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 谢茂就乘地铁去了老巢。
作为一周仅到岗一天的奇葩副主任,谢茂突然出现惹来了许多窥探的目光,见他直接去了齐秋娴的办公室, 各种猜测议论就变得更加热烈了。
谢茂来得太早,齐秋娴并不在办公室。守门的秘书来自常家, 见面就叫:“老大。”
这位是常燕飞的师弟, 刚刚来特事办不久的商青云。
特事办最近人事变动非常大,各世家都在洗牌。谢茂拐走了常家的第三代修道天才, 齐秋娴不敢吭声, 常家也不敢找他要人。齐秋娴和常家沟通之后, 又从常家掏了个孩子来特事办,商青云是常燕飞生父常宿仁的亲传弟子之一,关系非常亲近。
唯一不大好的是,这孩子才刚刚十七岁,明年六月才能成年。
和常燕飞那极其懂得审时度势自来熟的性格不同, 这小孩不大会搞人际关系, 有他给齐秋娴当秘书,正经帮齐秋娴挡住了不少麻烦。
——就齐秋娴目前的地位, 所任职的部门, 她的秘书也不需要会搞人际关系。
“齐妈呢?”谢茂大摇大摆进屋,跟进自家办公室一样随意坐下。
商青云给他泡了茶。
茶几上摆着几样糖果, 谢茂肯定不吃。
于是, 商青云又熟练地打开齐秋娴的柜子, 掏出几盒子珍藏的茶点, 全部拆开给谢茂吃。
那是齐秋娴招待领导或者特使时才用的,里边加了不少修真界的珍稀药材,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价值很难用世俗的金钱计算。谢茂看他屁颠屁颠的模样,不禁莞尔。
如今特事办里各个世家弟子中,有两家最敬畏他,一个是常家弟子,另一个是陶家弟子。
——两家长辈都被打服了,底下毛孩子敢蹦达么?
商青云就蹲在谢茂身边,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问谢茂:“老大,我最近学了个通木等身咒,这么运气,念诀,咽津三次不下……就念不下去了,气在穴中凝儿不散,左右不行……是我修错了吗?”
他这种小问题对谢茂而言都不算个事儿,随口就解决了:“你现在试试。”
商青云咽下茶点,连忙架势念咒。看他呸呸行诀,谢茂含笑不语,就在他憋着一口气出不来时,伸手在他颈下轻拍一下,那一口气瞬间就升腾而起,商青云两只手瞬间变成木质。
“明白了?”谢茂问。
“明白了!谢谢老大!”商青云兴奋地开始练习。
谢茂不禁摇头。商青云这毛病很简单,一层窗户纸的事,点破了一钱不值。若是他在常家修行,有师长教导,也就是谢茂这么一句话就能解决问题。
可惜,这么小的孩子就被扔出来做政治任务,正该修行的时候却蹲在特事办给人泡茶。
上午十点半,齐秋娴才匆匆忙忙到办公室来。
“你来了?正好,我也有事找你。”齐秋娴化了个淡妆,西装长裙中跟鞋,腕上还带了一只低调的奢侈品女表,整个人看上去都温柔了许多。她匆匆放下手包,打发商青云出去。
“启平镇那个女人侮辱三个女孩子的案子,受害人翻供了。”齐秋娴说。
“怎么说?”谢茂并不觉得惊讶。
人性放诸四海而皆准。不管处在哪个时代,哪种文化背景,人性都是一致的。
他在谢朝时审过所有勾死的案子,什么奇葩案情没见过?受害人翻供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要有足够的道义或是利益。善与恶,永远能让人做出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根据我们了解,沙京通过南省某公司以非常优越的薪资条件雇佣了董秘,董秘在老家的弟弟作为交换生去了英国读书。”齐秋娴仰头坐在椅子上,“沙京大概使用了比特币付账,我们追踪不了去向,也无法证明他和雇佣董秘、以及接受董秘弟弟去英国读书的相关机构有任何联系。”
“因为无法证明沙京和收买董秘的两家公司机构的关系,就不能定罪?”谢茂对新古时代的法律程序不大了解。
“另外一个女孩子,小美,”齐秋娴无奈地说,“她也翻供了。”
谢茂秒懂。
“目前没有查到小美收到了什么‘神秘大奖’,她自己没收到,她家里人也没有任何‘幸运奖’。据我们推断,沙京对董秘的收买是一次很成功的千金买马骨,小美随之翻供是为了讨好沙京,希望得到同样的奖励。”齐秋娴说。
早在几个月前,谢茂就听说了村支书在试图说服董秘翻供,捞他的情妇林戴宇。
然而,村支书厉害之处在于,他放出了风声,做的事却很干净——他和董秘见过几面,随后就没消息了。他本人和高薪雇佣董秘的南省某公司毫无瓜葛,董秘的弟弟被送去英国做交换生,官方理由是弟弟成绩优秀素质好,和村支书也没有任何利益往来。
比特币付账这事儿就更绝了,让公安系统上哪儿追踪去?又如何证明账户属于谁?
他只收买了董秘一个人,却利用了人性的贪婪,使得小美随之翻供。
总共只有三个受害人,两个都异口同声地翻了供,坚称与林戴宇是兴趣来了一起“玩耍”,女孩子在一起自|慰不是很正常吗?男人不也会聚众看小电影打手|枪?林戴宇是老司机,教她们玩了些东西。
“还有一个很爱吃的女孩子呢?”谢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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