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奥登纳图斯是华夏人,白起给的就不是这么点东西了,这是一个天才,一个能将乱七八糟,相互冲突的玩意儿融会贯通,走出自己道路的天才,是足以让白起正视的存在。
“为什么我们就没有这种人”白起有些奇怪的说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拿来教育的人选,居然是个罗马人。
“倒不是没有,而是年纪太小。”朱儁摸了摸下巴说道,“还有一些成才了,只能说这一代比较普通吧。”
就在这个时候来接自己弟弟回去的辛宪英路过这边,对着刘桐等人施礼之后,从白起和朱儁面前走过。
“见过二位君侯。”辛宪英乖巧的施礼道。
辛宪英的弟弟辛敞今年十岁,而当年辛毗得到刘备赦免之后,不远万里跑去袁家,当时儿子太小,路又差得远,故而被留在中原。
之后辛宪英自己也才是个毛头丫头,还要教自己弟弟,于是将自己弟弟也就塞到这边来上学,而辛宪英每天放学过来接自己弟弟。
“连个女子都不如”白起对着辛宪英点了点头,然后在辛宪英走了之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女子可不能小看,这可是陈子川的关门弟子。”朱儁摇了摇头说道,“女校之中首屈一指的人物,说不得能类比蔡昭姬。”
“我的意思是,一班的男娃,能比得上这个女娃的寥寥无几。”白起没好气的说道,“这都什么事。”
“您看蒙学啊,蒙学里面有不少优秀的学生。”朱儁叹了口气介绍道,“差不多也到放学的时候,各家也都来接各家的子弟了。”
话说间就见有人引着两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子往进走,王烈习惯性的瞟了一眼,这是羊发的叔叔,羊耽,李优走之前将羊衜抓到长安这边来当县令了,等李优走了之后,羊衜痛苦的表示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羊衜在长安县当县令,当然也兼职长安郡守,虽说满地图的大佬,当的羊衜想死,但居然稳稳当当干了这么多年没出什么事,也算是个能臣,故而将家里人从地方全部迁过来了。
孩子什么的就丢到了太学这边来念书,蒙学他们家事基本不用上的,蔡贞姬的能力教太学生其实问题不大。
只是根据蔡邕的教育,在少年的时候,不能老待在家里,就算是学习,也需要和同辈多加进行交流,故而蔡贞姬就将羊发打发过来在这边念书,然后让羊衜的弟弟羊耽上下班顺手接回去。
说起来羊发在之前才知道蔡贞姬不是他亲娘,而是他后娘,为此还嚎啕大哭了一段时间。
蔡贞姬对此很尴尬,她其实比羊发就大了不到十岁,不太理解为什么羊发完全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明明自己很年轻的好不。
以前在没生羊祜和羊徽瑜之前母性大发将羊发当亲儿子养,养习惯了,在之前羊发还没上学的时候,总是让羊发带弟弟和妹妹。
“见过二位君侯。”羊耽欠身施礼道,而羊徽瑜和羊祜也都怯生生的模仿着自己叔叔的样子给两人施礼。
“这谁家孩子,教育的很好啊。”白起看着两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有些好奇的询问道,虽说有些阴盛阳衰的感觉,但对于这么小,这么乖的小孩子还是很满意的。
“这是羊氏的后裔,郎中羊耽。”朱儁给白起介绍道,而白起看着两个小女孩,一个在羊耽松手之后,抱着羊耽的大腿,一个则是怯生生的站在原地。
“双胞胎吗很少见啊。”白起半蹲着身子看着羊徽瑜和羊祜说道,两人皆是天庭饱满,有福之相。
白起毕竟拿荧惑的号挂机了很多年,前段时间虽说将荧惑的号给荧惑还回去了,但荧惑号里面的知识,技能,装备,甚至连经验等级什么的,都被白起扒了,武装自己。
