压岁钱。
赵秘书左看右看,没看出谢茂有什么怪异之处。这也没抽风啊?没事儿把海神印放出来干嘛?
旁边的俞上校客气地说:“谢主任,两个小时之前,京市上空有不明飞行物沿东海离境,苏将军指示尽快做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希望特事办能够配合。”
谢茂浑身上下都是“配合?没门!”的气质。
他捂着脸,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瞌睡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样慢条斯理完全不配合的反应,已经把素来雷厉风行的军官们惹急了。历来部队出身的脾气都暴躁,军中令行禁止上下级分明,办事从来不许讲条件,对地方部门拖泥带水的暧昧态度难免看不惯。
李上校张嘴就想训斥,俞上校连忙拦住他,正想说话,就看见谢茂搓了搓脸,回头冲他们开嘲讽:“我就问问你们。你找赵秘书谈工作上的事,是不是应该去中南府?找公安部,外交部,商务部,甭管哪个部……公事就要公办,你去找人家办事,不得去办公室?想起来就往人家家里跑,爷们儿,今天大年初一呢!你们苏将军属螃蟹的?”
都骂到自家首长头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俞上校瞬间黑脸:“谢主任,事关国家安全,请你注意态度。我奉命……”
谢茂倏地坐了起来。
刚刚杀过人的谢茂身上还带着一丝戾气,瞬间释放出来的威慑控住了全场。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他的身上。今天跟着赵秘书来找谢茂的几位校官都是文职出身,平时坐坐办公室,做些战略和技术层面的工作,遇上谢茂这种狠人,很容易被镇住。
屋内一片死寂,僵持长达三五秒之后,谢茂突然霁颜和悦笑了,屋内气氛随之一松。
“表哥今天有空吗?我去给他拜年。”谢茂毫不羞耻地拿出了顶级二代的嘴脸。
俞上校还想说什么,被赵秘书眼神制止,客气地回话:“有空。小徐先生正|念叨您和姑太太呢。”
“我去换身衣服。”谢茂起身挥手送客,“别拘束,累了就坐一会儿,厨房里有汤。”
他大摇大摆往楼上去了,把几个来找他了解情况的军官气得面红耳赤。喝汤?我家里没汤喝吗?
以前丁仪、齐秋娴担任特事办主任时,国防部一个电话就能把特事办的主任叫过去,就有些不能说的事情,具体问题具体解决嘛,起码态度要端正啊。现在特事办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主任长年累月不在岗,秘书室遇事就是我们再请示,两个副主任把手一摊,这事儿我们也做不了主哇……真正气死人。
遇到别的部门撂挑子,部里长官还能去拍桌子骂娘,怼也能怼个说法来。特事办这是个秘密机构,名义上隶属于公安部,实际上公安部根本没有管辖权,它归谁管呢?以前由国防部和国家安全局共管,现在直接对中南府的小徐先生负责——被太子收归私有了。
华夏人自古就喜欢讲“法理不外乎人情”,名义上是法治社会,实际上人治的因素太多。
谢茂表示要去找特事办的大领导太子“解释”,这几位磨着赵秘书来沟通对接的军官们还能怎么办?直接找太子要说法?找特事办是正常程序,找中南府就是越级上报了。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几位军官对视一眼,脾气暴躁的李上校很想把客厅砸了,考虑到把这屋里的东西全砸坏了赔起来得值二环两套房,在赵秘书的劝说下,几人气咻咻地上车走了。总不能真蹲在谢茂家里喝汤吧?
留下赵秘书叹了口气,向打电话汇报了谢茂要去中南府的消息,等谢茂换衣服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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