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拍板之后,由陈曦这个主帅执笔,平等的给吕布写了一封信让人送了过去。
陈曦并不知道吕布看了这份以武会友的信会是什么神情,虽说时隔多年,但是当初虎牢关那一封帛书吕布可是每每感觉到孤独的时候就会回想一下。
那是吕布唯一一次收到并州老乡的无偿援助,要知道越是被看不起,吕布越想要证明自己,同样因此吕布越发的想偿还。
当然这里面也有帮吕布的人在吕布看来是他的老乡,而不是他的麾下,帮他是人情,而不是义务
这才是吕布孤独了就去回想,甚至特意又靠着记忆仿造了一份,并且对于并州往事不断回忆的重要原因,正因为有这封信吕布才会认为并州人还记着他
说白了那那一封信实际上可以说是吕布对于并州百姓最后的寄托,虽说被吕布震成了粉末,但是也永远的被吕布记住了,这是吕布心灵最后的两个归宿之一。
正因为如此吕布在接到陈曦送过来的那封信之后,第一个感觉就是熟悉,这字太熟悉了,这种感觉也太熟悉了,但是吕布却无法记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完全没有给藏在胸前的那份后来重置的帛书的方面想过。
不过想不到归想不到,但是吕布不自觉对于写这封以武会友的人有了一丝好感,至少对比张飞那个作死的混蛋,这一次下书的人很明显彬彬有礼。
“奉先,信中所言何事”陈宫眼见吕布少有的浮现了一抹笑意,于是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开口询问道,毕竟上次张飞作死的情况他也是历历在目。
“陈子川邀我去以武会友。”吕布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字我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心情不由得好了很多,公台你怎么看”
陈宫神色微微一怔,一封信居然能给吕布如此感觉,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眼见吕布眼光如水一般平静,而且确实是在询问自己,之前因为张飞挑衅,胸中怒火无法发泄的暴虐全然不见,这是何等的神奇。
“那么不若前去拜会”陈宫没有接过信件,在他看来陈曦能让吕布平静下来,而且不再像以前那样暴躁,这也就意味之前刘备一方没有谈收服吕布的条件是因为有陈曦会亲自来谈这些,而并非不想谈。
看来,刘玄德一方诚意非常充足,而陈子川能以一封信让奉先平静下来,那么也肯定有绝对的把握在接下来的交锋之中说服奉先了。陈宫感慨万千的想到,之前还以为刘玄德一方不收吕布,看来是刘威硕的资格不够,对方看起来是要给奉孝足够的身份了。
“我也正有此意。”吕布微微点头,悠然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接了这封信之后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那不知将军打算带多少人前去”陈宫笑着说道。
“何须人多,既然是以武会友,不若就我和文远二人前去吧。”吕布虽说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无比熟悉的字体,但是他潜意识中还有当初第一次见到那封信的时候和张辽分享的记忆。
“哈”陈宫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爆出来了,他现在对于陈曦写的那封信非常感兴趣,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居然让吕布如此死心塌地,不顾危险。
“将军不可如此啊,若是对方埋伏上一队精锐,恐怕将军也难自保啊”陈宫当即站起来说道,吕布这是吃错药了,怎么可能
“我有何惧”吕布笑着问道,“我手握方天画戟纵横无敌,胯下宝马赤兔快若追电,倘若真出现那种情况,我和文远二人要走有何人敢拦”
眼见陈宫还要劝解,吕布面色神色一变,“既然是以武会友,刘玄德此人仁德有信,谅他们也不敢乱来,更何况还有袁本初牵制,我又何惧”
这一刻的吕布心下极其偏执,他要去,而且要足够英武的去,在他的潜意识之中,去见那一个乡党,必须要足够的英武,既然无法衣锦还乡,就算吕布记不起来为什么熟悉,但是潜意识之中吕布还是希望自己不要在即将出现的那个乡党面前丢了身份。
“文远,可敢和我一同前往”吕布看向张辽。
“我愿陪奉先同往。”这一次张辽没有称呼吕布为生分的将军,而是吕布的表字。
自从离开并州之后,一次次的违心之举,张辽已经很难再见到如此飒爽英姿的吕布,这一刻的吕布不是那种背负着沉重压力,而是带着当初那种英武与希望。
“好那这次就你我二人同去吧,公台,你坐镇大寨,让恭正防守营地,确保无碍。”吕布心情大好之下也不再找高顺的麻烦,大发慈悲的将高顺放了出来,接管整个营地的防守。
“也好。”陈宫想了想还是认可了吕布的建议。
想想也对啊,吕布要是一个人,骑着赤兔马要走还真没人能拦住。
同样张辽本身也不弱,带上也不会拖累,陈曦若真是不讲道义,那么这么长时间刘备攒下来的名声就全毁了,而对于陈曦来说吕布不值得浪费如此多的精力。
之后吕布就带着满心的疑问去给赤兔刷毛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为什么他在看到那让他自己如此熟悉的笔迹的时候,会如此激动,但是吕布不愿意去压抑这份激动,虽说他依旧想不起来原因,但是他却一直是那么的激动。
吕布将赤兔的鬃毛刷的油亮之后,又给赤兔挂上最亮丽的马甲,带上金铃,然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他也要去为他自己准备着装了。
至于穿什么吕布已经想好了,他最帅的一身,他打算再次穿上虎牢关下那身唐猊铠甲,系上蛮狮宝带,让貂蝉给他亲手戴上那三叉束发紫金冠,披上那大红的蜀锦披风,然后如同面向心灵归宿一般去见写那封信的人
这一刻吕布的心纷杂无比,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庄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吕布穿上当初那身铠甲之后,原本纷杂的思绪猛地消散掉了,就剩下那平静的心态,那如同迈向心灵归宿一般的朝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