故而最近白起相面啊,风水啊,气运啊,什么都懂,毕竟这些都是仙人的专业能力,白起临走注销的时候,将之前那个号里面的东西全部弄到自己身上了,也不知道荧惑是谁的号。
“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白起看着两个不太能分清楚的小孩子,咧嘴笑了一个吓人的表情。
当场抱着羊耽大腿的羊祜,就哇的一声哭了,而羊徽瑜则是口齿清晰的表示自己是姐姐,并且纠正白起的错误,表示这其实是自己的弟弟,然而羊祜泪眼汪汪的对着白起点头。
白起扶额,沉默了好久,又仔细看了看羊祜,之后再次陷入沉默,又过了一会儿,白起眉毛都扯了,扭头对着王烈招呼道,“年轻人,过来帮个忙,给我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王烈嘴角抽搐,但还是乖乖地过来了,他是知道这位顶着淮阴侯脸的家伙,其实是武安君。
实际上现在韩信和白起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身份的意思,白起只是被老天爷盯上了,需要顶一个靠谱的身份,而韩信的身份最靠谱,所以白起一直顶着韩信的身份,至于隐瞒自己的身份,白起压根不隐瞒,实际上在第一战的时候,不少人就识破了白起的身份。
一个秘密一个人知道那叫秘密,而一群人知道,那就不是秘密,反正现在各大世家,和各个消息灵通的上层其实都知道这是白起,反倒是陈曦,我就是知道,我也要当做不知道。
故而王烈虽说很不想过来,但武安君找他,他还真不敢不去,毕竟淮阴侯找可以说自己死了,但武安君找的话,敢说死了的人,肯定是真死了,就算说的时候没死,后面也死了。
“给我看看这个孩子,什么情况。”白起看着偷偷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有转头埋在自己叔父大腿之中的羊祜,对着王烈招呼道。
王烈嘴角抽搐,自己用一次天赋可是麻烦很大啊,可要是用普通被动观察来应付白起,王烈觉得自己怕是得做好扑街的准备,武安君这人讲理是讲理,可人类不会因为对方讲理而不惧怕。
故而王烈叹了口气,直接展开精神天赋将羊祜覆盖,然后可能是因为双胞胎的联系性,也或者是因为继承自同一个人的天赋根基,王烈的天赋明明只是施展给羊祜,却将羊徽瑜一起笼罩。
“王公。”羊耽恭谨的给王烈施礼,他知道自己侄子和侄女获得了大机缘,王烈的天赋其实现在有很多人都知道,但能直接找上王烈,求王烈施展天赋,告诉该如何培养自家子侄的寥寥无几。
不是谁都能跟二王,袁氏,陈氏那种人情遍地,王烈很难推辞,绝大多数时候王烈都只会用被动的方式去观察,然后心情好了告知于别人,心情不好,在蒙学结束的时候,只会告诉学生自己。
向羊家这种,除非是蔡氏亲自来拜访王烈,看在蔡邕和自己关系上,王烈才会主动使用精神天赋去确定一个人的资质和培养方向,然而不管是蔡昭姬,还是蔡贞姬,都没有主动用这个人情的意思。
她们两个隐约之间已经得出了某种结论,靠着女人强大的第六感已经明白,自己当年和唐妃、王异等人笑言的东西,可能成真了。
动用了精神天赋的王烈,精气神骤然下跌了一截,朱儁当即伸手去扶,而王烈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如此,身为大儒,没有能活八十年岁的自信,吹什么大儒。
就像现在,之前被铲了一遍的儒家,现在又生根发芽长出来了,郑玄,管宁,王烈,庞德公等人痛定思痛,最后认定以前的儒家发展有很大的问题,儒这个字的本意就是柔,但孔儒的可是刚柔并济。
就拿公羊学说来讲,大复仇,尊王攘夷,没有战斗力能完成吗
还有孔子周游列国,没有战斗力能完成吗
