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茂歪在浴缸里, 枕着毛巾,就这么睡着了。
衣飞石蹑手蹑脚进来,到底不如谢朝时轻捷无声, 谢茂从睡梦中惊醒,只是不想动。
“先生, 水凉了。”衣飞石蹲在浴缸边上, 试了试水温,有些后悔自己去得太久, “我给您兑些热水暖暖身子, 上床歇吧?”
他摸着水是真的凉了, 见谢茂懒洋洋地不肯动,知道这位又要赖皮,便转身拧开水龙头。
试好水温,衣飞石再将毛巾放在出水口,恐防谢茂伸脚时不慎碰了烫着。谢茂湿漉漉的胳膊忽地揽住他的脖子, 凑近了狠狠亲了一下:“进来服侍。”
被弄了一脖子湿漉漉的水渍, 衣飞石也不恼火,光是谢茂这贪婪又含混的口吻, 吐气缭绕在他耳边, 就让他心动极了。他一边回应谢茂的亲吻,一边解开衣袍, 准备遵命去浴缸里“服侍”。
浴缸中微凉的汤水扬起惊浪, 谢茂将衣飞石压在身下, 正要亲热——
有人敲门。
谢茂不想搭理, 搂着衣飞石继续。可是,偷渡在异国他乡,说不准就有什么紧急情况。
“先生……”
谢茂咬着衣飞石下唇不放:“唔许嗯哇。”
不许说话?衣飞石果然不说话,只是禁不住笑,谢茂亲一下他笑一声,笑得谢茂极其不得劲,翻身哗啦一声重新躺回浴缸里,没好气地踹他肥墩墩的屁股:“去去去。”
衣飞石讨好地与他亲了好几下,这才起身披上浴袍,匆匆忙忙去开门。
门外常燕飞尴尬地站着。
“有事?”衣飞石很意外。
真出了什么紧急情况,该来敲门的也是容舜吧?衣飞石并不打算请常燕飞进门。
常燕飞也没打算进门,他飞速往衣飞石手里塞了个东西,“大姑给你的。”就鬼撵似的跑了。
衣飞石莫名其妙地拿着那个盒子,文字虽然看不懂,……很多东西看图片就知道内容了。
初到杭市容舜家中时,他和谢茂也用过这个东西。谢茂说是安全套,别名小雨衣。
衣飞石一直就不大喜欢这个东西。他虽一辈子没亲近妇人,也知道夫妻之间怎样才能诞育后代,这就是不让妇人生子的小玩意儿。他又不会怀孕,要这个做什么?偏偏谢茂还用考古精神兴致勃勃地试了好几个。
在楼下和宿贞聊得好好儿的,翻脸就送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衣飞石拿着那盒安全套非常恼怒,哪有长辈管到小辈闺房中的?还拐弯抹角让常燕飞送东西来……就算是新世界,也太过分了!
不想被谢茂知道宿贞的“不知所谓”,衣飞石将那东西放进客房的抽屉里,重新回到浴室。
谢茂正在冲洗头发,温热的水花冲刷着精悍有力的身躯。
衣飞石进门就看见他清凉的身躯,被宿贞触怒的那点儿悻悻就散了。
他觉得有些渴。
谢茂对此毫无所觉,三两把搓好头发,关上花洒,这才看见倚靠着洗手台的衣飞石。
“谁?”
“常燕飞。”
谢茂接过衣飞石递来的浴巾,擦了擦头发,很意外地看着他。搁往常,衣飞石就把常燕飞来干什么全说了,哪里还需要他一句句问?现在不肯说,大抵是常燕飞又办了蠢事。
他不关心常燕飞办的蠢事。
“洗好了吗?”谢茂裹好浴巾,扯衣飞石身上的浴袍。
“没有,还没有。您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出来。”
“我给你洗。”
“……不。”
“洗澡啊,你以为洗什么?”
谢茂笑着脱下衣飞石的袍子,将人扯进淋浴间,亲手从头到脚地搓洗。
都在伦敦污水里泡了两天,脏得不行。衣飞石事先洗过一次,这会儿被谢茂抹上沐浴露搓上两把,还是有细细的泥儿擦出来。老夫老妻相处多年了,素来爱洁好净的衣飞石还是挺尴尬,谢茂搓出来一点儿污垢,他就左右转身,任水流将之冲走。
“我自己洗。”
“肉肉。”谢茂恶劣地捏起衣飞石腰上的肥肉。
衣飞石不得不立刻转身,然而,肚皮上也是肉,被谢茂贴着腰身调笑。他有些气急。
“瘦了。”谢茂一把搂住他,“小衣……”
奔波数日之后,寒冷、劳累、饥饿,这会儿都暂时被抛诸脑后。在异国他乡,简陋的淋浴下,二人紧贴着拥抱在一起,水流冲刷过谢茂的手臂,滑落在衣飞石的腰腹上。
这气氛半点都不火热,温情得像是此时的黄昏。
谁都不想说话。
仅有水流无声地流淌。
许久之后。
谢茂突然笑了,将脸贴在衣飞石的后颈上:“如此奔波忙碌,好像也没做成什么?”
衣飞石想了想,说:“陛下又加冕了一次?”
“给一池子鱼当王,也不比给一群猴子当王好多少。”谢茂抱着衣飞石温存够了,老老实实给爱人冲洗头发,边洗边聊天,“海族帝裔已失,只有几位王殿下。古菲亚和古卓浪都是王。”
衣飞石也不关心海族有几个王,被谢茂搓得想睡。
他这个身体负担本来就重,别说谢茂、常燕飞,连和容舜都不能比。也是强撑着才能跟得上这几天的运动强度。
谢茂还想给他看得来的深海王剑,那确实是一把好剑,衣飞石肯定会喜欢。
等他把衣飞石脑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时,衣飞石已经靠在他和墙壁中间,和睡着只差一张床了。
谢茂就有多少心思,都被他这迷离的睡颜催眠过去,瞌睡这玩儿它会传染,谢茂原本也是劳累奔波了几个日夜,从京市飞去欧洲就没消停过,衣飞石脑袋一点一点地,他也忍不住打呵欠。
最终,二人什么也没能干,擦干净身上的水渍,躺床上就睡着了。
谢茂睡得稍晚一点,半分钟后就听见衣飞石雷鸣般的鼾声。
衣飞石习惯往他肩上靠,只用脸稍微挨着一点儿,既不让谢茂觉得压迫,又是极亲昵的示好。——往日都是清爽气息,自从穿越来新世界之后,就成了近在咫尺地鼾声大作。
谢茂被吵得瞌睡都少了一半,搓了搓衣飞石的胖脸,无奈地说:“减吧减吧,回去就减。”
他也不是真的嫌弃衣飞石打鼾,真喜欢一个人,他翻来翻去打鼾都会觉得可爱极了。主要是衣飞石体能差成这样,谢茂看着心疼。若是谢朝时的衣飞石,这会儿再伏地挺身两小时也不在话下。
衣飞石睡得很熟。他的身体太疲惫了,根本不能坚持这么庞大的运动量。
谢茂搓他,他也没醒来,只很不耐烦地捉住谢茂的手,掖在颈下。他自己则往下低头,一直抵着谢茂肩膀的脸往下,改用额头挨住谢茂。——反正不肯翻身离开。
谢茂被他蹭得心都软了,瞌睡跑了就想吃胖豆腐,才把手伸进被子里……
容锦华坐在他们的床上。
跟一尊佛像似的,居高临下地盯着谢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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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特别忙。最近。
明天4月最后一个工作日,而我搞忘了T_T所以,明天会很忙很忙,应该也是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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