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宿女士所说, 容锦华与国资办往来密切。二十多年前, 华夏还没加入WTO……”
衣飞石不大了解这个词, 一边说一遍拿手机查询, “世界贸易组织。大概……嗯, 官方通过容氏在海外的业务做身份掩护, 办一些不能公示的事情。容锦华是很典型的官商,与朝廷关系密切。”
回了容家安排的客院, 二人陪着石慧守了岁,过了除夕夜,石慧回屋睡觉去了。
衣飞石这会儿才一五一十向谢茂交代, 宿贞晚上对他透露的一切。
谢茂洗了澡披着睡袍在沙发上玩手机, 一个一个给在微信上给他拜年的朋友发红包。
“据说容锦华死在了国外, 到底怎么回事, 至今没人给交代。”
“当时是二房堂叔容锦康和本家二叔容锦城, 一起去伦敦接回了容锦华的尸体。”
“宿女士怀相不好,一直在医院养胎, 能起床时, 曾经跟在容锦华身边的几位特助、秘书和随行出国的几个部门总监,全都已经离职去了国外,再找就找不到了。”
谢茂略诧异地抬头:“找不到了?”容家的势力, 不应该吧?
前不久谢茂遭遇网络诈骗,容舜几个小时之内就把骗子从非洲逮了出来, 这种效率证明容家在全球范围内都很有影响力。事关自家长房大少爷的死因, 连容锦华身边最亲近的助理秘书, 甚至自家企业的部门总监都找不到?这不合常理。
“她怀疑,容家本身就有人知道这件事的详情,很可能就和容锦华的死亡有关。”衣飞石说。
“容锦康,容锦城?”
衣飞石点点头,说:“是,除了他们俩,我觉得宿女士怀疑的对象还有二房的二老爷子。只是,她没有明着说。”
“后来宿女士生产。她强调自己在容氏自家的医院特殊病房里产子,无痛顺产,一直很清醒,孩子刚出生时,她还亲手抱过,一觉睡醒之后,她就发现孩子被换了。”
“她没有声张?”这是谢茂很疑惑的点。
容家,甚至容舜本人,至今都没有任何针对容舜身份的传言和怀疑。
如果宿贞当初发现自己孩子被换了,大闹一场,容氏家大业大又没有强权刑罚坐镇,流言蜚语不可能被禁止,一定会被传得有模有样。
“容锦华的死让她疑心深重,何况,孩子是在自家医院特殊病房的层层保护下丢的,这让她不能相信任何容家的人。她动用自己的亲信寻找,找了四十八小时毫无线索,她就找上了容老爷子。”衣飞石说。
“容毅知道容舜的身份有问题?”谢茂问。
“她说,最开始容老爷子很配合她,给了很多资源人力,帮她寻找。不过,二房老爷子来家里坐了坐,老爷子就改变了主意,各方面都冷淡了很多。她失去了最大的助力。”
谢茂这会儿已经把红包发完了,熄了手机屏幕,忍不住上前抱住衣飞石亲了亲:“床上聊。”
……床上没法儿聊。对此经验丰富的衣飞石想要拒绝,看着谢茂浴袍交领间裸|露的一片肌肤,身体瞬间记忆起昨夜的亲昵愉悦,他果断改变了主意,“嗯。”
一直忙到半夜四点多,谈话才能继续。
衣飞石累得要瘫了,满身是汗,他要下床去洗浴,被谢茂按在床上。
“收了汗再去洗。如今身体不如从前康健,这会儿洗浴伤身。”
谢茂开灯下床,先给衣飞石拿了纸巾,让他稍微擦拭,又倒了杯热水,自己喝了半杯,重新添满之后递给衣飞石,随口问道:“宿女士查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容锦华这边找不到破绽。我觉得,很可能是两位老爷子都伸手了,她找不到突破口。”
衣飞石小口小口饮水,这是年纪大了才养成的养身习惯,牛饮伤身。一杯子喝完兀自不解渴,谢茂接过去重新给他添了半杯。他拿自己浴袍擦了擦满头的汗,很厌恶此时的邋遢。
谢茂直接给他扔了一个清洁符,他才想起,……新世界不用洗浴也能干净。
“因为华夏施行九年义务教育,她申请调任主管容氏教育业务,费心经营了许多人脉资源,和朝廷的教育部门关系密切,后来就找到了石一飞。”
“石一飞的家庭人口很简单,不花费什么力气,她就查明石一飞是岑秀娥的弟弟岑皖的‘儿子’,岑皖临死之前,把儿子托付给岑秀娥,岑秀娥就把他当自己的儿子养了。”
“岑皖是岑秀娥唯一的弟弟?”
“是。岑家独苗。”
“石一飞和石慧的父亲,岑秀娥的丈夫,他没有意见?”
“石兰庆患有肾病,全靠岑秀娥挣钱养家,他不能有意见。”
谢茂第一次听说,不禁问:“那石慧是谁的孩子?”
石一飞是岑皖“抱”来的儿子,当时石兰庆就患上了肾病,严重到无法养家糊口,还怎么跟岑秀娥生孩子?
衣飞石略觉尴尬,解释说:“她没有说。那时候石慧还没出生,何况,石慧是谁的孩子,这对她不重要。”
“岑皖这条线呢?”谢茂又问。
“岑皖在把孩子交给姐姐岑秀娥之前,一直在云省乡下开摩托车,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他找到在徽州打工的姐姐,借口自己癌症晚期,把孩子托付给岑秀娥。他给岑秀娥留了一套在杭市的房子,一张十万块的存折,让姐姐一家带着孩子去杭市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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