史记孔子世家里面可是明确记载了孔子周游列国的时候,可是有战车的,准确的说,讲那么不符合春秋形势的思想,还没有被人打死,只能说孔子太强了,而这些都是儒家非常重要的组成。
故而痛定思痛之后,这群大儒重组了儒家,讲究一手四书五经,一手战戈,最好身上再来一身铠甲,脚下踩着战车。
之前他们儒家为什么会翻船,是他们的道理不够优秀吗不,经过郑玄,管宁等人的讨论之后,他们认为是他们的战斗力不够强,故而新版本儒家,讲究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简单来说讲究德之前,先将健身搞起来。
于是一群大儒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在没有变更儒家核心思想的情况下,强化突击了身体要素,低于练气成罡的大儒全部回炉再造,没有练气成罡的战斗力,万一和孔子一样遇到蒲人怎么办
当年孔子可是带着弟子靠着五架战车,和蒲人大打一场,让蒲人明白他们不是可欺之辈,只能放孔子走人。
要知道那可是一个要塞,而且还是用来防备晋国和楚国的大型要塞级别城池,然而孔子带着弟子就这么打平,圣人都有不得不出手的时候,没说的,身体都给我练起来,我们可以不动手,但周易有言“君子藏器于身,伺时而动”。
我们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再遇到这种狼狈的情况,既然如此,我们就做好准备,随时做好遇到这种情况准备。
抱着这样的想法,现在大儒们靠着每天三百俯卧撑,三百石锁,开战车半个时辰,射箭三十发,成功达到了练气成罡,不过话说回来,这时代本身大儒的战斗力都不错,现在只是在原本要求上略有拔升。
正因为这种恶魔式训练,经历了一年之后,王烈原本在辽东苦寒之地锻炼出来的野蛮身躯,变得更为野蛮,然后大儒们清楚的认识到气修的短板,统统走了精修路线。
故而曾经一个精神天赋需要缓好久的王烈,现在已经能同时给两个人使用主动性质的精神天赋,并且更容易承受使用主动天赋带来的反噬,就像现在,王烈在冬雪之中,吐出来了一口一尺长的白气之后,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大半。
“资质如何”羊耽看起来比白气还要着急,毕竟这是自己的侄子和侄女,尤其是看到王烈的神色颇为复杂,不由得有些提心吊胆。
“虽说很难以置信。”王烈颇为复杂的看着羊祜和羊徽瑜,“这俩孩子比陈家送过来的那个孩子的资质还要可怕,而且相比于陈家那个孩子适合于军事,这俩孩子,你们随便教什么应该都可以。”
陈曦没有将自己的儿子送过来让王烈验证资质的想法,蔡琰养的那个蔡琛,蔡琰自己心里也清楚,故而陈家送过来的那个孩子,其实是陈群的儿子陈泰。
对于王烈来说别的家族都可以推辞,哪怕是王家都可以往后推,只有陈氏是真推不了,因为王烈的一身本事学自陈寔,王烈的德操又非常厉害,故而在陈泰出身满月的时候,王烈就亲自给陈泰看了。
并且告诉荀彧的女儿,往陈泰往兵法上培养,只要不出意外,陈家出个名将不成问题。
王烈当时看的时候最怕的就是陈泰资质不行,结果一眼望去大喜,给说了不少的好话,陈家满意,王烈开心,宾主皆是满意。
可以说王烈看到的这些人之中,除了当年的孔明和陆逊,其他人的资质都不如陈泰,哪怕是王基也略有不如,毕竟王基已经消耗了一部分的资质了,然而今天王烈看到了两个,两个资质堪比陆逊的存在。
羊耽都惊了,他原本抱着只要在中上就行的态度,结果这是开出了宝钻了
“你家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白起看了一眼羊耽说道。
之前看到羊祜的时候,白起就感觉不对,这天资这么变态吗还以为看错了,故而找了一个专业人士,得,没看错,就这资质。