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你来处理这件事?”司马朗将这堆公文放在一边,处理不处理不重要,重要的是先了解一下为什么是郭照来处理。
“为什么是我来处理啊。”郭照想了想,“大概是陈侯觉得这事还有转圜余地吧,如果真的让李尚书或者满尚书来处理。”
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前者怕不是求死不能,后者怕不是当场击毙,就司马朗干的事情,从法理上来讲,其实应该归入到谋反。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司马朗冷静下来之后,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以也不会奢求多余的事情。
“本来处理完我就直接离开了,我的目标是带走几万属于我们郭氏的人口,但你给递了一个好理由,我拿来用一下,这不刚好是天变吗?我可不觉得中亚那边会安宁。”郭照神色平静的说道。
司马朗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郭照的想法,毕竟这也算是机不可失的典型,放他在郭照这个位置的话,他也不会离开,先赖在这里,等着中亚出现动乱,然后借兵干一波大的。
“西凉铁骑确实是无愧天下雄兵。”郭照前些日子趴在城头往下看,不少的雍凉具装铁骑因为天变崩了天赋,但最近又开始了惨不忍睹的训练,想来很快就又爬上来了。
毕竟从天赋阶梯而言,西凉铁骑的天赋体系是非常完整的,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推进上去,再加上铁骑上规模之后,还可以相互加持战斗力,数万铁骑一起扑过来,战斗力还是很有保障的。
“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天下有数的雄兵。”司马朗缓缓点头说道,他也算是见证过董卓时代的西凉铁骑,装备是惨了点,气势还是非常强的,而战争打到最艰难的时刻,拼的就是意志,气势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装备的胜利与否,从一开始就确定了。
“看来伯达兄已经放稳了心态,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言了,这部分的工作交给你,其他的我暂代处理,新州的官僚体系运转平稳,我虽说不太擅长这些,但也能稳定推进。”郭照带着几分自信开口道。
如果是新州官僚系统崩了,让郭照带人重建官僚系统,维持新州平稳,那郭照做不到,但在官僚系统稳定的情况下,维持新州的平稳交接,这种事情对于郭照而言还是很简单的。
“这部分工作先丢在一旁,凡是涉及到青藏高原建设的工作,全部都存起来,这工作是没办法做的。”司马朗摇了摇头说道,“那边的情况很复杂,没办法轻易修筑建设的。”
孙乾虽说在高原修筑方面表现的非常抗拒,但是等陈曦的人手安排到位之后,孙乾还是给司马朗这边安排了两队经验极其丰富,建设过黄河大桥和长江大桥,横断山脉高架桥的顶级建造师。
当然这两队人现在平均年龄都在六十多,不可能再搞这些了……
可这两队人的经验那是实打实的,也正因为有这两队的人解说,司马朗才明白了在青藏高原修筑道路的难度。
首先是冻土问题,这种分两类,永久冻土层,这个虽说很难,但主要在于早期的建设难度,一旦建设完毕,能扛过早期的凝固,基本就能使用,问题在于入青藏地区的冻土主流不是这个。
用这些老人的说法就是,这边的冻土有部分是永久冻土,还有部分是季节冻土,而后者其实是才是他们主要考虑的问题,至于永久冻土这个,且不说上不去一般遇不到,等遇到了再想办法解决就是,说不定比现在面对的这个还能稍微简单一些。
而季节性冻土要面对的就两个问题,一个是冻胀,一个是融沉。
前者最简单,水结冰膨胀造成挤压,就拿高架桥来说,如果地基打在这种玩意儿上面,冬天冻胀,造成周围挤压,地基偏1°,四十米高架桥上面就会偏0.69米,而这只是最基础的变化。
一般来讲偏这么多,就算是材料够好,也可以默认完蛋了,而地基从两侧因为冻胀而挤压,可能直接导致上层撕裂,当然如果冻胀只是某一面,直接导致地基漂移的话,结果不会比这个更好。
另一个融沉,简单的解释就是,原本地基强度在冻的时候是足够的,但水融化之后,地基强度出现问题,地基出现下沉,这也是东北地区公路塌陷最正常的一种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孙乾根本不想修的原因,要修就只能打柱子,先打穿表面的季节冻土,然后继续往下打,打到永冻层不会出现融化的位置再行施工,这是目前孙乾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至于其他的自加热啊,保暖啊等等,就现在来看都不太现实。
尤其是天变导致的蚀刻报废,让孙乾短时间没有启用那些自加热和保暖蚀刻的想法,故而唯一靠谱的就是打柱子,问题在于费事了,所以这计划也就搁置了。
郭照听完司马朗的解释微微点头,勉强明白是什么意思,虽说原理什么的都不懂,但老实说的话,不就是修不了吗?这个懂了。
“行吧,那就先不管这些。”郭照一抖广袖,非常自然的转身离开,接下来就是她暂行蹲守在新州,等待时机降临的日子。
然而郭照不知道的是,她所想要等待的机会,实际上在这一刻已经降临了,元凤六年十月,阿尔达希尔率领骑兵直奔赫拉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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